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為什麽會死而複活?


    滕睿哲在聽眾席上沉靜優雅端坐,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邪魅的微笑,目光銳利深邃,看著眼前的場麵。他示意amy繼續講下去,不要有所保留,為大家解惑。


    於是amy努力讓自己仰起軟綿綿的脖子,虛弱看了被按在地上的赦逸一眼,繼續道:“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一直以為自己會死,但是我聽到赦逸一直在罵我‘賤’,怎麽能就這樣去死?如果我賤,他不賤麽?當初是他在糾纏我,說我長的像他一個朋友,尋去我的出租屋對我死纏爛打……所以我活了下來,對外聲稱搶救不及,中毒死去,實則在養身子,努力讓自己能開口說話……”


    她仰頭看著全場,由於大病未愈,腦袋軟軟的仰著,嘴唇控製不住的輕抖,眸中的波光在劇烈顫動,四肢卻無法動作,隻能斷斷續續發出自己的聲音,“我知道,我也是一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是得不到大家原諒的,但今天,我這個‘小三’一定要留一口氣,讓大家知道赦大少爺的所作所為。他除了雇人強奸,還找人謀殺……”


    黛藺坐在證人席上輕輕勾起唇,冷冷盯著地上正掙紮大吼的赦逸,眉梢揚起。


    那天,她與馬雅青一起去法院部門看amy的遺容,卻發現死者在冰棺裏麵容槁枯,顏色灰白,看似死去已久,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法醫解釋,死者生前七竅流血,被灌下毒藥之後,還曾被凶手用被子蒙住頭部,導致短暫的呼吸不暢,毒血從耳朵流出,所以遺體進入冰棺之後,肌膚顏色立即呈現灰白色,兩隻眼窩深陷,與生前遺容有一些出入。


    但死者穿著amy的衣物,手指上戴著amy的戒指,與amy一樣長發飄飄,五官小巧,乍一眼看去,的確是死後的amy。


    這也是那天,她與馬雅青為什麽臉色發白的原因。因為,死者的遺體看起來像活僵屍,臉色發綠,肌膚灰白,讓她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amy的死狀,內心震驚!現在amy死而複活出現在他們麵前,她反倒不驚訝,而是笑看了滕睿哲一眼,等待著結案。


    她一直相信睿哲會圓滿解決這件事,現在等到了,她應該高興。


    “本院認為:被告人赦逸非法損害他人身體,意欲致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致死)罪,本應嚴懲,但被害人林小小(amy)同樣有重大過錯,應從輕處罰。檢察機關的指控成立,應當予以支持。被告人赦逸及其辯護人提出,被告人林小小是為了金錢利益才與三個男子發生關係,本院不予支持。經查,被害人林小小在此次事件中,雖有重大過錯,但赦對林的侵害已構成謀殺。因此,被告人赦逸及其辯護人的辯解,本院不予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五十五條第一款、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三十六條第一款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赦逸犯故意傷害(致死)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四年。


    二、被告人赦逸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林小小在住院期間支付的醫療費517783。50元,誤工費、生活補且費、營養費366777。70元,精神損失費4009456。30元,護理費40016。10元,鑒定費1800元,總計4935833。60元,應予本判決生效後一個月內付清。


    三、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錦城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書麵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四份。


    審判長邢天成


    審判員陳豔梅


    審判員李清軒


    書記員孫肖權


    (院章)”


    此刻審判長正在宣讀判決,判給amy490幾萬的賠償費,讓趴在地上的赦逸不斷發出粗魯的叫罵聲,大聲罵‘婊子、賤貨’!男歡女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為什麽讓他賠償將近500萬的損失費?!amy這賤人一直說愛他,他又沒有強迫她,憑什麽讓他賠這麽多?


    他在特警手上劇烈掙紮,但被反擒拿按在地上,扭斷了胳膊,氣得雙目赤紅,猶如一隻麵目扭曲的怪物趴在地上。


    庭審結束之後,赦逸立即被押上了警車,嘴裏一直在叫罵不停,試圖用腳踹amy,amy則奄奄一息躺在輪椅上,一雙瞳眸安靜轉了轉,閉上。


    黛藺沒有來到她麵前與她交談,而是站在滕睿哲的身邊,若有所思笑看輪椅上的她:“原來那天你故意在我麵前說amy死了,其實你早已通知醫院掩蓋消息,讓amy安心靜養,等待做最後的證人。但為什麽我對amy的死而複活不感到震驚,倒是覺得,amy其實一直活著?希望她現在是不一樣的amy,讓我們刮目相看。”


    滕睿哲闊步向前走,如玉如雕的俊臉上沒什麽表情,帶著她從amy身邊走過,站在門口麵對大群記者的采訪。


    現在事情終於水落石出,記者們該改一改各大報章新聞的頭條,將‘負心漢’這個詞去掉,改成滕大少即將與蘇小姐完婚,兩人在結婚前夕遭遇陷害,成為婚前小插曲考驗二人的感情,值得慶賀。


    “滕少爺,請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麽感想?現在是什麽心情,是不是如釋重負?”


    “蘇小姐,你對這件事是否還耿耿於懷?會不會延誤你們的婚期?聽說amy是被你親自調到總裁部門做滕少爺的秘書,amy曾經還試圖勾引滕少爺,站在樓頂威脅你成全她和滕少爺,你還原諒她嗎?”


    “蘇小姐,amy在公司假裝流產,嫁禍給滕少爺,這件事是真的嗎?”


    “明天滕少爺會重新召開記者招待會,請讓一讓。”麵對記者們的窮追猛打,黑衣保鏢連忙將他們攔開,盡量不讓他們接觸到滕總和蘇小姐,保護他們上車。洶湧的記者群則緊追其後,駕輕就熟的往車子前方跑,試圖從前方擋住兩位當事人,趴在擋風玻璃上搶拍兩人的臉。


    但當滕黛二人坐上私家車,圍攏在車子四周的記者群卻陡然從車頭蓋上跳下,一哄而散,扭轉頭便往後麵跑,竟是圍住了法院門口的amy。


    原來當記者群熱血沸騰圍住滕睿哲追問、吵吵嚷嚷的時候,amy被推出來了,她看了看鬧哄哄的四周,兩眉微皺,幫助蘇黛藺回答記者們的問題:“那天晚上,我以為滕總出門應酬,所以在辦公室製造了我與滕總上過床的現場,打電話讓蘇小姐過來。然後我站在樓頂,作勢要跳樓,讓蘇小姐真的以為我被滕總強迫,弄掉了孩子……”


    “但是你的孩子是被赦少爺弄掉的。”記者們聽到她的聲音眸子一亮,猶如再次被打雞血,瘋狂的從滕睿哲車前跑過來,將虛弱的amy包圍,一個接一個的往前擠,“那天晚上與蘇小姐對峙過後,你隨即被赦逸的人接去了你們以前經常幽會的酒店,吃了藥,與三個男子一起玩三王一後,導致流產。”


    “我確實是吃了藥。”amy低垂著眼眸,沒有看這群興奮的記者,毛毯上的雙手在悄然抓緊,“為了挑撥蘇小姐與滕總之間的關係,我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做籌碼,謊稱孩子是被滕總弄掉,與滕總上過床;所以那天晚上,赦逸找人強暴我,弄掉我的孩子,是我罪有應得,‘得償所願’。並且,血書不是我的遺書,是赦逸逼迫我寫血書,承認與滕總之間的關係,其實我與滕總沒有任何關係,是赦逸為了報複滕總,用豔照視頻威脅我寫了這封血書,承諾銷毀視頻,卻強製給我灌藥……”


    “那amy小姐你現在傷心嗎?是不是很後悔做了第三者?”


