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棟多老實的一個人啊。


    他咋可能設計這出。


    又不是人人都是你王亮喜歡告狀。


    許友朋打了擔保。


    王亮也覺得不能是鄭文棟,氣道,“那狗孫子,別讓我逮到,老子弄死他。”


    許友朋說,“大哥現在別說這個了,我這邊咋辦…”


    本來設計好了騙鄭文棟過來甩下他。


    現在王亮放了鴿子。


    王亮語氣稍緩的道,“按原計劃進行唄,找個理由把他撇下。”


    許友朋遲疑的說,“他在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真要這麽做?”


    王亮說道,“幾個意思,你後悔了?你小子別忘了當初你困難的時候是誰拉你一把的。”


    許友朋也正色起來,“當然沒忘,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抽出電話卡回到大部隊。


    鄭文棟自然的問道,“聯係上亮子了嗎?”


    許友朋點頭:“他出了點狀況,過陣子再來和我們匯合。”


    鄭文棟把頭一點,沒多話,他本身就是不擅口才的性格。


    許友朋也沒大在意。


    心說,對不住了兄弟。


    你也別怪我,誰讓我和亮子關係更好呢。


    大部隊很快集合,對方安排了一輛大巴車過來接人的,司機臉上有刀疤咬著煙,鄭文棟判斷不出對方是哪裏人,口音有點奇怪,不像是國內的,但是中文說的很好,估計沒少在這邊跑。


    鄭文棟從兜裏拿出煙咬在嘴裏,然後過去道,“哥們,借個火?”


    司機沒理他。


    鄭文棟道,“哥們,借個火。”


    司機還是沒理。


    鄭文棟伸手去碰對方的肩膀。


    司機直接抓住他的手罵道,“滾。”


    鄭文棟也不爽了,直接一拳頭砸上去:“去你媽的,老子跟你借個火而已拽什麽…”


    許友朋一整個傻眼。


    不是,你不是老實人嗎?


    怎麽火氣這麽大?


    許友朋的堂哥連連賠著不是。


    但對方人馬卻明顯很不滿,尤其是司機目光陰騭的盯著鄭文棟,在對方的勸說下才拉開兩方,紛紛勸上了車。


    鄭文棟滿臉不爽,呸了一聲道,“老子就是去乞討,也不給這種人打工,友朋,是朋友不,是朋友我們就走。”


    許友朋心道走個屁啊!


    但不等他回答。


    鄭文棟道,“你不走我走了。”


    說著把行李往肩上一甩,就走了。


    許友朋又傻眼了,不是,你不是問我嗎,不等我回答怎麽就走了?


    這變化讓他猝不及防。


    但是這樣一來,亮子的任務倒是完成了,算,完成了吧?鄭文棟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得巴巴混一段時間丟人現眼的滾回家?


    一個人背對大巴車逆行而走,鄭文棟走出一段路遠,


    身後,傳來油門的聲音。


    鄭文棟回頭一看,大巴車已經開走了,那幫人沒有追上來。


    他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他也是賭一把,上輩子這些人雖然凶悍打人,但是似乎不要人命,就是要人打白工。


    鄭文棟脾氣這麽爆,他們也不想因為一個鄭文棟引起其他人的關注,撿芝麻丟西瓜。


    再看著這座城市。


    鄭文棟心裏想的是,不愧是大京城。


    要是蘇迎也有一塊來看看就好了,她不知道有沒有看過安門。


    陶文朝說來了京城可以去找他,他可以提供住處。


    但鄭文棟想了想,還是沒有去麻煩陶朝陽。


    火車站是在郊外離市中心鄭文棟不知道有多少距離,四麵有公路有山有樹就是沒房子,上輩子他雖然活了一輩子但也是井底之蛙,這輩子才走出來。


    驀然,前邊開來一輛小轎車,對方停靠在路邊加油。


    鄭文棟走了過去,“你好,請問這裏到市區怎麽走?有多遠?”


    女子看了他一眼,臉上是熱情的笑容,“你是外地人嗎?這裏到市區估計走兩個小時吧,喏,往這邊走…”她指了路。


    鄭文棟道了謝。


    兩個小時後。


    鄭文棟站在荒蕪山野的地方,時間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


    他問了附近的山民,知道被騙了。


    那女子給他指了一條錯路,與市區的路背道而馳。


    而此時的某輛火車上某個車廂。


    女子正在看書。


    至於之前那個借問路找自己搭訕的外鄉人,她早忘到八百裏去了。


    哼。


    這種搭訕手段,真拙劣,哼。


    鄭文棟走了許多彎路才走到了自己想要到的市區,也是京城的幾大區之一,醫療,教育幾塊,都集中在這幾大區裏。


    夜間的酒店門口都亮著燈。


    鄭文棟隨機走進一間店裏。


    京城的酒店員工對於夜裏來辦入住的外鄉人見怪不怪,直接報了價格:“住一晚三十塊錢,明天下午三點前退房。”


    鄭文棟愣了愣。


    三十塊。


    但想想也理解,大城市工資高,酒店貴,也是正常。


    放在小城市,一個月也才八九百的工資。


    鄭文棟兜裏有錢,但三十塊一晚的酒店,他扭頭走人。


    員工也見怪不怪。


    像這種穿衣打扮的外地人一般聽到價格就跑了。


    從酒店退出來,他想找家便宜點的旅店,驀地,一聲音問道,“兄弟,找房住嗎?”


    鄭文棟看向對方,“你有房?”


    他一出口帶著濃重的鄉音。


    對方立即報了地址,“揭區人?”


    接著立即改了方言,原來是老鄉。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個屁。


    對方直接帶鄭文棟到他住的地方,他家住的是城中區,而這邊住的是隔斷房,就是一個房子隔成無數間。


    “我那房子,有床有窗有廁所,不用爬上爬下,還實惠…”


    鄭文棟看著眼前的房子。


    實際就是倉庫或者廁所改造的,地是原始的水泥地,勉強算是窗戶的東西糊了張報紙,房東是個頂級空間管理大師,大概十多平沒公攤的麵積放了兩張床,充分的利用好了空間,床分上下鋪。


    旁邊位置就是廁所,夜裏都不用怕不想起床。


    因為一起來旁邊就可以拉了。


    換個人,肯定扭頭走了。


    但鄭文棟上輩子最大的缺點是老實,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吃所有人不能吃的苦所以他過的比誰都苦。


    “你這床多少錢租。”


    “這一整間一個月六百二,兄弟我知道出來不容易,算你一個月三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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