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事情變得有趣了。


    朝蘅眼裏閃過一絲興奮。


    從背包裏抽出一副手套戴上,她慢慢去夠那隻猴子。猴子身上的肉已經變得很軟,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猴皮下的幹癟。朝蘅皺了皺眉,一使勁把猴子的屍體拽了下來。


    手套上沾了一大塊紫黑色的粉末。


    朝蘅低頭,把猴子翻了個身。


    猴子的眼神還是驚恐的,整張臉扭曲著,似乎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事情似乎有不對勁的地方,猴子的體液,被吸幹了。或許是那詭異的蟲繭,粘著力太強,連這猴子的屍體,都是她使勁才撕下來的。


    那種蟲繭,難道就是吸幹猴子的真兇?還是,裏麵藏著的東西才是真兇?


    正想著,朝蘅忽然發現麵前的蟲繭裏麵似乎開始有活物亂動。她神色一緊,立刻把猴子往蟲繭上一扔,整個人幾乎是瞬間倒退。她不害怕這些東西,然而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裏麵是人,還是其他東西她沒興趣知道,她隻知道這種生物可能是寄生品種,如果它出來,他們就會有大麻煩。


    “朝蘅,怎麽樣?”解雨臣發覺她的異常,立刻問道。


    “裏麵似乎有東西,不好弄,建議快走。”朝蘅把手套扔掉,搓了搓手指,“那東西似乎可以吸幹動物的體液,不知道會不會吃人,建議快走,不然等到它破繭就麻煩了。”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就變了。


    霍秀秀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那蟲繭,什麽話都說不出。解明和解唐不明所以,麵麵相覷。隻有解雨臣和嶽幹蘭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說的你們沒聽到嗎?!快點撤退,或者繞開它!”朝蘅低喝一聲,順手給了霍秀秀一個爆栗,不等她反應過來就一把扛起她開始狂奔。


    霍秀秀很輕,朝蘅扛著她開始跑,後麵的幾個人愣了愣,反應過來也跟著她跑路,巴不得離那蟲繭遠遠的。


    除了霍秀秀和嶽幹蘭,其他幾個人都是野外生存的好手。秀秀本身跑不快,奈何有朝蘅扛著她,也算是迅速脫離了危險。隻是那滿身書卷氣的嶽先生,因為體力不支落在了後麵。等到解雨臣想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撲倒在地了。


    那個時候,眾人距離嶽幹蘭已經有十幾米遠,隻聽到了他的哀嚎。


    朝蘅回頭看了一眼。


    嶽幹蘭的皮膚迅速枯萎,整個人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慢慢的掙紮和哀嚎變小了。他慢慢跪在糙叢中,整個人微微前傾,露出身上的東西來。


    “次奧……”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那還是人嗎?明明有著人的形狀,卻嚴重縮水,呈現出可怖的紫黑色。那生物發覺有人看它,居然張大了嘴,露出一嘴的吸盤。它開始吐出潔白的絲,把男人和它整個包裹起來。


    ……


    朝蘅幾乎是用喊的對著其他幾個呆住的人說:“快跑!”


    那玩意兒是一種蠱蟲,她想起來了,叫千絲蠱。對,就是它,她在古籍中看過,這東西是苗族大巫用活人為引親手所製,平時喜好千年古墓,吸食見到的一切生物的汁液,會吐絲製繭,含劇毒。


    唯一克製它的就是陽光和至陽之人的血。


    可是這裏的陽光很少,他們隻能跑。爭取在千絲蠱吸幹嶽幹蘭的時候,順利離開。


    解雨臣第一個反應過來,帶頭就跑。


    生命危險當前,他也沒有再顧及嶽幹蘭。解明和解唐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聰明地跟了上去。


    朝蘅扛著霍秀秀,冷不丁與那千絲蠱的眼睛對上。看到對方眼裏的一絲畏懼,她一愣,掉頭就跑。看來那惡毒的蠱物對她這麒麟血也是有顧忌的,不然,早就衝上來了……


    按照既定路線,五個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他們雙雙脫力才停下步子。


    “我們……脫離危險了麽?”解雨臣艱難地開口,喉嚨火辣辣地疼。他躺在一棵樹下,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沉重。


    “差不多了。”朝蘅環顧四周,終於放下心來。


    這個地方能夠被陽光直接照到,還是比較安全的。


    “剛剛那是什麽啊……”霍秀秀一邊揉肚子一邊問。她雖然是被扛著,但是快要被顛死了。這會兒她隻能揉著肚子,慢慢調息。


    “千絲蠱,一種歷史悠久的蠱蟲。”朝蘅吐出一口濁氣,“它一般存在於商代及之前的大墓,現在會製作這種惡蠱的人已經絕跡了。”


    她也真沒想到,這座大山裏麵居然會埋著了不起的人物。


    “以活人為引,秘法炮製十年,得到的就是這種怪物。它們會吸食見到的一切生物的汁液,嶽幹蘭就是被吸幹的。之前那隻猴子也是。”朝蘅說。


    解雨臣沉默了。


    霍秀秀也低下了頭。


    一時間幾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重。


    “你們選擇到這裏就該明白,人死是很正常的。”朝蘅挑眉,從背包裏拿出一個蒸好的土豆掰開,抹上紅油就著幹煸肉條啃了起來。


    這也是永善的一大特色小吃,幹蒸土豆。


    “你……還能吃得下去?”霍秀秀慘白著臉,“我都想吐了。”


    “不管見到什麽都要吃東西。”朝蘅沒看她,低頭繼續啃土豆。


    解雨臣右手支撐著頭,默默地看了看朝蘅。


    她仿佛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在他們還噁心得吃不下東西的時候,她卻吃得很香,仿佛沒有受到過什麽影響。甚至,一個人的死,也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影響。這個女人,與其說冷血,不如說是麻木。


    或許做這一行的,看到人死是常事,刺激著刺激著就麻木了。


    在朝蘅啃完第二個土豆的時候,解雨臣沉默著拿起了幹糧和燻肉。緊接著是解明和解唐,最後是霍秀秀。一時間隻剩下吃東西的聲音。


    也對。隻有吃飽了,才能繼續向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讓大家等了這麽久,寶寶最近遇到的事情多了點。


    說說吧,感覺還是單身好啊,我以為我是雛田,他是我的鳴人。可是後來才明白,他不是鳴人,他沒有鳴人的樂觀。我也不是雛田,我沒有她的執著和長情。反正這樣也好。然後呢,感覺我對阿蘅和小哥之間的感情又多了一層理解。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話沒錯。


    好想去雲南玩啊啊啊。


    ☆、雲南蠱王墓·龍蛇


    暮色漸深,解雨臣抬頭看了看天,嘆了口氣。


    “朝蘅,你說的千絲蠱懼怕陽光,那晚上我們怎麽辦?”


    若是那恐怖又噁心的東西在深夜鑽進他們的帳篷……


    正在和解唐一起紮帳篷的女人聞聲抬頭。


    “我們一共紮三個帳篷,你和黑眼鏡一起,解明解唐一起,我和秀秀一起,然後你就不用管了。”朝蘅說,加快了手裏的活兒。


    她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等等,你們有誰看到了黑眼鏡?”她環顧四周,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少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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