    “聽說你是因為堅持生下這個孩子,並且私自給赦宅打電話,準備小三登門入室,母憑子貴的轉正,才導致赦少爺派人弄掉這個孩子……”


    “堅持生下孩子,是因為我真的愛過這個男人,想與他在一起。”amy依舊低著頭,纖柔的聲音愈加低,無臉麵對各種鄙夷的目光。她不斷的側轉臉,讓旁邊的看護遮住她,不想讓自己的樣子暴露在各種閃光燈下,嗓音卻很堅定,“但現在,我後悔為了他,報複蘇小姐和滕總。那晚我被三個男人強奸,渾身是血躺在浴缸裏,是蘇小姐不計前嫌將我抱出來,送我去醫院,並為我打官司,我卻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其實現世報就是被天收,蘇小姐不罰我,蒼天卻讓我和赦逸遭到了報應。”


    前方,滕睿哲的車正緩緩開出法院大門口,準備前往禮服店。這是滕睿哲重新訂下的行程安排,由於前些天放了寶寶們鴿子,沒有與他們一起試禮服,所以今天,他們無論如何也要過去親自試穿他們為爹哋媽咪挑選的禮服,然後拍婚紗照。


    隻見此刻的婚紗店裏,女經理正在陪同寶寶們挑選最新款禮服,寶寶們由於年紀小,小身子換上小禮服後,調皮的往各色禮服中間鑽,用小手手興奮的指來指去,“我的媽咪穿這件漂亮,穿那件也漂亮,全都漂亮。”穿著小禮服的小身子欣喜的跑來跑去,準備讓爹哋把這些婚紗全部買下給媽咪!然後拍一家四口的婚紗照!


    滕母、蘇小雁,還有女經理,皆笑著點點頭,表示讚同。這一次,不僅新娘子穿什麽都漂亮,新郎官也是穿什麽都帥氣!這是睿哲第一次真正做新郎倌,一身白西裝的他,一定玉樹臨風,驚為天人!


    黑色賓利甩開記者群的追趕,停在婚紗店門前,司機保鏢連忙為少爺少奶奶拉開車門,恭請他們進店。


    這個時候,店裏的經理和所有員工也出來迎接滕少了,排成整整齊齊的兩排,齊齊喊了一聲‘滕少爺’。黛藺被這陣勢弄得噗嗤一笑,坐在車裏笑了笑,然後扶著睿哲的大手下車,看著她家的兩個寶貝穿著小禮服在門口迎接她,脆聲喊‘媽咪、爹哋’。


    她挽著睿哲的胳膊走進來,揉一揉兩個寶寶的小腦袋,誇獎他們今天真漂亮。


    小澤謙穿著小西裝,短發梳得順順的,小脖子上還戴了個小領結,帥氣又可愛;妮妮則穿著小公主裙,長發上卡著蝴蝶結發卡,成了漂亮的小花童。


    他們早已為爹哋媽咪挑好禮服,已是迫不及待的等著父母過來試穿,然後抱著他們照全家福。所以當媽咪挽著爹哋的胳膊優雅走進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媽咪的手進試衣間,指了指門裏,“媽咪,我們為你挑選了最漂亮的裙裙,你和爹哋一起試穿。”


    滕睿哲在旁邊輕勾薄唇,讚賞的看著他的兩個寶貝,示意黛藺先進試衣間。


    雖然小寶貝們冰雪聰明,懂得為父母製造獨處的機會,但現在有幾十雙眼睛盯著他們,他不想在試衣間做衣冠禽獸。他是錦城市的滕少,可以把最美的一夜留在新婚夜,讓身為新娘的黛藺感受最美妙的一晚,正式成為他的妻。


    “爹哋會在隔壁試穿禮服,澤謙與妮妮隨奶奶、小雁阿姨在門口幫媽咪。”他示意經理將他的白色西裝禮服拿進隔壁的試衣間,用大手摸摸寶寶們的小腦袋,低啞輕笑:“寶寶們今天真漂亮。”


    “謝謝爹哋。”寶寶們歡快的翹起小嘴,笑起來,小蘋果臉粉粉的,撲進爹哋懷裏撒嬌。爺爺奶奶說他們是爹哋媽咪的小花童,一定要漂亮可愛,所以爹哋摸著他們的小腦袋誇獎他們,會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開心,比吃了蜜還甜。而且小雁阿姨說了,媽咪不會成為棄婦,外麵的人一直在誹謗爹哋,與古·威廉一樣,故意破壞爹哋媽咪的關係!


    滕睿哲進了試衣間試穿禮服,所有的人,包括隨從龍厲,也在門外等著看新郎倌身穿白色西裝的俊美模樣。但當黛藺拖著一尾潔白的白紗,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瑩白削美的玉肩,驚豔的出現在大家麵前,準新郎倌卻沒有出現。


    現在,身穿禮服的兩個小寶貝已經站在了一身白紗的黛藺身邊,先是給漂亮的媽咪獻上一個吻,然後在攝影師麵前擺好pose,準備開始他們的第一張全家福婚紗照。然而當攝影師按下快門,拍下了滕母與準兒媳的合影照,準新郎倌也沒有出現。


    大家不免奇怪,紛紛盯著試衣間的門,以為準新郎倌在試衣間睡著了,但穿著白西裝,卻沒有換西褲的滕睿哲卻手拿一束玫瑰,一邊接聽手機走出來了。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霸氣陽剛;幾縷烏發覆住他飽滿的寬額,將他淩厲的線條襯得柔和,性感俊美。英俊的側臉,五官輪廓完美到無可挑剔,長腿邁步之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他走了出來,身材挺秀高頎,一身白西裝站在那裏,說不出的豐神俊朗,仿佛天人一般。


    “高氏的開發項目暫停,本總裁馬上過來一趟。”他眉宇微蹙,正一邊講電話,一邊抬眸看向麵前的新娘子,深邃的眼眸裏快速閃過一抹驚豔,結束掉通話。鏤空的蕾絲,深v,收腰魚尾婚紗,s型,這樣的設計,很巧妙的將黛藺性感曼妙的身材曲線、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完全展示出來,由於沒有正式化妝,黛藺隻是在長發上別了幾朵素雅的小花,所以讓她看起來恬靜淡雅,高貴端莊,僅用一雙迷人美眸,一張嬌豔紅唇,便足夠傾倒眾生了。


    他驚豔一瞥,發現黛藺穿任何一款婚紗都美,比起上一次歪戴的花冠,婚紗上細致的珍珠刺繡,年輕性感中又不失典雅端莊,清秀妖嬈。但自己卻不夠正式,僅換了外套,沒有時間去欣賞她的美。


    “爹哋,接下來媽咪要試穿這套哥特式婚紗,可以讓媽咪變成女王。”兩個寶寶更是期待媽咪與爹哋的結婚照,親自將一套聖潔的哥特式婚紗拖在手中,看樣子是很喜歡這套個性婚紗,準備看著媽咪穿上。


    但是爸爸卻搖搖頭,將手中的玫瑰送到黛藺手中,低下頭吻一吻她光潔的額頭,“現在公司有事,我必須過去一趟,很快回來。”


    兩寶寶的小臉頓時垮下來,嘟起嘴看著爹哋。黛藺也微帶失望的看著他,不明白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他凝重的樣子,應該是公司出現了大麻煩,才導致他現在必須急著離去,所以她點點頭,讓他早點回來。


    滕睿哲將白色西裝外套脫下,穿回他原先的西裝,俊臉恢複冷峻,銳眸輕掃,示意龍厲一起回公司,“押送赦逸的警車半路被劫,高氏的開發項目被人為的阻攔,龍厲你立即截住每一架可能帶赦逸逃出國內的飛機,董方卓為他準備好了一切外逃事宜,接應他的女子名為miumiu,赦逸的新情人。”


