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呀,我就傻傻的傾盡所有去幫他。


    但沒想到,他的野心會那麽大!


    而後我才知道,一開始我就掉入他設下的局。


    可笑呀,我辛辛苦苦付出多年,隻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


    樹精姥姥苦笑,那張異域風情的臉上暈了一抹憂傷。


    “他最初接近我,隻是為了我騰龍族的寶物,龍鱗赤甲,以及真龍血凝珠。


    哎,我那時一根筋的愛他,即使被當作棋子,我依舊期盼他有天會真的愛上我。


    是我親手引狼入室,將他帶回騰龍部落。


    他沿途留下記號,最終率領部下,滅我騰龍一族。


    我好後悔,看見所有族人死在我眼前,那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愛,是個笑話。


    我恨他,恨不得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更可笑的是,他說他愛我!


    讓我陪他,說會用天下補償我。”樹精姥姥雙眸淚光閃爍。


    蘇澤漆上前,安靜地坐在樹精姥姥身旁,給她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


    “最後,我斷了他的命根子,而後,用尖刀抹斷自己脖子。


    姥姥是不是很沒用,還是沒狠心殺他,反而自己給自己作了了結。


    我一閉眼就是公冶玉衡,屠殺族人的場景,我是真的沒用勇氣,再苟活於世。”


    樹精姥姥倚靠在蘇澤漆肩上,淚水似斷線珍珠。


    “姥姥,人死不能複生,公冶玉衡不利用你,他也會想其它的方式,滅了你的族人。”蘇澤漆寬慰樹精姥姥。


    “再後來,我就從此處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婆婆。


    她給我吃了一顆丹藥,讓我生生世世守在此地。


    我也是多年後才知,那是這棵樹的內丹。


    我逐漸與這棵樹融為一體,我被生生世世困在此處。”樹精姥姥垂眸,添了幾分沮喪。


    原來如此,蘇澤漆恍然大悟,草木鳥獸皆能修煉成精。


    何況這棵樹下,有靈泉。


    “姥姥,你覺得王婆婆正常嗎?”蘇澤漆凝視樹精姥姥。


    樹精姥姥微微一愣,美眸流轉。


    “小蝶她們,都是王婆婆帶回來的。”


    蘇澤漆沉默,他想不明白王婆婆做這些事的出發點。


    “你懷疑王婆婆?是她給我的丹藥,與其說是我造了這樹穴,不如說一直是她在引導我做這一切。”樹精姥姥蹙眉。


    “王婆婆的目的,真的如此單純嘛,為什麽偏偏是你們?”蘇澤漆想不明白原因,他不相信,這一切是巧合。


    “要不,我把王婆婆叫來,我們問問。”樹精姥姥坐起身來,顯然對這一切來了興趣。


    “姥姥,這事情你別插手,裝作不知道。


    以後有事我來解決,你們放寬心就好。”蘇澤漆目光堅毅,一種安全感由內向外散發。


    “嗯,若是用得上姥姥的,盡管開口,倉庫裏的財寶,記得拿去。”樹精姥姥抬頭莞爾一笑,方才的悲傷恍若從未存在過。


    “嗯,那就謝過姥姥。”蘇澤漆頷首,對姥姥越發欽佩。


    “無需客氣,以後姥姥的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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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以後姥姥也不用對我客氣,姥姥,你早些休息,我去會會王婆婆。”蘇澤漆擰眉,有些東西早晚要麵對。


    “去吧。”樹精姥姥,向蘇澤漆輕輕揮手。


    蘇澤漆瞬間從屋內消失。


    彈指間,已出現在鍋爐房入口。


    熊熊燃燒的爐火從未熄滅。


    “唉,不管怎麽說,老朽還是相信師妹。”古青滄的聲音傳來。


    蘇澤漆沒有答複,是非對錯,他自有判斷。


    王婆婆坐在火爐旁,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在火爐映照下,讓人望而生怖。


    王婆婆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混濁。


    “公子,又來用爐灶了,老身這就讓你。”王婆婆緩緩站起身來。


    “王婆婆,你請坐,我今日是來尋你的。”蘇澤漆向前走了兩步,離王婆婆距離不到一米。


    “找我?公子可是遇到什麽未解之事。”王婆婆眯著雙眼,厚重眼皮下垂。


    “王婆婆可知,如何將十道靈泉引入東水鎮?”蘇澤漆目光變得深邃。


    “靈泉?這,不容易呀!公子可有五色瑤靈?”王婆婆聲音沙啞,說得極慢。


    “嗯,有!”蘇澤漆緩緩點頭。


    “十條靈泉本就來自神界瑤池,將五彩瑤靈安放在此處,所有靈泉皆會往五彩瑤靈所在的位置,自動聚攏。”王婆婆細細道來。


    蘇澤漆眉頭微皺,原來五彩瑤靈竟有這作用。


    “王婆婆,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是浩源宗副宗主?”蘇澤漆明知故問。


    “皆是前塵往事,浩源宗都不在了,提那些做甚。”


    “你可認識古青滄!”蘇澤漆凝視王婆婆,直入正題。


    王婆婆愣在原地,目光變得呆滯,旋即抬起頭來,看向蘇澤漆。


    “你怎會認識師兄?”王婆婆聲音顫抖。


    “機緣巧合,古前輩他說他很想你。”蘇澤漆勾唇。


    “小友,你!你怎能這麽說!”蘇澤漆耳畔,傳來古青滄,激動到打結的聲音。


    “他,他當真這麽說,師兄已經過世八十餘年,不知投胎至何處,唉!”王婆婆沉沉歎息。


    “王婆婆,我想知道,你為何將姥姥她們聚集在此處。”蘇澤漆在調動王婆婆思緒後,問出心中疑惑。


    “這,老朽也是奉命行事。”王婆婆回答得很簡單。


    “是奉誰的命令!”蘇澤漆追問。


    王婆婆抬起頭來,豎起食指,指向上方。


    “天?”蘇澤漆麵色凝重。


    “公子也可以,摸著你的心問問。”王婆婆嘴唇微微上揚。


    “那這天!到底有什麽目的!”蘇澤漆有種生出不好的預感。


    “公子好生想想,這樹穴除了你我,有多少女鬼?”王婆婆佝僂著身子,目光狡黠。


    “十個!”蘇澤漆脫口而出。


    “那靈泉又有幾方?”王婆婆繼續詢問。


    “五方十泉!”蘇澤漆說出此話時,心尖一顫。


    “雖老身也不知天道真正目的,但老身相信,這一切,並非巧合!”王婆婆語氣堅定。


    蘇澤漆沉默,五方十泉難道真的,對應著女鬼們,這看似牽強,但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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