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慢點回去。”梁洛沒有阻攔,笑得很是燦爛,似乎心情很好。


    吊腳樓二層。


    “小敬端,你剛剛為何不替我擋擋?要不是我裝醉,我就得喝酒喝到吐。”朝蘅從他懷裏掙紮著下來,略帶埋怨地看了看他。


    “抱歉。”張敬端抿了抿唇,低著頭,像極了做錯事情等著主人訓斥的大型犬。


    “好了,我也沒責怪你的意思,去洗洗吧。”朝蘅也沒了責怪他的心思,隻是親昵地揉揉他的短髮。


    被水一激,糯米酒的後勁就上來了。朝蘅沐浴的時間有點長,當她換上薄薄的單衣踏進房間時,少年早已坐在窗邊擦拭著頭髮。還未開口說話,她就感覺小腿一軟,緊接著就要趴在地上。酒勁上來了,她壓根沒想到會很厲害,摔倒的同時身體還沒反應過來。


    她一頭栽進一個清香的懷抱。


    “阿蘅?”帶著疑惑和擔心的聲音在她頭頂幽幽響起。


    “沒想到糯米酒的後勁這麽大,我使不上力氣。”朝蘅苦笑。她現在全身軟綿綿的,呼出的氣息也帶了糯米酒的淡淡甜香,還很困,幾乎要睡著。


    張敬端低頭看她,耳根粉紅。


    他長臂一收,把她整個抱起來放在腿上,順手替她理順淩亂的髮絲。


    他們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酒香和淺淺的天然香味,瞬間心跳加速。這還是他長大後他們第一次靠的這麽近,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聽到對方的心跳。他喜歡這種姿勢,也喜歡這種場景。


    “阿蘅,螲蟷絲是什麽?”


    他輕輕低頭,閃電般吻了吻她的眼睛。


    “是一種名叫血螲蟷的超大型蜘蛛吐出的絲,帶有劇毒,是至陰之物。”朝蘅迷迷糊糊的,壓根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


    “怎麽取到?”


    “製服血螲蟷後用黑蛟的皮製成的手套去拿。”


    黑蛟皮製成的手套就在包裹裏。


    “怎樣製服血螲蟷?”張敬端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動作輕柔。


    喝醉的阿蘅很聽話很乖巧,他很喜歡。


    “它的弱點在頭部,它的後腦很軟,隻要用孤月刃刺穿它的後腦就能製服它。隻不過血螲蟷性情兇悍,渾身堅硬無比,體型巨大,不容易出手啊。”朝蘅嘟噥了一句,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張敬端抿了抿唇,抱著她一起躺下。


    晚安,阿蘅。


    他微微一笑,閉上眼睛。


    ☆、獨狼般的少年


    天色微亮,一半星子隱在水藍的天幕下,幾縷微光穿透雲層。


    張敬端輕輕起身,低頭看了看身邊女孩紅潤的麵容,目光溫柔。


    她還沒清醒,糯米酒喝得太多導致後勁很大,臉色還是飲酒後的紅潤,倒是比正常時的蒼白多了分嬌美,沒了淩厲如名刀的氣息。


    他是多麽幸運,可以看到阿蘅毫無防備的睡顏。


    “阿蘅。”他輕輕叫著她的名字,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朝蘅本能地用臉頰蹭蹭他的手,嘴角揚起,似乎做了個美夢。


    少年臉上的清冷漠然漸漸柔和,他站起來關上房間的竹門,隻留她一人在屋子裏沉睡。


    族長居住的吊腳樓中。


    “你居然來找我啊?”梁洛早就醒來,慵懶地坐在蓆子上,一下一下地梳理著自己的頭髮,漂亮的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微笑。


    “血螲蟷在哪?”張敬端站著,白淨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


    “你想一個人去找那怪物?”梁洛驚異的抬眸,“怎麽不讓姐姐一起來?”


    “她醉酒未醒。”


    “你是故意把姐姐灌醉的吧?”梁洛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麵的少年,“你想為她解決掉麻煩,你想保護姐姐對不對?你也知道麵對那隻怪物會受傷,所以你不願意讓姐姐受傷就隻能自己來找我。”


    張敬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小哥,我也不想讓姐姐受傷,所以我答應帶你去找血螲蟷。”梁洛優雅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微微笑道,“不用擔心啦,我雖然也對姐姐有好感,但是族長隻能選擇苗家女子,我不會和你搶姐姐的。”


    張敬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舊冷著臉。


    真沒趣,跟木頭似的。梁洛撇撇嘴。


    深山之中的一處洞窟前,狐狸般的少年停下了步子。


    “它就在裏麵,我在外麵等你。”他笑著拍拍張敬端的肩膀,“加油啊,小哥,我相信你可以幹掉它的。”


    張敬端皺了皺眉,背著孤月刃慢慢消失在黑黢黢的洞窟中。


    越往裏走,腥臭的味道就越重,白色的絲狀物也越多。


    他很幸運,剛好碰上血螲蟷一年一度的蛻皮。巨大的紅色蜘蛛趴在洞穴中央,黑色的蛛絲牢牢纏住八根尖銳的巨足,堅硬的外殼已經蛻了一半,血螲蟷一邊嘶吼一邊努力地想擺脫掉死皮的束縛,不停地扭動身體。


    這種古生物已經脫離了常識範圍,要是正常人在場早被嚇得渾身哆嗦不能動彈了。


    張敬端解開包裹著孤月刃的白布,踩著蛛絲輕盈地朝著血螲蟷的頭部奔去。


    它正在蛻皮,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眼前這隻比它小無數倍的生物身上,但還是豎起身體表麵的絨毛。洞窟被它撞擊的掉落石塊,發出轟鳴聲。


    落下的碎石塊劃破了少年的胳膊和脊背,卻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張敬端繞過尖錐一樣的絨毛,靈巧地來到它的後腦附近,快準狠地將孤月刃整個刀刃沒入這塊唯一的柔軟地區。


    螲蟷感到劇痛,開始瘋狂擺動身體,想把趴在它的要害部位的少年甩下來。


    一聲接一聲的怒吼使得整個洞穴都在顫抖。


    張敬端緊緊攥住刀柄,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有一塊碎石擊中了他的頭部,劇痛並沒有迫使他鬆手,反而讓他抓得更緊,像是牛皮糖一樣怎麽甩都甩不掉。


    刀刃沒入越來越深,少年的臉上露出凜冽的殺意。


    漆黑的凶刃興奮地顫動著,毫不留情地吸收著血螲蟷身體內的精華,金色的紋路瘋狂擴張,帶著絕世的美麗。


    血螲蟷悲號起來,巨大的身體慢慢萎縮,最後完全不動了。


    把孤月刃抽出來,張敬端用白布輕輕擦拭著沾滿血液的刀刃,從包裹裏拿出蛟龍手套。利落地劃開血螲蟷的腹部,他戴上手套,從一堆血肉中準確地挑出最好的那塊蛛絲。


    黑中泛著紅光,透出極致的陰寒氣息的螲蟷絲被放入冰玉盒中。


    想到那人醒來後的驚訝表情,他微微勾唇,摘下手套後抱著盒子慢慢走出洞穴。


    在洞外等候的梁洛看到渾身是血的少年抱著盒子出來,頓時眸子一亮。


    “那怪物被殺死了嗎?”他看了看山洞,聲音中帶著無法壓製的興奮與激動。


    “嗯。”張敬端垂眸,抱著盒子大步離開。


    吊腳樓中。


    喝下解酒湯,朝蘅慢慢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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