    他側首淡淡的吩咐,讓龍厲知曉一切開始應對,這才帶著保鏢旋身而去,高大背影很快消失在婚紗攝影店,與龍厲一前一後驅車離去。


    留在現場的滕母則喊了一聲‘睿哲’,緊跟著走到了門口,見兒子雷厲風行的離去,誰都留不住,不得不回來歉疚的看著黛藺,建議婆媳倆今天一起挑選禮服,將拍攝婚紗照的日子推後,


    “黛藺,可能是公司出了急事,睿哲不得不回去處理,你不要多想。”


    黛藺見滕母反過來安慰她,一直害怕她生氣,便柔柔一笑,走回試衣間換掉了婚紗,穿上禮服,然後點點頭示意攝影師繼續拍照,她與寶寶、滕母、蘇小雁,拍了一套不一樣的全家福,根本不生氣。


    兩個小寶寶這才眉開眼笑的圍著她轉,與媽咪一起拍全家福,而不是婚紗照,暫時忘掉爹哋的缺席。


    雖然他們為這件事感到很不開心,垮下了小臉,但爹哋不是故意的,他們和媽咪、還有奶奶,都能諒解爹哋的工作忙碌。下一次,他們再過來拍一家四口的婚紗照。


    拍完全家福,黛藺決定與滕母、小雁一起去吃飯、喝茶,但在經過影樓的前台接待處時,她發現剛才的攝影師和化妝師並未收拾東西下班,而是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到來,正在準備禮服,在門口迎接。


    為什麽會刻意注意這一點,是因為睿哲聘請的這位名攝影師是國際大牌,一般隻接待一對客人,概不多接,今天破例接待兩位客人,定然是對方大有來頭,勢力不容小覷。


    “店裏還有客人?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她對女經理客氣笑了笑,望一望四周,打算邀請店裏所有的員工一起去吃東西,感謝她們今天為她化妝跑腿的辛苦,她做東,但一身套裝的女經理婉言拒絕,並親自幫她拉開車門,對兩個寶寶拜了拜,低聲笑道:“滕太太,其實我們就這勞累命,一旦有客人要來,必須全體加班。剛才奕揚集團的宋齊理事長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影樓為董方卓董事長拍一套照片,不要下班。雖然我們不太想接這個單子,但對方是董總,我們得罪不起。”


    黛藺淡若一笑,心裏明白了幾分,示意司機開車,離開這幢頗負盛名的攝影大樓。董方卓的太太梁碧雲已經五十好幾,第二個孫子今年五歲,難道董氏夫婦打算來拍一套寫真集,記下晚年歲月?


    她帶著這份疑惑離開了這裏,在車上再次接聽到馬雅青打來的電話,心裏猛地一沉。因為馬雅青起初隻是邀請她喝茶,後來才道:“其實今晚,董方卓會帶我去‘至尊爵士’影樓拍婚紗照,他打算讓我做他的第二個老婆,在半山已為我買好了別墅。”


    “你打算怎麽做?”黛藺反問她。


    馬雅青沉默片刻,良久才道:“早年董方卓是靠他嶽父一家扶持提拔,才走到今天輝煌的一步。所以他雖討厭董夫人人老珠黃,但董夫人在事業上能製約他,被他的兄弟尊稱一聲‘嫂子’。蘇小姐可否幫我約董夫人出來?我與董夫人之間有一些誤會。”


    黛藺不想牽扯進這場糾紛,笑著斷然拒絕了:“赦逸這件事已經結案,我不想再插手任何與他有關的事。之前,正是因為他,睿哲才會被卷入amy的是非之中。”


    “可蘇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董方卓剛剛從滕氏手中搶走了高氏,他的目標是吞並整個滕氏,根本不把滕睿哲放在眼裏。今天,他出動黑勢力在半路劫走警車上的赦逸,正是他在向滕睿哲宣戰,打算幫義子報仇!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黛藺搖頭笑了笑:“既然他已得到了你,又怎麽會幫赦逸報仇?其實他隻是想吞並滕氏,不把睿哲這個晚生後輩放在眼裏,並沒有其他目的。馬小姐,我與你的交情,隻是因為一個赦逸。我不想插手你的任何事。”


    “好,我明白了。”馬雅青立即掛了電話,果然不再打給她。


    黛藺便在餐廳與滕母她們吃了個飯,看夜景,回家的時候已經九、十點,洗個澡,躺在床上便睡著了。因為今天拍照真的很累,心也累,沾床就能睡。


    而第二天早上,她本來以為睿哲徹夜未歸,但閉著眼睛一個翻身,她感覺臉上沾滿了葉子,涼颼颼的,鼻尖還飄散著絲絲清香。


    葉子?她摸摸臉上,從臉上抓了片玫瑰花瓣下來,再睜開眼睛仔細一瞧,竟然發現她的大床上撒滿了紅紅粉粉的花瓣!此刻她一身白色真絲睡衣,正躺在花瓣海裏,床下一圈一圈的玫瑰。


    她是掉進玫瑰園裏了嗎?為什麽天花板上也點綴滿了白色玫瑰?


    她用手覆覆額,翻身坐起,發現自己不是幻覺,而是這間大臥房裏果真鋪滿了各色玫瑰,彌漫各種風情,華麗而浪漫,古妤、蘇小雁、柳潔、劉孜,還有另外幾位年輕女子,諸如冷遠揚的嬌妻、宋磊的國際名模老婆,正優雅站在白色門板旁邊,看到古妤、小雁、柳潔將門牢牢抵著,對門外嬌笑不已,“咱們的公主已醒,可以求婚了,公主答應了才許進來!”


    外麵正有人沉沉敲門,傳來滕睿哲渾厚內斂的聲音:“黛藺,開門!”


    “不開,滕總必須在門外求婚!並且要是單膝跪地噢!”女孩們開始嬌聲哄笑,守著白色大門就是不給開,“酒店的訂婚酒宴即將開始了,如果滕總再不帶老婆過去,可就要遲到囉!聽說這次邀請了滕家所有的親戚朋友前來參宴,比錦城市昔日所有的婚宴排場都要聲勢浩大,是滕總打算等蘇小姐一覺醒來,給蘇小姐的大驚喜!可是現在滕總都不當眾求婚,一定要私下給黛藺求婚,就沒啥驚喜了,我們大家都看著呢,是這場婚禮的伴郎伴娘,一定要認真把關!”


    黛藺坐在床上,動了動剛睡醒的腦袋,睜著一雙迷蒙水潤大眼,看著麵前這群捂嘴竊笑的女孩子。現在她除了掉進玫瑰園,還掉進了女人窩?這群女孩子是怎麽進來她房間的?昨天與今天的環境轉變未免太大?


    “美女們,我們一直在門外把關,‘督促’你們的滕總單膝跪地求婚了哦!”門外又響起了一片男人們的哄笑聲,嗓音磁性清亮,動聽之極,“現在滕總一身西裝筆挺,手捧玫瑰,手上拿著鑽戒,準備求婚了,美女們就把門開開,莫讓良辰美景虛度。”


    “滕總求婚了嗎?我們沒看到,沒聽到。”女孩子們繼續守在門後竊笑,派了幾個人過來,直接將迷蒙中的黛藺從床上抬進更衣室,做全身美容,美手美甲、化妝、穿上晚禮服、高跟鞋,讓剛才穿著睡衣的黛藺纖腰款款而動,煥然一新出現在人前——


    瓜子臉,五官精致端莊,妝容幹淨、精致,雙眸似水,一身低胸高叉裸色禮服,突顯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卻紅唇微張,緊身的禮服中美麗柔媚的胴體若隱若現,**修長、膚若凝脂,散發一股令男人無法把持的性感妖嬈!


