躲避的時候,她瞥了一眼身邊,看到遊刃有餘的青年,她便放下心來,專心對付起眼前這隻棘手的蜥蜴怪物來。


    毫無疑問,夜王變異而成的蜥蜴怪物和那條神秘的羽蛇有著某種奇異的聯繫。這兩者很有可能共用一魂,因為夜王本身的幹屍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那就可能是羽蛇的魂魄在控製著這具可怕的屍體。隻要張起靈那邊可以拿得下,她也會輕鬆很多。


    來回躲閃之間,朝蘅終於看清了夜王的弱點。它全身除了咽喉,其他地方都覆蓋著堅硬光滑的鱗片,估計咽喉部分就是製服它的關鍵。


    耳邊,冬染急吼吼地想要出來助戰,卻被朝蘅壓了下去。


    她直覺感覺眼前的蜥蜴人很有邪性,拒絕了冬染的幫助。隻有她和張起靈這種天生麒麟血的人,估計才是這種東西的克星。


    勉強用刀背擋住蜥蜴人掃過來的尾巴,朝蘅後退幾步,隱約感覺喉嚨一甜。強力的撞擊讓孤月刃發出嗡鳴聲,震得她虎口發麻。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夜王的尾巴。那條尾巴依舊散發出森冷的綠光,看上去絲毫不受孤月刃煞氣的影響。


    朝蘅的臉色有些不好。


    她還是太依賴自己的刀了,沒想到在這栽這麽大一跟頭。


    夜王依舊咧著嘴,發出令人發寒的磨牙聲,繞著朝蘅來回走動。它更像是捉弄獵物的野獸,似乎想要讓朝蘅逐漸喪失抵抗能力。那條長長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拍擊地麵,發出啪啪的聲音。


    朝蘅跟著它的動作,目光從未離開它。她的神經高度緊張,緊張到幾乎忘記了旁邊張起靈和羽蛇的存在。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先攻擊對方,就算對方想耗盡她的力氣。


    終究還是野獸的本能占上風,夜王轉了幾圈,還是忍不住長尾一甩,朝著朝蘅的方向直接撲咬,鋒利的爪子朝著她的咽喉和心口,似乎想要把她一擊斃命。


    感受到濃烈殺意,朝蘅的瞳孔瞬間收縮,變成野獸般的豎瞳。


    經過麒麟血強化的身體似乎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她直接握住了夜王的兩隻前爪。清脆的骨裂聲在她耳邊炸響,她握緊了那兩隻爪子,直接把夜王甩了出去。隻聽得一聲悶響,祭台下的一副棺槨直接碎裂,夜王發出一聲嘶吼,竟是直接竄回了祭台,重新撲向她。


    朝蘅就地一滾,抱住了夜王的尾巴。


    她臉上出現金色的鱗片,鱗片一張一合,襯著那同樣顏色的眼睛,格外妖異。


    夜王扭頭看她,有一瞬間的遲疑。


    而朝蘅要的,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孤月刃的刀麵上。隻見那漆黑的刀麵金色紋路瘋狂蔓延開來,隱約伸展成蓮花的模樣。她一手抱緊它的尾巴,一手拿刀。


    手起刀落,沾著麒麟血的長刀切斷怪物的尾巴,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空中迴蕩著震耳欲聾的咆哮。


