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卡琳會長嘛,最近生意興隆啊?”


    “嗯?”


    老金推開劍士公會的大門,隻見卡琳一如既往地坐在橡木桶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雙手巨劍。那劍身泛著幽幽紫光,一看便知是用珍稀金屬打造而成。他笑著朝卡琳揮了揮手。


    “上次見你,你小子還扛著根破木棍呢!怎麽,這回是提著誰的腦袋來啦?”


    “別提了,晦氣!你到底想問什麽?”


    該不會是……又幹掉了三個?


    老金環顧四周,發現演武場裏冷冷清清,除了幾個光頭壯漢在對著空氣揮舞刀劍,幾乎看不到其他人影。聽說最近世道不太平,估計是沒什麽人來報名參加劍士公會了。生意不好做啊。


    卡琳從橡木桶上跳下來,走到老金麵前。她隨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克勞迪,問道:


    “這位是?”


    “啊,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克勞迪。克勞迪,這位就是劍士公會的會長。”


    卡琳和克勞迪四目相對。


    嗯……老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倆人,到底誰更強?卡琳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說,但克勞迪也絕非等閑之輩。如果非要分個高下,估計還是克勞迪更勝一籌?


    “……幸會,請問該怎麽稱呼您呢,克勞迪小姐?”


    卡琳上下打量著克勞迪,率先開口說道。


    “叫我克勞迪就好。你呢?”


    “叫我卡琳就行。”


    “好的,卡琳會長。”


    兩人互相問候,眼神卻在暗中交鋒,頗有幾分高手過招的味道。老金心中暗想:要是真打起來,到底誰會贏呢?還真有點期待啊。


    克勞迪湊到老金耳邊,低聲說道:


    “老金,我看人很準的。這位會長實力不俗,應該能教好你。嗯,這下放心了,看來我來這一趟是來對了。”


    “是,是嗎?”


    她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兩人還沒聊幾句,卡琳就朝老金使了個眼色。老金連忙走過去,隻見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


    “你女朋友?”


    “漂亮吧?”


    “……”


    卡琳對老金的炫耀充耳不聞,隻是沉默了片刻。


    “不是,我就奇了怪了……你小子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


    說著,她上下打量著老金,目光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就你這尊容,憑什麽找到這麽厲害的女朋友……等等,你這身材倒是不錯,要是把頭發剪短點,好像也挺帥的?真是奇了怪了,你小子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


    “也沒什麽,就是經曆了一些事而已。對了,黑魔法師莉夏小姐最近還好嗎?我替你問候她了。”


    “哦,她啊,她過得可滋潤了……不過你小子……”


    卡琳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老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充滿雄性魅力的超級大帥哥,可卡琳似乎並不這麽認為。她狐疑地盯著老金的臉,似乎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說這個了,你這次來到底有什麽事?”


    “當然是來學劍術的啦!我賺錢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最近都沒什麽新人加入,我都快愁死了!隔壁街的格鬥家公會搞了個什麽優惠活動,搶走了不少生意,那群王八蛋,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卡琳忍不住抱怨道。


    在生死攸關的戰鬥中,格鬥家這種職業純粹是垃圾。居然還有那麽多人覺得赤手空拳打倒敵人才是真男人,真是可笑至極!老金忍不住想起之前被食人魔撕成碎片的那個格鬥家,心中一陣惡寒。


    “那些家夥都是傻子嗎?格鬥技巧雖然有用,但也不能舍本逐末啊!比起武器,赤手空拳能有什麽用?”


    “可不是嘛!可現在的小年輕根本不懂這個道理!”


    卡琳看起來積怨已久。老金心想:大家都別去那些坑爹的格鬥家公會浪費錢了,趕緊來學劍術吧!在同等實力的情況下,手持武器的一方絕對能穩操勝券。


    擒拿手?想徒手奪走對方的武器?除非是頂級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辦到!格鬥高手再怎麽厲害,也絕對不可能打贏劍術高手!


    卡琳一邊碎碎念著格鬥家的種種不是,一邊猛地一拍手。


    “啊,對了!我聽說最近有個傳聞,說有個野蠻人單槍匹馬幹掉了一隻食人魔,不會是你吧?”