    一身長禮服的黛藺從更衣室緩緩走了出來,一雙修長**,一對呼之欲出的酥胸,肌膚瑩白如雪,身材性感火辣,引得女孩們一陣歡呼!女孩們紛紛將她包圍,豔羨的瞥了那兩團高聳的玉胸幾眼,為滕總的性福感到竊笑不已。


    蘇小姐的身材一直很好,凹凸有致的曲線堪比柔媚清秀的尤物,豔而不妖,妖而不媚,實屬人間極品,隻是由於工作需要,不能穿這麽低胸緊身的禮服,必須用襯衣遮住胸前春光,不讓登徒子覬覦吃豆腐。此刻穿上深v露背長禮服,酥胸半露,那一片雪白肌膚讓她們這群女人看得直流口水,隻恨上天不公,既給了她們黃皮膚,也讓她們胸前飛機場,遠遠不及蘇黛藺一分!


    “黛藺,披上外套吧。”古妤見這群女人給黛藺穿上深v露背裸色禮服,春光泄了一大片,連忙取了外套給她披上,不讓其他男人吃她冰激淩,笑了笑將這一眾女人給撥開了,“好啦,鬧夠了,讓咱們的滕總進來吧,不然遲到了。”


    女人們這才讓開路,咯咯笑著去討賞,對門外道:“今晚伴娘們想坐滕總的私人遊輪去海上兜風,在甲板上開宴會,滕總答應麽?如果伴娘們沒有機會陪準新娘出海,那這扇門就沒法開了噢!伴娘們一直想沾新娘子的光出海狂歡,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滕總這次不能這麽小氣咯……”


    “美妞們,滕總不是已經批準出海了?今晚遊輪上會舉辦一場私人狂歡夜,美酒佳肴應有盡有,歡迎美女們參加!”男人們在門外笑嗬嗬的幫滕總點頭,簇擁在滕睿哲的四周,熱情高漲的從門縫塞了幾個紅包進來,督促美女們開門,“這是紅包兼美女們這個月的獎金,該把門開開了?真正的新婚夜還未到,我們這次就放過這對夫妻,不要讓他們遲到。”


    黛藺披著外套,見他們一陣一陣的鬧,羞澀的拂開垂落臉頰的發絲,緩緩抬起兩排濃密的睫扇,啟唇輕笑。看來他們真把這次訂婚宴當成了結婚宴,興致高昂的在這裏鬧新房,用這種熱鬧的方式恭祝她和睿哲喜結連理,恩愛一生。


    可是現在還是求婚階段,她還在等著睿哲給她正式求婚,當著所有朋友的麵,允諾愛她一生一世呢。


    雖然,他曾在美國大樓樓頂向她求過婚,與她一起過生日,甚至,調動路人的積極性,讓大家給她跳了一段狂歡舞,擺出‘iloveyou’的字樣,可是她還未聽他親口在朋友麵前宣布‘我愛你,一生一世’這句話。


    這句話若是從他嘴裏親口說出來,並且是當著所有朋友的麵說出來,一定能讓她甜蜜如絲,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給滕總開門囉,新郎倌要開始求婚嘍!”女孩們收了那厚厚的紅包,這才開始給門外的滕總開門了,咯咯笑著大力拉開房門,“哥哥們進來吧!”讓簇擁在外麵的幾位未婚男子順勢倒進房裏,仰頭瞻仰新娘子的美貌。


    黛藺則披著外套後退一步,笑看麵前這群大笑大鬧的年輕帥氣男子們,忽然發現未婚伴郎與未婚伴娘其實挺般配的,伴郎們是滕氏總裁辦公室跟隨睿哲的精英團隊,未婚伴娘們則是她市場部門的美妞們,總裁室vs市場部門,剛剛好!


    她輕輕笑了笑,看到冷逸揚、宋磊也走進來摟住了各自嬌妻的細腰,唇角勾著一抹邪笑,與老婆麵貼麵,夫妻恩愛羨煞旁人,正等待著滕睿哲求婚。


    滕睿哲則一身筆挺純手工意大利雙排扣西裝,體格頎長,氣質高貴,一雙修長的腿裹在精致褲腿裏,緩緩邁動,盡顯儒雅,高貴,成熟,他大手上正捧了一束玫瑰,被友人們簇擁著走進門裏,猶如尊貴的鄰國王子踏進公主的閨房,為這期盼已久的求婚拉開序幕。


    “開始嘍!開始嘍!”年輕的美男子們、美女們紛紛退讓開,知趣的讓出一條路,雙掌拍得啪啪啪的響,歡呼著讓新郎倌走至黛藺麵前。


    於是下一刻,房間裏飛快的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緊緊盯著這對未婚夫妻,笑著等待求婚的幸福場麵。


    他們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場婚事耽擱了很多年,很多年前在江北的菊花田裏,滕總為黛藺建造了一座水仙花城堡,養了一大片花海,王子與公主其實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但是一些人為的因素,一場大陰謀,導致二人驟然分離。如今兩人終於排開萬難走到一起,千辛萬苦迎來了這一天,他們這些旁人其實也是看得幸福的。


    幸福是什麽?幸福就是你在我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永遠不要分開。就這麽簡單。


    “黛藺。”滕睿哲深情看著黛藺妝容精致的臉,意氣風發的俊臉上柔情似水,逐漸朝她走近。


    今天的她很漂亮,雪膚蓮臉,長長的烏發上歪戴著小皇冠,睫毛卷翹,美眸明亮,妝容幹淨而精致。由於上身穿著外套,所以外套下麵,一雙雪白的大腿因此顯得格外玲瓏,出水芙蓉一般,在裙子裏若隱若現。


    今年她二十幾歲了,亭亭玉立的她,年輕,性感,妖魅與清秀並存,魅力四射,看直了每一個男子的雙眼,也讓他怦然心動,隻想將這美麗的人兒私藏在自己懷中,不許任何男人覬覦。他將手中的99朵紅玫瑰送至她麵前,聲音低沉磁性,略帶沙啞,“黛藺,嫁給我好麽?我愛你,一生一世。”


    黛藺的眼角微微一熱,內心卻陡然有些酸澀,笑了起來,笑中含淚看著眼前這個相貌能力都十分出眾的成熟男子,在大家的掌聲中沒有立即給他回應。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從十幾歲等到了二十幾歲,她一直在改變,從以前的黛藺變成了今天擁有兩個孩子的黛藺,周遭的環境也一直在改變,卻始終與他沒有團圓,今天,她隻想幸福的流淚,夾雜著酸澀與甜蜜,撲進他懷裏,再聽他一句‘我愛你,一生一世’。


    滕睿哲見女人隻是哭,靜靜站在那兒,深邃的目光更加柔和,朝她走近。


    這個時候,旁邊的美男子們已經幫他把裝有999朵玫瑰的小推車推了過來,嬌豔欲滴的玫瑰中間,一顆璀璨奪目的12克拉鑽戒在花叢中煜煜閃光,極度閃耀。滕睿哲將999朵花車親自推到黛藺麵前,拿起這顆鑽戒,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緩緩執起黛藺的一隻手,嗓音沙啞,“黛藺,嫁給我,做我的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裏,我一直很用心在看待你在我心目中的意義,從來都不想讓你哭泣,所以今後的日子裏,我會更加珍惜、疼愛你和寶寶,讓你們幸福、快樂,永遠不再難過。”


    旁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紛紛笑了,催促黛藺答應。想不到滕總真的肯拉得下麵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地求婚,並且說出這麽肉麻的話,所以他們更加的欣喜興奮,紛紛簇擁著讓黛藺答應,讓滕總給美嬌妻戴戒指。


    黛藺滿眼淚光撲進滕睿哲懷裏,與他激動相擁,輕輕喊了一聲‘睿哲’。


    男人的誓言很不浪漫,不華麗,沒有發揮他一貫的霸氣無理,一把拽了她就走,但是那麽真實,尤其是他單膝跪地含情脈脈注視她的模樣,讓她想起了早年的睿哲哥哥。早年睿哲登門拜訪父親,一直把她當做小女孩看待,儒雅成熟,溫柔凜然,似鄰家哥哥,溫文有禮。


