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著實打了陳景安一個措手不及。


    他沒想到,錢征口中的“喜上加喜”,竟然是落在自己身上。


    再者……


    陳景安本人其實是不抵觸這事的。


    畢竟,錢家女子,血脈裏肯定是存在一定煉器天賦的。


    尤其是錢征的親生閨女,可謂根正苗紅。


    但問題在於。


    錢征是一個接近百歲的老者了,他能有錢恩那麽一個三十歲的兒子,這都算是奇跡了。


    陳景安不介意對方有無靈根。


    但是,錢征總不能給自己挑一個既無靈根,年紀又大的吧?


    事關自己的房中之事。


    陳景安就不再遮遮掩掩了,看向錢征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狐疑與打量。


    錢征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起來。


    “你且放心就是,老夫那小女年方十八,而且性子賢淑,容貌也是上等之色。”


    陳景安這才鬆了口氣。


    他倒也沒問錢征,這孩子是不是親的。


    因為那樣有可能會讓錢征紅溫。


    到時,不僅這聯姻告吹,甚至可能引得兩族翻臉。


    他麵上神色恭敬:“承蒙錢伯父看得起我。”


    “哈哈,老夫一會兒就讓小女去尋你,等著你改口叫我一聲嶽丈!”


    ……


    二人離開了密室。


    他們剛走出來不久,忽然有錢家老仆神色慌亂,快速靠了過來。


    那老仆在錢征的耳邊低語幾句。


    錢征的臉色不見明顯變化,但他的情緒應該受到了影響。


    似乎不是小事。


    他對著老仆吩咐了幾句,然後先一步離開。


    老仆則看向陳景安,開口道:“陳公子請隨我來。”


    “好。”


    陳景安沒有多問,但是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謝冰燕的麵孔。


    此女沒有仙族的背景傍身,卻能在練氣七層就晉升鎮魔校尉。


    這樣的個性,比九成以上的男人還男人。


    她如今需要鎮魔司的人脈。


    在自己身上沒能得逞,不代表她會就此放棄。


    “若是錢恩中招,就足以說明此女的能耐了。”


    陳景安不再自己推測。


    畢竟,如果真是這件事,到最後肯定是會公布出來。


    如果不是這事,那就代表是錢氏仙族的內務。


    知道與否,跟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很快,陳景安來到了錢征給他安排的一處院落。


    剛進屋不久,就有人送來了靈果與靈酒。


    陳景安自斟自酌了一會兒,忽然有所察覺,抬頭看去,就見一道衣冠楚楚的倩影踏門而入。


    這打扮,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古裝美人。


    沒等他開口,那古裝美人手背貼緊朝外,收於胸口前:“妾身錢思,見過陳公子。”


    “你是錢伯父之女?”


    陳景安目光閃爍,好像來了興致。


    他這人不是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但同樣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更何況,麵前之人還是即將與他聯姻的對象。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


    此女不會像謝冰燕一樣漫天要價。


    所以自己也會認真對待。


    他挪過位置,示意錢思過來坐下,開口道:“你是受了錢伯父的意思,與我聯姻。我這人不喜歡強扭的瓜,現在時候還早,先與你說說我的情況。”


    “你聽完若是不介意,從此就是我的人了。若是心有芥蒂,你趁現在還能反悔。”


    錢思還是頭一回聽到聯姻女子還有“反悔”一說,頓時產生了好奇心。


    “我若反悔了,爹也不答應。那陳公子當如何待我?”


    陳景安如實回答:“我照樣會把你帶回去,但是不會任由你壞了我後宅的風氣。你還是可以衣食無憂,穿金戴銀,隻要別做出格的事情,我可以給你基本的體麵。”


    錢思點頭:“既然如此,公子也不必解釋,妾身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你說說看。”


    “妾身想要的不止基本的體麵,還要更多。”


    “看來,思兒你是個痛快人。”


    “夫君也是。”


    “來,讓我看看怎麽個事兒。”


    ……


    日上梢頭。


    陳景安看著身旁的錢思,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他這人,果然是吃軟不吃硬的。


    經過這事,自己與錢征的嶽婿關係是確定了,一同立下的還有兩族同盟。


    但是這所謂的同盟,囿於楊河縣和清河縣之間的距離,想要做到攻守同盟不太現實。


    更多是側重於信息的交換,以及影響力的借用。


    事已至此,陳景安覺得自己不算外人。


    他想到昨晚錢思比自己來得晚,想要從她這知道點內幕,便問道。


    “思兒,昨日我見嶽丈心情不悅,你可知其中的緣故?”


    聽到這話,錢思臉色微微變化。


    她小心看了一眼外麵,然後附耳在陳景安耳邊輕聲開口。


    “好像是與陳公子一起來的鎮魔校尉,被恩哥他……”


    錢思畢竟是沒出閣的女子,哪怕是麵對枕邊人,當麵講出“玷汙”二字,也是要考慮自身形象的。


    姑娘家的矜持,讓她希望維持住自己的清純包袱。


    陳景安不以為意,配合的安撫著她,心中也是驚訝於謝冰燕的手段。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她要利用錢氏仙族達成自己的目的,並且選擇以錢恩為突破口,不是隻有這一種選擇。


    她大可讓錢恩負責,然後徐徐圖之。


    以謝冰燕的手段,對上錢恩這種仙族傻白甜,完全是降維打擊,等到將人調教得予取予求,再執行下一步的計劃。


    這樣一來,她還能收獲錢氏仙族的支持。


    這是比較溫和,而且可以細水長流的做法。


    但謝冰燕最終選擇了比較偏激的一種。


    這“玷汙”二字落下,基本就是要撕破臉皮。


    她畢竟是鎮魔司新提拔的校尉,於情於理鎮魔司都會站在她這邊。


    在這個節骨眼上,錢氏仙族不見得願意與鎮魔司交惡,因此他們大概率是要讓步的。


    但經此一事,謝冰燕即便最終達成了目的。


    她也將徹底得罪錢氏仙族。


    這未嚐不是一種竭澤而漁,但她可以更快達成目的。


    仁者見仁。


    陳景安自己是拎得清楚的。


    這件事與他沒多大關係。


    不能因為謝冰燕是與他一起過來的,自己就得替謝冰燕的行為分擔責任。


    這妥妥的受害者有罪論。


    說句不好聽的。


    自己與錢恩一樣都曾是謝冰燕看上的獵物。


    但他能毫不猶豫拒絕謝冰燕這顆包裹著糖衣的炮彈,置身事外,而錢恩做不到。


    這還得怪自己沒有提前把炮彈丟了?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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