    夜王痛極,被切斷尾巴之後猛地轉身,隻聽見噗嗤一聲,這頭髮瘋的蜥蜴怪物竟硬生生從朝蘅手臂上撕下一塊肉。鮮紅溫熱的血濺了它一臉。


    夜王來不及高興,它就開始痛苦地翻滾起來。


    朝蘅的血直接開始腐蝕它的臉,連帶眼睛,如同毒藥。


    忍著被撕扯下一塊肉的痛楚,朝蘅整張臉有些扭曲,她深吸一口氣,換了一手執刀,尋找著刺殺夜王的機會。


    蜥蜴怪物來回翻滾著,發出刺耳的哀嚎。


    瞅準它露出咽部柔軟皮膚的機會,朝蘅一個箭步過去,手中長刀對準它的咽喉,直直釘住了它,把它釘死在地上。


    夜王掙紮了掙紮,身上的暗綠色鱗片開始脫落,身體也開始萎縮。


    短短幾分鍾,它又變回了幹屍的模樣。


    朝蘅喘息幾聲,把刀抽出來。


    不管怎樣,這屍體是不能再留了。她掏出打火機,直接把夜王的屍體點燃。看著屍體在火焰中漸漸化為一灘灰燼,她終於放下心來,想要深吸一口氣卻被劇烈的疼痛阻止。


    低頭看了看身上半幹的血跡,她摸了摸心口,感到一陣明顯的疼痛。


    她估計受了內傷,內髒可能有點小問題。之前與夜王打鬥時的擦傷和抓傷基本都在慢慢癒合,連同那深可見骨的撕裂傷痕,也在體質的增幅作用下開始癒合,然而內傷,她就真的沒辦法了。內傷和太重的皮外傷,麒麟血的特殊增幅都用處不大。


    嘆息一聲,她扭頭看了看另一邊的張起靈。


    青年已經砍掉了蛇頭。相比她,他似乎沒怎麽受傷,而她狼狽得多。


    張起靈也看到了一身傷痕的朝蘅。


    這個女人,怎麽現在總是會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


    他皺了皺眉,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誒?”朝蘅發出一聲驚呼。因為眼前的青年忽然把她抱了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起靈微微陰沉了眸色,似乎有些不滿。


    朝蘅咬了咬唇,沒再亂動。


    她就知道,這個悶騷的老男人,肯定生氣了。也不能怪她嘛,這蜥蜴怪物太難纏了……而且,居然還敢怨她……要不是因為自己受了傷,哼唧。


    猶豫了幾秒,張起靈麵色如常,隻是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乖。”


    朝蘅:“……”


    瑪德臉紅了怎麽破?而且這裏好像是墓穴吧墓穴吧墓穴吧……


    來不及說什麽,她便被青年抱著直接踩著棺材,朝著解雨臣三個人的放心去了。或許是在熟悉的懷抱中,或許是打鬥太累,朝蘅有些昏昏沉沉。她睡了過去,黑色的髮絲擋住了半張臉。


    張起靈低頭看了一眼她,眼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溫柔。


    ☆、雲南蠱王墓·終章


    朝蘅睜開眼睛時,是在熟悉的吊腳樓中。


    眼前坐了一堆人,有熟悉的麵孔,也有陌生的麵孔。方塘裏的火靜靜地燃燒著,偶爾有劈啪的聲音爆出。懸掛的鍋裏冒出熱氣,湯水咕嘟咕嘟的聲音是那麽真實。濃鬱的香氣慢慢散開。


    她慢慢爬起來,捏了捏有些疼痛的手腕。


    “你醒啦,喝口熱湯暖暖。”看不清麵孔的苗族少女咯咯笑著,盛了一碗湯遞過來,“這冬天的筍啊,可鮮美了!”


    朝蘅愣了愣,伸手拿穩了那隻碗。


    確實是鮮美的筍湯,加了煙燻的火腿,那香味兒沁人心脾。


    可是她隱隱約約感覺不對。


    眼前的這一切無比熟悉,然而,她卻始終不能安下心來。就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一樣。看不清臉的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場景,違和感與熟悉感交織,太奇怪了。


    她到底在什麽地方……


    如此想著,她再也沒有了喝湯的胃口,即使自己飢腸轆轆。


    “姐姐?”少女歪了歪頭,“你怎麽了呀?”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居然有些陰森。


    朝蘅皺眉,把手裏的湯放在身邊的小木盤裏。她起身,走向門口。


    拉不動。這竹子編製的門仿佛被黏合了,任憑她怎麽拽,都拽不開。一種危機感悄然湧上她的心頭。門打不開,她就被困在這小小的竹屋中,身邊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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