    那一瞬間,她想起了最初暗戀他時的美好,她帶著小雪球蹦蹦跳跳下樓梯時,一腳甩在他俊臉上的粉拖。


    那是他們的邂逅,不浪漫、不美麗,甚至有些難堪,但是他們就是以這種方式相遇了,他在樓梯下詫異朝她抬起俊臉的那一刻,她的心髒仿佛被子彈穿過,震驚而甜蜜。


    這個外貌出眾、成熟俊美的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女孩子們對他癡迷。她經曆過了,也堅持了好多年,由最初的癡迷到中間的心灰意冷,再到現在的深愛,一步步的走來,痛並幸福著。所以她相信他剛才求婚時的誓言,他會更加珍惜、疼愛他們母子,不讓她傷心哭泣,同時,她也有很多缺點,正被他溫柔的去包容,去諒解。


    她其實早已經幸福了,隻是,她與寶寶們需要一個正式的家,需要一份女孩子們都會沉迷其中的誓言。她相信,這一次的誓言不會再成為口頭承諾,她會帶著寶寶們住進水仙花城堡,門前是一大片向日葵花海,她的男人會愛她一生一世。


    眾人見兩人激動相擁,紛紛識趣的朝門外退去,讓小兩口在房間裏甜蜜,恩恩愛愛。


    門外,接親的蘭博基尼、保時捷、賓利等名車則從門口排到了市委大院門口,引得市委大樓的幹部們紛紛開窗觀看,羨慕不已,雖然這隻是一場訂婚宴,但滕家是以結婚的陣勢來操辦,準備讓車陣在全城開一圈,最後再去酒店。


    現在滕氏一家的全部親戚從國外、港澳、台灣飛來,都去了酒店,謙謙與妮妮也去了,準備在這秋高氣爽的日子參加爹哋與媽咪的訂婚宴,見證這激動人心的一天。


    其實他們比其他小朋友幸運一點點,其他小朋友都是在爹哋媽咪結婚後才出生,做不了父母的小花童,但是他們可以,他們可以見到爹哋媽咪結婚的場麵,做最漂亮的小花童。


    黑色林肯加長車從市委大院緩緩駛出,道路兩旁是震耳欲聾的禮炮聲和同一院鄰居們的鼓掌聲,紛紛迎接這一對新人的出巡,如雷掌聲響徹整個市委大院,陣勢比威廉王子迎娶凱特王妃還要勁爆熱鬧。


    由於裸色禮服太過性感,春光露的太多,滕睿哲讓黛藺換上了另一套白色亮片低胸禮服,這身低胸長裙選的恰到好處,既能秀出性感好身材,又沒有因為暴露而失掉大氣與華麗感,加上精致簡約的盤發,整體性感大氣,高貴中不失柔美素雅,讓人賞心悅目。


    此刻黛藺坐在林肯車中,看到市委大院筆直寬敞的馬路上躺滿了燃燒過後的煙花炮竹,過來開會的幹部們紛紛讓司機停車,與路人一起笑看車中的新娘,對新娘子的容顏非常好奇。


    而且,鄒小涵與其母藍氏竟然也來了,站在荷花池邊,目送林肯車和各輛蘭博基尼、保時捷從眼前一輛接一輛的離開,一雙曆經滄桑的眼眸中不斷閃過濃濃的內疚與羨慕。畢竟誰都知道,當年滕總與黛藺結不了婚,是因為鄒氏一家聯手林雅靜滕韋馳之流從中作梗,鄒小涵代替黛藺嫁入了滕家,走了個形式。


    如今滕睿哲心甘情願迎娶蘇黛藺,風風光光置辦這個訂婚禮,自然讓藍氏羨慕不已,又後悔不已。


    此時母女倆擠在人群中,想從加長林肯車的車窗裏與黛藺打個招呼,但人群太擁擠,林肯車的車窗又是緊閉,所以一輛輛豪車從她們母女麵前駛過,把她們當做了路人甲。緊接著,市委大院的鄰居們便認出她們母女來了,一聲驚呼,冷嘲熱諷的笑道:“書記太太,你也過來參加滕少爺的婚禮呀?我記得當年滕家迎娶你們家小涵,排場好像沒這麽大,而且滕少爺沒有親自過來接親,而是滕老爺派了幾個人過來接新娘子,算是完成婚禮,嗬嗬,現在你們家小涵過的怎麽樣?這強扭的瓜不甜,栽贓陷害是不道德的,幸好你們家小涵沒有真的找其他男人生孩子,再栽贓給滕睿哲,不然這孩子的前程就真的給毀了……”


    藍氏沒想到這些鄰居們還記得這些事,扭了扭臉,與女兒鄒小涵離開。


    早年她做書記太太的時候,經常在這群太太們中間炫耀自己的書記夫人身份和家境,有時帶著傭嫂張姨去逛菜市場,一定要讓菜市場給他們家留最好最新鮮的菜,一切以她鄒家為先。


    有幾次,菜攤業主因為留菜的事,與她發生了一些口角,說是其他太太們提前訂下了,無法再留給她,讓她這個書記太太暫時先挑選別的菜,明天一定留給她,她卻讓市場管理辦公室的官員直接把這幾個菜店給查封了,再重新規劃攤位給別人,讓誰都不敢惹她這個書記太太!


    所以一旦她一無所有,她昔日的這些醜事便會被不斷的挖掘出來,被仇家記一輩子。現在她最好不要回市委大院,一旦她回來,這些閑著無事的太太們可以用各種方法對付她!甚至,可以讓她今日活明日死,猶如一隻過街老鼠!


    “小涵,你先別走啊!阿姨們是看著你長大的,好可惜沒喝到孩子的滿月酒,聽說當年你與滕少爺生下的孩子是個黑孩子,這可奇怪了,滕少爺和你都不黑呀,怎的生了個非洲孩子?”


    “姚太你是不是麻將打多了,記憶力不好?當年小涵哪有與滕家少爺生孩子,滕少爺根本沒有碰過咱們的小涵,一直在分居,讓咱們的小涵‘守身如玉’,將新婚夜留給她的非洲情人,嗬嗬。並且當年的離婚官司可熱鬧了,聽說鄒家引以為傲的小外甥呱呱落地,竟然是個黑孩子,差一點沒把鄒書記氣得斷氣……”


    “難怪後來鄒書記在外麵養女人,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還有這一跛一跛的腿,是那天為了騙錢,在市委大院門口自己撞的吧?聽說那天是慕書記家的公子開車,正開到大院門口,小涵這孩子一把撞上來……嘖、嘖,這是何苦呢,為了這麽一點錢,自己把兩條腿給撞殘廢了,得不償失喲。”


    鄒小涵在前麵聽著,沒有反駁,拖著腿腳一跛一跛的往前走了,並且一把拉住母親,讓母親不要與她們計較,繼續往前走。


    藍氏則心疼看著她,取了安全帽親自給女兒戴上,並給女兒撥了撥頭發,弄好到耳後,扶女兒坐上電動車。其實她們收到了滕家的邀請函,被邀請參加滕睿哲與蘇黛藺的訂婚宴,但鑒於一些以前的恩怨過節,她們不想在滕家親戚的麵前丟臉,也不想給蘇黛藺帶來晦氣。


    於是母女倆騎著電動車去醫院看望奶奶,堅持每天給袁老太太做身體按摩,聊天,擦澡,陪老人家度過人生最後的日子。


    老太太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意識卻異常的清醒,每每看到兒媳婦和孫女過來看望自己,她都會從嘴角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告訴她們,她很高興。


    今天,聽說是黛藺訂婚的日子,老太太竟然讓護士給她準備了一個紅包,動了動幹枯的手指,示意小涵幫她送過去,恭祝黛藺幸福美滿,代表袁奶奶的一份心意。


    小涵接過了紅包,沒說什麽,轉身往門外走,“小涵,媽跟你一起去!”藍氏卻擔心女兒會在婚宴場受委屈,連忙跟了上來,打算母女倆一起去。


    當年蕭梓結婚,小涵與高家的高晚晴高晚玉姐妹一起在婚宴場上羞辱蘇黛藺,讓當年孤身一人的蘇黛藺受盡侮辱與委屈,如今蘇黛藺風風光光的訂婚,幾乎是全世界矚目,各大媒體電台關注,一旦小涵去了婚宴場,就算蘇黛藺不追究當年的事,滕睿哲也不會放過小涵!一些捕風捉影的記者更加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會將以前的那些事一一抖落出來,讓小涵從此不得安寧!


