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十天過去。


    這十天的時間,芙寧娜一直在販賣樂斯,當然了,所謂的樂斯全都是用普通海水冒充的。


    起初的時候芙寧娜還有些擔心,畢竟販賣樂斯這種事說到底是犯法的,她作為楓丹明麵上的水神,事情一旦敗露那後果很難想象。


    楓丹是正義的國度,水神是正義之神,正義之神知法犯法,這讓芙寧娜著實有些放不開。


    但這不是有芙苓嘛!


    “別怕,咱們這麽做是為了打擊樂斯的名聲,隻要再過一段時間,樂斯的名聲就臭了。”


    “我們這是在保護楓丹啊!”


    “再說了,買賣樂斯都是違法的,那些人買回去之後發現上當了也拿我們沒轍,根本不敢聲張!”


    在芙苓的慫恿下,芙寧娜這才壯著膽子販賣樂斯。


    而且不得不說的是,每個人都有一定的叛逆心理。


    在芙苓沒來之前,芙寧娜因為沒有力量,隻能小心翼翼的扮演著人們印象中神明的形象。


    她每天繃緊著神經生活,生怕一個不小心的失誤就敗露了自己不是神明的事實。


    但是去扮演人們印象中的神明,也就相當於活在了人們的評價裏,活在某種隱形的規矩裏。


    芙寧娜必須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和需求,過得非常辛苦。


    將近五百年來,雖然她一直壓抑著自己,但需求一直都在,越是壓抑,就越是渴望。


    而現在,販賣假樂斯騙人,這種隱隱有著知法犯法意味的行為,讓她有了一種“打破禁忌”的感覺。


    這種感覺觸發了她的叛逆心,讓往日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她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


    起初的時候她還有些放不開,但隨著不斷嚐試,這種打破觸犯禁忌和破壞規矩的感覺讓她越來越興奮,長時間壓抑的情緒也隨之釋放而出。


    她變得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灑脫,在和癮君子交易時,演技發揮得也越來越出彩。


    而 芙寧娜最近的轉變,芙苓都看在眼裏。


    對於芙寧娜的轉變,芙苓很欣慰。


    其實這種事情由她來做也可以,但她還是選擇讓芙寧娜去嚐試。


    至於原因,就像是萊依拉的裏人格不願讓萊依拉得知自己的存在一樣。


    “萊依拉啊,她本身是很優秀的,隻是常常陷入內耗,不斷懷疑自己。”


    “如果讓她知道有另一個自己存在,並且什麽都做得比她好,那她肯定會自暴自棄的想著,啊,對啊,反正自己這麽差,以後幹脆把什麽事都交給另一個自己就好了~”


    這是萊依拉的裏人格拜托旅行者不要把自己的存在告訴萊依拉時,對旅行者說的話。


    雖然芙寧娜並不像萊依拉那麽內卷,但道理是一樣的。


    芙苓固然什麽都能幫芙寧娜做好,但當另一個自己做什麽都能比自己做得更好時,另一個人格難免會受到打擊。


    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希望幫助芙寧娜,讓芙寧娜過得更好、更幸福、更輕鬆,而不是讓芙寧娜自卑,陷入更深的自我懷疑。


    她更不是想要拚命展示自己的存在與價值,擠壓芙寧娜的價值,使這個世界成為她一個人的舞台。


    所以她之所以讓芙寧娜去賣假樂斯,其實既是希望芙寧娜能釋放出壓抑的情緒,也是希望芙寧娜能找到自己的價值。


    她不論做什麽,目的都是希望芙寧娜能開心,能幸福。


    當然了,除了以上原因之外,她讓芙寧娜來賣假樂斯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她的演技實在是太爛了。


    讓她演一個毒販去跟人交易,以她的演技根本騙不過人。


    但芙寧娜不一樣,芙寧娜唱歌跳舞演戲無一不精,是個五百年的老藝術家。


    在算計和心機上,芙苓有那麽一點自信,但在演技上,芙苓不得不服氣,芙寧娜確實比她厲害太多太多了。


    “嗬嗬嗬!沒想到你也有不擅長的事呢!放心吧,交給我好了!”


    當得知這個事時,芙寧娜還笑了,笑得很開心,因為那時她才終於知道,原來另一個自己並沒有那麽的完美。


    她在為自己能幫上芙苓而高興,也在為芙苓的不完美而高興。


    而芙寧娜也沒讓芙苓失望,光是看她在賣假樂斯時那賊眉鼠眼四處張望,一副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就能看出來她的演技是真的精湛。


    ......


    芙寧娜在忙著販賣假樂斯的事,芙苓也沒有閑著。


    前文提過,瓦謝之所以敢冒險派刺客對芙寧娜出手,其原因是受到了愚人眾的惡意引導。


    芙苓也曾說過,待解決了瓦謝以後,一定要報複愚人眾,讓執行官仆人親自來給低頭給她道歉。


    至於報複的方式嘛,芙苓早就盤算好了。


    還記得遊戲裏有這麽一段劇情:


    楓丹的一個夜晚,芙寧娜獨自一人在街上追逐小貓,而早有心試探神之心是否在芙寧娜身上的仆人,當即對芙寧娜出手了。


    當時芙寧娜嚇得當場癱坐在地上,哭喊著求仆人不要殺她。


    雖然在確定了芙寧娜沒有力量,神之心也不在她身上之後,仆人就收手離開了,並沒有真的傷害芙寧娜。


    但其中的關鍵在於仆人事後對旅行者講起這件事之後,對旅行者說的話。


    “——事後根據我們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芙寧娜果然沒敢把自己遇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表現得很害怕,連最喜歡的小蛋糕都沒有吃,回到房間後就小聲的哭了一場。”


    很多玩家可能意識不到這句話裏藏著的信息量有多大。


    芙寧娜是楓丹的最高統治者,她的房間不是什麽人都能靠近的。


    你們想想,你媽把你揍了之後,你躲在房間裏一邊哭一邊小聲罵,你媽把耳朵貼門上說不定都聽不清。


    但芙寧娜作為一國的最高統治者,她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偷偷小聲哭,居然都能被人聽到,這是什麽概念?


    這意味著,芙寧娜身邊的人已經被愚人眾滲透得十分嚴重了。


    而且這個臥底負責的工作還十分貼近芙寧娜的日常生活,不然不可能連大晚上的芙寧娜在偷偷哭,連小蛋糕沒吃這種事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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