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家修士懊惱之際,陳啟山已經提著孫子跑到了數裏之外。


    他們這才改跑為走。


    陳景安一臉好奇:“祖父,方才那人是昌河縣的修士吧?他是如何發現魔修的。”


    “他才沒發現魔修。”陳啟山一臉不屑:“那狗東西是發現了我們。”


    “這昌河縣的老鬼,想讓咱們白跑這一趟。”


    陳景安聽到這話,又想起祖父方才抓著自己跑的事情,心中有了猜測。


    但他仍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想讓鎮魔司打白工?”


    陳啟山見他反應過來,擺了擺手。


    “打白工不至於,這些人還沒這膽子。不過,你從那魔修身上還得到的乾坤袋,裏麵裝著靈石和靈穀。倘若他一口咬定,你這乾坤袋裏的東西是魔修搶來的,結果如何?”


    陳景安思考了一下,答道:“我若說不是,那他就是占了理,可能會以此為由要回在鎮魔司的部分懸賞。我若說是,此人定會讓我分他一點……”


    說這裏,陳景安自己都沒忍住罵一句。


    “這他娘的,太鬼了。”


    這就難怪了,祖父會帶著他跑路。


    隻要雙方不遇上,這昌河縣的修士再有主意,那也沒機會發揮出來。


    陳啟山當即笑了起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你在修仙界生存,就要明白這個道理。畢竟,鎮魔司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他們打殺了。”


    “如果死不了,而且又能撈回點靈石。頂多就是舍棄些臉麵,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陳景安深深點頭:“孫兒受教了。”


    他們談話之間,已經走到了昌河縣的邊緣。


    陳景安正準備對著官印尋找委托,這時老爺子再次抓住他,並且往他嘴裏塞了一個丹藥,同時也往自己嘴裏放了一顆。


    “不要出聲。”


    這丹藥下肚,陳景安能感覺到。


    自己的靈力似乎短暫消失了。


    不,準確的說沒有消失,而是被另外一股力量掩蓋了。


    所以這應該是具有斂息效果的丹藥。


    陳景安心領神會,從懷裏摸出兩張靈符。


    不動聲色給自己和祖父貼上。


    斂息符!


    斂息丹加上斂息符,等於超級加倍!


    陳啟山微微點頭,然後抬頭仰天,陳景安學著他的模樣。


    然後,就看見有數道人影離開。


    這其中一人。


    陳景安竟然還有些熟悉。


    那是他見過的鄭家四爺,鄭仁才。


    隻是,這位不在郡城待著,怎麽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等到人走後,他們又是跑了一段路,陳啟山這才開口。


    “剛剛那些人全是練氣九層。”


    “其中就有黑魔教人。”


    陳景安驚訝於祖父的篤定,好奇問道。


    “隔著這麽遠,祖父也能感應?”


    陳啟山聞言笑著,又把他的黑湮葫蘆取出:“我不是才與你說過,這葫蘆裏有一口黑煞湮風麽?”


    “這黑煞湮風的其中一種製備之法,就是抽取黑魔修的骨髓熬製。”


    “所以我認得黑魔修。”


    陳景安一臉驚訝,好像難以置信,他們這些所謂正道修士用的法寶,竟然是以魔修為材料的。


    陳啟山見他這模樣,又指了指他的木魚法器。


    “你別看我,你的這件法器也可能是與血魔教有關的。不然,你以為在練氣境界就能抽取妖物魂魄的,尋常功法能有這個本事?”


    陳景安被他祖父這麽一說,不由感到發毛。


    自己拿著這東西去找鎮魔司的人,和小偷帶著贓物去自首有什麽區別?


    陳景山看出了他的顧慮,示意他放輕鬆。


    “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但大乾皇室與鎮魔司從不製止,因為法器無錯,錯的隻會是人。”


    陳景安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可他想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的鄭四爺,他明顯與那些人也是一夥的。


    按照祖父的說法,那些人裏有魔修存在。


    甚至,可能不止一位。


    基於這點,他是不是可以推測,鄭氏仙族與魔修存在勾結?


    當他把這個推測說出,陳啟山卻並不意外。


    “鄭家老祖大限將至,外麵的人早就恨不得將鄭氏仙族瓜分了,他們怎麽可能束手就擒?”


    “甚至,鎮魔司知道的也許比我們還多。”


    陳景安不解:“他們為何不動手,這樣完全可以將鄭氏扼殺在搖籃裏。”


    “怎麽動?”陳啟山反問:“大乾境內的築基仙族又不止鄭氏一家,皇室與地方仙族共治江山,這是開國時就定下來的慣例。


    鎮魔司要滅掉鄭氏不是難事,可如果因此引得地方仙族群起逼宮,鎮魔司也承受不起那樣的後果。”


    陳景安再次沉默了。


    他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鎮魔司不是不管,而是得等到鄭氏自己露出馬腳,才好名正言順的下場幹預。


    但說句難聽的。


    在此之前,他們這些在雲武郡鄭氏統治下的練氣仙族,其實都是用來引魚上鉤的餌料。


    這種隨手就淪為棄子的感覺,讓陳景安有些鬱悶。


    陳啟山笑著問道:“接下來怎麽做,聽你的。”


    “當然是繼續完成懸賞,今日我與祖父什麽東西都沒見到。”


    陳景安歎了口氣,選擇了最務實的做法。


    老爺子點頭:“那就聽你的,再接著找委托吧。”


    ……


    同一時間。


    昌河縣之內。


    這一日可謂是群魔亂舞。


    鄭仁才將隨身攜帶的封仙陣盤悉數丟下,輕而易舉就將幾個仙族的地盤罩住。


    從外麵來看,並無任何異樣。


    可在幻境之中。


    多位練氣九層的魔修同時動手,這些縣裏的仙族根本反抗不了。


    但魔修也沒有殺他們,而是將修士全部抓了起來,並且封住了他們的修為。


    隨後,那位修行黑魔功的魔修來到鄭仁才身前,開口道:“按照約定,我們替你將這座縣城的修士生擒,交由你處置。現在事情成了,輪到你鄭家表現誠意了。”


    鄭仁才點了點頭,從懷裏丟出一個乾坤袋,落到那魔修手裏。


    “你自己清點一下數目。還有,辦事的手腳稍微幹淨一點,不要讓人看出了破綻。”


    “若是驚動了乾廷,對我們都沒好處。”


    話音剛落,另外一位魔修走出。


    他是魔教分支之一,幻魔教的魔修。


    這一支魔修最強的本事,就是蠱惑凡人,玩弄人心。


    那幻魔修拍著胸脯保證:“有我等出手,在外人眼裏,這昌河縣的仙族就不會叫人看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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