    所以,這個紅包她親自去送,小涵則不要出現在婚宴現場,能避就避吧!


    而此刻,幾十輛豪華跑車排成一條長龍,簇擁守護著最前麵的加長林肯車在全城巡回,記者的采訪車上架有無數架攝影機,緩緩跟在車陣後麵進行電台的現場直播。並且所有的豪車旁邊配有花車,妙齡女郎們在親自撒花瓣,與全城市民一起慶祝這喜結良緣的美好一天。道路兩旁,行人則將所有的位置擠得水泄不通,紛紛用自己的手機拍下這振奮人心的場麵,尖叫不已。


    聽說現在隻是訂婚而已,不知道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麽樣?


    黛藺坐在車上,沒想到會坐車全城巡回,所以她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後麵跟著的豪華跑車,讓睿哲將接下來的行程透露一點給她,讓她除了震驚欣喜之外,還有心理準備。


    滕睿哲傾過身吻一吻她的眉眼,厚實的大掌握緊她柔軟的小手,搖搖頭,“透露之後就不算驚喜了。”


    他的一雙黑眸深邃晶亮,大手摟緊她,打算在各大電台攝像機麵前和路人麵前,與她來一個纏綿的熱吻,但想到會弄壞她的妝,便隻是在她性感的粉唇上輕輕一點,擁著她一起看向車外。


    加長林肯車的車窗早被打開了,明媚的秋陽從窗口投射進來,暖暖的,照在兩人完美精致的臉上。黛藺輕靠他懷裏,看到道路兩旁的行人在瘋狂的對他們拍照、為滕少的結婚尖叫,追著車群在旁邊跑。


    而他們的頭頂,陽光正好,白色雲朵一片片飄散在湛藍的天空,一塵不染。


    空氣裏則飄散著濃濃的深秋味道,黛藺看到,車陣過橋進入了江北城區,正緩緩行駛在蕭梓當年大婚巡城時的那條大馬路上。那年,也是深秋天氣,路邊公園的楓葉特別紅,她追著蕭梓的婚車跑,一直追跑在這條大馬路上,大聲哭喊蕭梓的名字……


    而今天,是她訂婚,是她與睿哲在這裏巡城,不再哭泣,不再躲閃,她要做睿哲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


    滕睿哲擁著她,雖然沒有垂下眼眸看她的臉,但他知道她會想到蕭梓,想到蕭梓結婚的那一年,她追著婚車跑,傷心的哭泣,看著蕭梓迎娶高晚晴……於是他隻是輕勾唇角,露出淡淡的笑痕,沒有怪他的女人睹物思人。


    畢竟當年,是他將女人從蕭梓手裏掠奪了過來,一則與他在雨中擁吻的激情視頻,讓她與蕭梓的感情徹底破裂。雖然當年他認為蕭梓給不起她幸福,配不上她,是一隻軟腳蝦,但他在雨中控製不住自己強吻她的做法,確實傷害到了蕭梓。


    所以對於溫文爾雅的蕭梓,對於這個已經與高晚晴育有一子的蕭大少爺,他不想再去提及什麽,一切的時間和過往能證明,他其實也與蕭梓走過同樣的道路——聯姻,用同樣的方式傷害到了黛藺,逼迫黛藺遠走他鄉,生下孩子。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碰過鄒小涵,以一己之力鏟除鄒家的勢力,對付父親,與林雅靜周旋,蕭梓則是安心接受這段婚姻,與高晚晴有了孩子,徹底放下了黛藺。


    嗬嗬,隻不過,多年前的自己確實是輕狂倨傲的,從來不會細細去體會黛藺的感受,不把她放在妻子的位子,不去與她商量任何事情。直到錯誤釀成,他被下調滄口,他才在四年的時間裏,逐漸的認清他自己。


    也許,這些坎坷與磨難是早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人生注定了這麽多道坎,就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但是坎坷之後,他們會更加珍惜對方,懂得在以後的道路上,盡量避開這些錯誤,包容對方。


    黛藺靜靜看著江北城區的這片蔚藍天空,以穿著禮服的新娘子模樣巡回了整個江北,經過了江北大學,經過了當年張春喜和早餐哥住過的地方,然後在巡回了整座城市之後,回到了當年被滕氏收購的酒店,也就是滕氏的江北區酒店,舉辦訂婚酒宴。


    秋陽高照的這座大食府,早已經被裝修成了大酒店的規模,氣派,且富麗堂皇,黛藺從車上下來,聞到了這熟悉的深秋氣息,涼涼的,也看到了眾位賓客的一張張笑臉。


    多麽久違的一幕!自從她入獄,父親去世,她就不曾再看到過這些人的笑臉,而是受盡白眼與嘲笑,被這些叔叔伯伯們拒之門外。其實這些人裏麵,有很多都是父親的舊友,同事,與父親十分交好,當他們得知父親貪汙去世,是不曾過來祭拜的,紛紛與蘇家劃清界限,極力撇清關係!


    直到父親的貪汙案水落石出,鄒宗生與林雅靜雙雙落網,電視台邀請寒紫媽媽和她過去做嘉賓,講述父親生前的一些前塵往事,這些人方才改變對蘇家的看法,喊她一聲‘蘇侄女’。久違的一聲‘侄女’,讓她平靜的心湖吹起了絲絲漣漪,也讓她知道,與自己最親、最值得信任的親人是誰。


    她最親的人是未婚夫睿哲、謙謙妮妮、夜澈、慕書記,還有古家兄妹,這些都是她的家人與朋友,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隻在乎他們的看法,其他人則是過客,她不必活在別人的目光中,做好自己就好。隻是不知道夜澈返回美國後,是否依然安好?