    看來她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那個……準確地說,我隻是負責把食人魔引出來,最後一擊是伊斯萬特小姐完成的。我這次能賺到錢,多虧了她。”


    “真是不可思議!看來我教得不錯啊!”


    “不,不是。我對付食人魔的時候,根本沒怎麽用到你教的劍術。不過,你教我的體能訓練確實很有用。”


    接連不斷的意外,就連老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不管怎麽說,既然現在有錢了,那就繼續跟著卡琳學習劍術吧!


    “總之,既然你帶錢來了,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現在公會裏沒什麽人,我們可以馬上開始訓練……”


    “請稍等。”


    老金轉頭看向克勞迪,隻見她已經走到角落的陰影處坐下。兩人四目相對,克勞迪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我在這裏等你!”


    “好,你乖乖等我回來!卡琳會長,這是學費,請收好。”


    老金從懷裏掏出錢包,數出五枚銀幣遞給卡琳。卡琳接過錢,隨手塞進口袋,問道:


    “你想學點什麽?這次還是像上次那樣,進行一個月的強化訓練吧。我現在閑得很,有大把時間教你。不過,如果有新人加入,我可能要先去招呼他們,所以訓練時間可能會不太固定。”


    卡琳說著,拿起一把木劍擺好架勢。老金也準備拿起木劍,卻被她阻止了。卡琳之前說過,學習劍術最好的方法就是實戰,實戰,以及實戰!隻見她“鏘”的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劍,寒光凜冽的劍身看得人心裏發毛。


    “沒關係,我現在時間多的是。這次我想學習……還是如何對付人類。說實話,對付魔物,隻要提升基本力量和耐力就足夠了。但人類可就不同了。”


    “你說得對,就算你再怎麽擅長對付魔物,也沒什麽卵用。歸根結底,劍士的最終目標,就是殺!人!”


    老金也擺好架勢,右腳向前踏出半步,劍尖直指卡琳。


    卡琳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嗯,有點意思……看來你小子是真刀真槍地幹過幾架啊?我喜歡!想要提升實力,沒有什麽比殺人更有效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多殺幾個人試試。隻有親手感受過那種感覺,才能真正領悟劍術的真諦!記住,要讓你的劍,嚐到鮮血的滋味!”


    卡琳一邊說著,一邊將木劍指向老金,語氣中充滿了狂熱,仿佛一個殺人如麻的連環殺人狂。老金聽得毛骨悚然,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汙染了。不愧是刀口舔血的出身,這價值觀果然與眾不同。


    卡琳似乎堅信,隻有在實戰中真刀真槍地殺人,才能真正提升實力。老金雖然不否認這個觀點,但他畢竟殺人不多,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抵觸的。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行差踏錯一步,死後很可能會下地獄。還好,他現在隻殺了八個人,應該……問題不大?


    “你認真的?你到底殺了多少人啊?”


    “這個嘛……如果我還記得清殺了多少人,那隻能說明我還太嫩了。來吧,開始吧!”


    話音剛落,卡琳便猛地刺出一劍,直取老金的咽喉。老金早有防備,側身閃過,同時揮劍格擋,卻見卡琳手腕一抖,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攻擊。


    “鏘!”


    然而,老金的攻勢並沒有就此結束。他手腕翻轉,劍身如同靈蛇一般纏繞而上,反手一劍刺向卡琳的太陽穴。不出所料,這一招也被卡琳輕鬆擋下。木劍的劍尖抵住老金的喉嚨,這場不到三秒的較量便宣告結束。


    “嗬,你的招式在我眼裏都慢得像烏龜爬,不過,你剛才那一招還算不錯。突然襲擊麵部,一般人很難反應過來。新手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會因為恐懼而露出破綻,然後就死翹翹了。”


    “是嗎?”


    “你現在需要練習的是,如何在攻擊失敗的情況下,一邊防禦,一邊尋找機會繼續進攻。你的膽量已經足夠了,接下來隻要加強攻防訓練就行了。”


    說白了,就是肌肉記憶。老金在心裏默默記下卡琳的動作:當她這樣攻擊時,我應該這樣防守;然後抓住機會反擊;如果她使出反製,我應該如何化解……就這樣,兩人在演武場上你來我往,足足練習了十多分鍾,中間沒有絲毫停歇。


    “怎麽樣,有點感覺了嗎?”