    “黛藺,你今天很漂亮。”外公慕書記帶著第二任妻子慕太太朝她緩緩走來,紅光滿麵的臉龐上帶著慈祥的笑,將她的手從睿哲手裏接過,聲如洪鍾道:“夜澈這次在美國有事情耽擱了,沒有時間趕過來,那就讓外公送黛藺你進酒店,正式將清如的女兒交給滕睿哲。”


    慕太太也在旁邊笑道:“老慕,現在隻是訂婚,不是結婚,沒有這道程序的。”但慕書記依然堅持挽著黛藺的手走進酒店大廳,送黛藺進滕家的大門。自從上次蘇市長與慕清如的合葬禮,世人便知曉了慕家與蘇黛藺之間的關係,知道黛藺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外公、有舅舅,不再是任人欺淩的小孤女。


    況且,黛藺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不是當年縱火案的真凶,政府已經為她沉冤昭雪了,現在大家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黛藺,成熟長大了的黛藺。誰沒有年輕過呢?又有誰沒犯過錯呢?當年調皮跋扈的小黛藺,從另一方麵來說,其實是可愛的,敢愛敢恨的。


    ——


    幾年時間的發展,滕氏收購的這座大食府已經發展成了國際規模,同樣的,江北地區也發展飛速,當初張春喜、早餐哥所住的老宅院已經聳立起了國際大廈,再也看不到當初的一絲破舊。


    與高晚晴離婚成功的蕭梓,帶著兒子浩浩走在大馬路上,看到了滕家訂婚的浩大車陣,驚訝停步,扭過頭,看著加長林肯車裏的黛藺,與她擦肩而過。


    由於被人群擠在後麵,黛藺沒有看到他,但他看到了白色禮服的黛藺,眼眸中快速閃過一抹驚豔,升起熱度,想起了當年結婚的自己。那一年也是楓葉飄紅的深秋,他風風光光的結婚,卻讓黛藺赤著腳追在婚車後麵跑……


    如今,他離婚,黛藺卻幸幸福福的嫁給了滕睿哲,做了最美麗的新娘子。


    隨即,他抱起兒子浩浩,拖著行李箱,快速坐進了出租車去機場。


    這一次帶兒子回來,是讓兒子最後看看媽媽,他則申請調離國外,打算在國外常年定居。父親與繼母則也與他們父子同住國外,偶爾回來蕭家住一住,為母親祭拜。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當年踐踏羞辱過黛藺的人都會為當初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沒有好下場,黛藺則會幸福的生活著,祝福她。


    ——


    鄒小涵母女拿著奶奶的紅包來到了江北的皇家大酒店門口,‘吱——’的停下電動車。藍氏取掉安全帽,讓女兒坐在車上,自己則匆匆忙忙往酒店門口走。


    她打算送完禮錢便離開,不在這裏多做逗留,但來來往往的很多賓客都認識她,大聲喊了她一聲‘鄒太太’,讓一身寒酸的她頓時成為目光焦點,停住腳步進退不得。


    她嗯了幾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其實這種場麵,在鄒宗生落馬入獄的這些日子,她已經見得多了,她知道朋友熟人們都瞧不起她,嘲諷她,取笑她,所以在最初的自卑過後,她盡量讓自己坦然,笑著走到酒店門口,將手中的紅包遞過去,並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但按照這裏的規矩,客人們送來的禮物和禮錢是需要全場報出來的,所以當禮賓員報出書記夫人送來的五百塊錢,在場的所有賓客紛紛對這邊投以驚訝的一瞥,唇角飛快牽起一抹譏諷的笑痕!


    剛才他們沒聽錯吧,當年風靡全城、大權在握的鄒家,竟然在蘇黛藺的訂婚宴席上送來五百塊?五百塊能買什麽?他們給服務生的小費至少也是一千塊!


    藍氏見大家對她側目相看,譏笑她這位大名鼎鼎的書記夫人竟然隻送了五百塊,便尷尬的笑了笑,對大家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


    其實這一次婆婆的治療費幾萬塊,也是黛藺借給小涵的,她們能拿出這五百塊已經算是不錯了,是老太太把她們給她的生活費攢了下來,一定要留給黛藺做禮錢。再加上,小涵也是一身的病,就算她這個母親沒日沒夜的去村子唱戲趕場,她也攢不下錢,吃不上一頓肉!


    所以在跌入生活的穀底時,她們才多麽明白當年出獄的黛藺是多麽無助,多麽需要人幫助,而她們竟然在人傷口上撒鹽,拿自己的養尊處優去踐踏別人的自尊!


    “鄒太太,聽說鄒書記的情人林雅靜剛被槍決了,你聽說了嗎?”有人故意問她道,執意挽留住她的腳步,準備向獄中的鄒宗生問聲好,“鄒書記在獄中過的好嗎?聽說當年的蘇市長,是鄒書記與情人林雅靜聯手找上的替死鬼,導致蘇市長身負冤案猝死,蘇家家破人亡,鄒書記則貪汙巨款,打算與情人移民國外?”


    藍氏停住腳步,嘴唇動了兩下,回過頭道:“這是前夫與林雅靜之間的事,你若感興趣,可以直接去探監,鄒宗生會給你做出解答。”話畢她皺了皺眉,冷冷看了這位多事者一眼,繼續往前走,快步走出了酒店大門。


    林雅靜與老鄒之間的這件事,是她心裏永遠的一根刺,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自卑、愧疚,但唯獨鄒宗生外遇的這件事,永遠得不到她的原諒!


    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滕睿哲與黛藺正在給各位賓客和親戚敬酒,見藍氏親自送來了禮錢,便朝這邊走了過來,徐徐笑道:“藍阿姨,為什麽不進來坐坐?”


    黛藺眼波流轉,客客氣氣看著藍氏的背影,示意將書記夫人請進來。


    但藍氏堅持要走,不想進入這間曾經羞辱過黛藺的酒店大廳,指了指外麵道:“我的電動車還停在外麵,老太太等著我回去煮粥,阿姨先走一步了,黛藺你與睿哲幸幸福福的。”


    黛藺點點頭,沒有為難她,目送這位滿臉皺紋的阿姨走出了酒店大門,目光平靜。


    這五百塊是袁奶奶送給她的訂婚紅包,是惦念著她這個黛丫頭的,她又怎麽會嫌少?她隻是阻止不了其他客人對藍阿姨的冷嘲熱諷,畢竟,鄒家以前太過招搖,藍阿姨得罪的人不少,她阻止不了別人的嘴巴。


    送走藍氏後,她返回宴會廳,與睿哲一起給滕家的親戚敬酒,一一認識這群親戚,正式成為滕家的人。


    她一直記得,幾年前即將與睿哲訂婚時,這些從港澳、國外飛來的親戚也準備參加他們的婚禮,然而中間生變,變成了參加睿哲與鄒小涵的婚禮。所以剛才藍阿姨出現在這裏,姑婆們是認識的,他們對鄒家的那些事也略有耳聞,不得不對鄒家刮目相看,不敢恭維。


    “黛藺累了,我帶黛藺上樓休息。”滕睿哲輕輕摟住她的削肩,幫她把酒杯放下,對各位姑婆和長輩點點頭,“先失陪。”


    “是不是有寶寶了?”白發蒼蒼的老姑婆輕輕一笑,對這個新滕家人非常滿意,望了望黛藺裹緊在禮服裏麵的婀娜小蠻腰,慈祥的笑著,“當年雙胞胎出世,我們沒有喝到滿月酒,感到好可惜。這一次給謙謙妮妮辦個五周歲生日慶典怎麽樣?”


    “謙謙妮妮還沒有五周歲,不過可以考慮給他們辦個生日宴。”黛藺知道老人家是想彌補以前的遺憾,便笑著點了點頭,“與我們的婚禮一起舉辦怎麽樣?”


    “好主意!我們可以在那日,讓小花童幫爹哋媽咪切蛋糕,然後一起許願,美夢成真。”其他叔叔伯伯也在旁邊朗聲笑道,都在出點子,比喝酒吃飯更感興趣,扭頭與滕父、滕母、慕書記夫婦一起高聲商量,“今天是訂婚,再過不久應該是正式結婚了,那我們就在酒店住到他們結婚那一天,順便在錦城市逛逛,聽說風景不錯。”


    滕睿哲見叔叔伯伯們在自己開會討論,熱鬧非凡,薄唇邊勾著一抹笑,帶著黛藺走出宴會廳。


    黛藺今天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站立行走了這麽久,一定累了,所以他帶她提前離場,開始他們甜蜜的訂婚之旅。


    今晚,海邊將會出現兩艘私人遊艇,一艘留給伴娘伴郎們去狂歡,另一艘則載著他和黛藺環遊,途經海南三亞,然後駛入大海,飄向遙遠的國度。他一直覺得這樣漂流的感覺很好,大船帶著他們環遊,飄向哪裏便在哪裏度假,正如上次去三亞。


    但是在車上,黛藺不再甜蜜微笑,而是鄭重的看著他,蹙起了眉頭:“聽說奕揚從你手中搶走了高氏,是真的嗎,睿哲?”


    滕睿哲原本打算摟過女人,給她來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見她擔心公司的事,便輕歎一口氣,將她摟至懷中,點點頭示意前座的司機開車,沉聲道:“董方卓打算用高價收購滕氏散戶股民手中的股票,再低價拋出,讓滕氏市場走低,破壞我們滕氏的市場。但在這個消息被放出去之前,古·威廉也對這些占據大部分股份的散股產生了興趣,出了更高的價錢在搶購這些股民手中的滕氏股份,導致現在滕氏股份炙手可熱,董方卓與古俊打得火熱。所以,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如果古俊搶購成功了呢?”黛藺早已沒有心情去比較今天與多年前被蕭梓在這裏悔婚的區別,而是擔心這些敵人對滕氏,以及對她的男人造成的傷害,“古俊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董方卓黑市交易,無惡不作,最不缺的,也是金錢和權勢!難道睿哲你打算將滕氏拱手相讓?一旦這些股票被收購成功,董方卓或者古俊,可能會改變滕氏的董事會!”


    “你對你的男人這麽沒信心?”滕睿哲用粗糲大掌撫撫她嬌俏的臉蛋,將她盤起的長發放下,長指穿梭黑亮發絲中間,俊臉貼過來,嗅著她迷人的發香,嗓音低啞,“董古二人相爭,隻會兩敗俱傷。加上董夫人梁碧雲插手,董方卓吞並滕氏,迎娶馬雅青做二老婆的計劃永遠無法實現。”


    “睿哲你見過董夫人?”黛藺詫異抬起頭,“你們相約見麵的結果是,董夫人答應站在滕氏這邊?”


    “嗯。”滕睿哲的大手撫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姿上,將她的身子猛地往上一提,讓兩具身體親密貼緊,黑眸火熱帶著邪笑:“今晚是我們訂婚的甜蜜夜晚,我們不要談這些。等到我們環遊歸來,我們正式舉辦婚禮。”寂靜的蔚藍海麵,一望無際,白色私人遊輪在火紅秋陽下安靜前行,搫開一陣陣的白色浪花,向夕陽處逐漸西去。黛藺站在甲板上,在海風中攏緊身子上的披肩,長發飛散撲打,望著火紅夕陽啟唇輕笑。


    這一次,他們決定再去三亞蜜月旅行,但有所不同的是,他們這次是蜜月旅行,不會有鄒家的跟蹤,也不會有鄒小涵的破壞,是甜蜜幸福的,沒有任何人打擾。而且他們這次除了去旅行,順便再看看幾年前滕氏在三亞開發的酒店工程,巡視他們的家族產業。


    “睿哲,有沒有覺得這次的夕陽比上次美?”她將雙手撐於扶欄,扭頭對身後的男人揚唇輕笑,烏黑秀發不斷撲打她潔白的臉龐,“甚至是你,也比上次迷人。”


    滕睿哲從身後輕輕摟著她,知道她是在回憶多年前的那一次三亞之行,控訴他的霸道行徑。那一次他同樣將她帶上私人遊艇,與她一起漂向海南三亞,記憶美好,但那一次她是自卑的,悄悄的從三亞跑回了錦城市,躲在她江北的出租屋不肯出來見他。隻因為,他當時是鄒小涵的‘男友’,鄒滕兩家正在大張旗鼓的聯姻,撮合他與鄒小涵。


    如今,他與黛藺已結為未婚夫婦,黛藺心中有這個疙瘩也是正常的,他隻能努力的去撫平女人心中的這根倒刺,讓她隻記住開心的事,忘記那些傷心的往事。


    “唔,好像是美一些,黛藺你也比上一次漂亮許多。”他用俊臉輕輕摩挲她柔軟的發絲,啞聲輕笑,抱著她一起看海,吹海風,“這一次,我們給雙胞胎帶一個弟弟或妹妹回來。”


    黛藺麵色微赧,躺在他寬厚的懷抱裏笑了笑,聲音有些低,“上一次上節育環感染,醫生告誡我,這一年我盡量不要懷寶寶,這樣對寶寶不好,懷寶寶的事可能需要等到明年。”


    “嗯,等到明年也好,我們生一個小龍女。”滕睿哲壓低臉龐吻一吻她的側臉,將她嬌柔的身子摟緊在懷裏,為她遮住這深秋天氣的涼風,黑眸望著前方的火紅夕陽道:“海南的海邊別墅,我已經讓人整理出來了,不過海邊的水仙花沒有開,還不到季節。”


    黛藺搖搖頭,扭過臉笑道:“沒關係。沒有水仙花的海邊別墅,會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也許當我到達海南,我便不會想起當初懷謙謙的日子,想起自己被滕韋馳毒啞不能說話的日子。”


    滕睿哲眸色一黯,知道那段往事是不可能讓人忘懷的,黛藺會永遠記得兒子謙謙差一點被滕韋馳毒害的那一幕,心有餘悸,便將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轉身朝船艙內走,“這一次,我們會住進滕氏在海南開發的海邊度假別墅,與公司離得近,也許會更好。”


    黛藺點頭笑了笑,對住在哪裏沒有任何意見,住在哪裏都是住,有他陪伴則更加浪漫,她不挑的。但當二人走進船艙,滕睿哲的手機卻響了,是關於滕氏與奕揚國際之間的事,這些纏身的公務根本沒有停歇過,這些人一直在找他們的滕總。


    “滕總,最近我們的生意始終沒有起色,部分老客戶已被奕揚挖走,業績慘淡,並且,江北高氏的開發案也受到了阻礙,一直有黑勢力對在建中的高氏大樓進行破壞……”


    滕睿哲靜靜聽著,眉峰輕揚,淡淡應了一聲,“董方卓老狐狸沒有十成的勝算把握,才選擇主動出擊,本少正等著他功敗垂成的那一天!他咬得越急,越證明他急於求成,沒有籌碼!嗬。”董方卓倚老賣老,不把年輕後輩當一回事,打算獨吞占領整個市場猖獗狂妄,那麽他會讓這老家夥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他微眯眸輕笑,看一眼身側的黛藺,頎長身軀坐上寬大沙發。


    “滕總,劫走赦逸的黑勢力正往西移動,他們應該是與您在同一片海麵上,正在警方的追捕下逃亡,準備出境。並且,董方卓派了人跟蹤您,您注意一些。”


    “將公司的最新消息報給我。”滕睿哲看著望遠鏡裏的海麵,健碩身軀慵懶靠進沙發,塞滿整個沙發空間,兩條長腿分開,全身散發一股冷傲的霸氣,冷漠啟唇,“給我連線董夫人。”


    “滕總,董方卓原本打算以高價收購我們上市的股票,從股民手中購走我們的股份,但古·威廉以多出三百億的價格從股民手中競購這些股份,現在股民們嚐到甜頭,紛紛坐等鷸蚌相爭,讓董方卓與古·威廉競爭這些股,然後他們再漁翁得利,我們現在該怎麽做?現在已經連線到董太太梁碧雲,滕總是否現在接聽?”


    “連線過來。”滕睿哲收回海麵上的犀利目光,與一旁的黛藺對望一眼,將電話按了免提,讓黛藺也聽到董太太梁碧雲的聲音。


    “滕少爺,我是梁碧雲,打擾了。我知道董方卓最近打算娶馬雅青做小老婆,以送走赦逸、吞並滕氏的方式為赦逸出頭,讓赦逸心甘情願將老婆送給董方卓。但我有辦法讓董方卓娶不了馬雅青,並且不再針對滕氏。”董太太在電話裏直接開門見山,輕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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