    “呼……呼……馬馬虎虎吧。我大概知道該怎麽做了,但……”


    十多分鍾的高強度訓練,讓老金感覺自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酸痛無力。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而卡琳卻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會盡量把你訓練到,至少能在我手下走過四招。你現在最多隻能撐兩招。”


    “四招……那是什麽水平?”


    卡琳手下留情的四招……


    “這個嘛,你是冒險者,如果按照冒險者的等級來算,應該還不到c級。c級冒險者多少都經過係統訓練,實力相當於身經百戰的傭兵或者正規軍士兵。你跟他們還差了一點,畢竟實戰經驗太少了。”


    老金一直都知道,c級冒險者已經是相當厲害的高手了。


    卡琳曾經說過,那些刀口舔血,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資深傭兵,實力也就c級左右。想要成為這樣的傭兵,就必須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一條血路,不斷地殺人,殺人,再殺人!


    說實話,老金覺得自己還差得遠呢。


    他頂多算個d級,甚至可能還不到。


    “你雖然殺過人,但應該沒有跟同等級的對手交過手吧?”


    卡琳一針見血地指出老金的不足之處。老金仔細回想,發現她說的沒錯。他之前殺的那些人,要麽是偷襲,要麽是用石頭砸死的,還真沒有跟實力相當的對手正麵交鋒過。


    “啊……仔細想想,我之前好像都是靠偷襲或者用石頭砸,才解決掉那些比我弱的對手。”


    “這就是你的不足之處了。你應該多接一些討伐山賊或者抓捕通緝犯的任務,積累實戰經驗。跟同等級的對手生死搏殺,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寶貴的經驗。”


    光明正大?那可不是老金的風格。他一般不會主動招惹比自己強的對手。如果遇到打不過的敵人,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跑。


    就算要打,他也會優先選擇扔石頭、撒沙子之類的“卑鄙”手段。


    如果這些都不管用,那就隻能群毆了。為了獲得勝利,他會不擇手段。這可不是什麽卑鄙行徑,而是一種智慧的體現!(好吧,其實就是卑鄙)老金一直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武”道!


    “聽起來好可怕啊!我還是算了吧,我學劍術隻是為了防身而已。再說你不是說過,隻要能贏,用什麽手段都無所謂嗎?”


    “那是因為你小子有這方麵的天賦,我才惜才啊!”


    “好吧,如果有機會的話……不過,我還是盡量避免跟人動手吧。”


    老金才不想主動去找人拚命呢!他現在已經夠心煩意亂的了,要是再殺幾個人,估計連克勞迪的安慰都拯救不了他了。


    跟卡琳這個瘋女人聊天,老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總之,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還是少跟她說話為妙。


    “再來!繼續進攻!練完劍,我們還要進行體能訓練!”


    接下來的時間裏,老金繼續跟著卡琳學習劍術。雖然卡琳的教學方式有些……狂野,但老金確實從中學到不少東西。相信再過一個月,他應該就能熟練掌握這些技巧了。訓練結束後,老金向克勞迪詢問她的感受。


    “怎麽樣?”


    “嗯,你很厲害啊!我很喜歡!”


    “是嗎?”


    克勞迪似乎比老金本人還要高興。老金提議兩人一起去跑步,於是兩人繞著城市跑了一大圈,然後又進行了一番力量訓練。直到太陽高掛在頭頂,他們才結束訓練。


    老金脫掉上衣,看著自己線條分明,充滿力量感的肌肉,忍不住感歎道:


    “肌肉,棒棒噠!”


    “嗯?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走出劍士公會,外麵的陽光依然刺眼。


    話說回來,老金忽然覺得自己的時間安排有點問題。他每天早上要花四五個小時進行訓練,剩下的時間就沒什麽事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決定帶著喜歡到處逛的克勞迪,在城市裏四處遊玩。說白了,就是約會。


    這樣下去,他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不會全都被花光吧?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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