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兩邊本來隻是打掃的衙役。


    他們見我看他們眼神立刻慌亂,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做今天這捕快。


    但哪知悍婦是真的悍。


    中年男人是真的虛。


    兩個男人居然壓不住她。


    她一下子就掙脫了,跑向自家主人:“二奶奶!他們居然敢打我?打我就是打你的臉啊!”


    市長小妾直接白眼過來,凶狠蠻橫:“我的人,你們誰敢打!回去我就告訴老爺!他可是河西府的知府大人!你個小小知縣,還是個女人!敢在本夫人麵前狂!今天回去就讓我老爺罷了你的官!”


    我一聽這話,我脾氣就上來了。


    同為女人,我都沒拿你妾的身份說話,你倒還壓到我頭上了。


    “哼。”秦昭在我身旁冷笑,“河西知府,可罷不了她的官,她乃是……”


    我立刻握住秦昭的手腕,他一下子就僵立在我身邊。


    這婦人有多囂張,就知道原嘉禾縣狗官朱大人有多狗腿。


    我放開秦昭的手腕站起,對付這種仗勢欺人的小妾,還不需要搬皇上出來。


    不然,顯得我無能。


    我當即朝門口百姓大喝:“有誰敢打這知府二奶奶和悍婦,今日就是我嘉禾縣總捕頭!無論!男女!”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敢打這囂張婦人的人,就是不畏她身後強權的人!


    這種人,才配做捕頭!


    才能和我,一起勇往直前!


    “我!”忽然一個虎虎的聲音響起,從百姓間,竟是走出了一個魁梧的女孩兒!


    她一身江湖人打敗,手腕綁著粗粗的腕帶,腰間一般大刀,虎目圓睜,如同一頭母老虎下山,誰也不可擋!


    她大步走出,腳步帶風,向我一抱拳:“大人,民女是走鏢的鏢師楚依依,想做這嘉禾縣的總捕頭,為嘉禾縣的百姓懲奸除惡!這悍婦,我來打!”


    她一步上前,一腳就踹在了悍婦夯實的後腰上。


    那兩個男人都製不住的悍婦,此刻“啊!”一聲竟是被直接踹趴在了地上。


    楚依依轉身用腳勾起了一旁的廷杖,廷杖飛起,她伸手牢牢握住,看向我。


    我直接任命:“本官任命楚依依為我嘉禾縣總捕頭!給我打!”


    “是!大人!”楚依依手中的廷杖直接揮過知府大人小妾的臉,帶起的風揚起了小妾的劉海,嚇得她當時就臉色發白!


    下一刻,那粗大的廷杖就狠狠拍在了悍婦碩大的臀部上。


    “啪!”


    “啊——”


    “啪啪啪啪!!”


    “啊——啊——別打了……大人求求你……別打了——啊——奶奶救我……奴婢要被打死了——”


    打得那悍婦從痛喊到哭嚎。


    從哭嚎到哼哼唧唧出不了聲。


    看得大叔和書生都呆住了神情。


    知府大人的小妾一個踉蹌,直接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這就叫:打狗給主人看。


    “啪啪啪啪。”


    二十大板,一板不多,一板不少。


    楚依依收起板子叉腰昂首挺胸,虎虎生威。


    “回稟大人,二十大板已經打完!”她中氣十足的聲音,自帶回聲。


    “好!”這一聲,不是我喊的,是外麵看戲的老百姓喊的。


    堂內的男人們,一個個都看傻了。


    聽到叫好,楚依依忽然咧開嘴笑了,回頭就朝大家拱手感謝,還有點小嘚瑟起來。


    我隨即抽簽:“再打知府二奶奶!”


    “不要!”那小妾當即尖叫起來,全身哆嗦地趴好,“賤妾知錯了,賤妾,賤妾懷有身孕!求大人饒賤妾這頓板子!”


    她慌慌張張又心虛又害怕地看著我。


    懷孕是吧,我們有大夫。


    “林嵐。”我隻是喊了聲,林嵐就已經走向知府小妾。


    那小妾慌了,害怕地看著林嵐:“你,你不要碰我。”


    “她是個大夫,能驗你是否有孕,若你說謊……”我目光立刻陰沉,那小妾看得臉色當即發白,我豎起手中的令簽,“板子翻倍!”


    小妾全身嚇一哆嗦。


    看,囂張的人,打了她的狗就老實了。


    林嵐上前給小妾把脈,小妾眼神心虛,像是在賭什麽事情。


    林嵐起身,麵無表情看我:“大人,知府大人的二奶奶並未懷孕。”


    小妾驚了,張大眼睛看著林嵐,宛如無法相信,一個女人,居然還能看病了。


    “怎麽?賭輸了?”我笑了,準備將令簽扔出。


    那小妾又急得跳起:“我不告官還不行嗎!我們走!”


    她手一揮,兩個壯丁要去扶被打的悍婦。


    “放肆!”我當即怒喝,“這公堂,豈是你想來就來,你想走就能走的!更何況,現在不是你告官,而是丁桂全告你無故毆人!本官收了狀紙,這案子,就要查到底!”


    楚依依當即拿著板子橫在了知府小妾的麵前。


    知府小妾全身僵硬,雙手開始顫抖。


    她帶來的兩個壯丁看見這陣仗,嚇得當即就跪。


    “大人,小人趙鐵柱……”


    “小人吳金根……”


    “我們是知府大人的車夫和轎夫。”


    兩個壯丁老實了。


    知府小妾在楚依依虎目的盯視中,哆哆嗦嗦轉身,老老實實下跪:“妾身是……知府大人小妾,王慧萍……”


    我放下了令簽,不是不打,是這四十大板下去我怕王慧萍暈死過去,這案子就審不利索了。


    我再次拿起狀紙:“狀紙上說,王慧萍你毆打丁桂全,你可認?”


    王慧萍臉色發白,點點頭,又變得不服氣:“我,我的確是打了他,不過就是扇他幾個巴掌,但他的驢踢傷了我家車夫怎麽說?”


    說著,她家車夫就哀嚎起來。


    我再次看向林嵐。


    林嵐會意,上前開始給車夫驗傷。


    在林嵐驗傷這功夫,我看向丁桂全:“丁桂全,你可承認是你的驢,踢傷了王慧萍的車夫?”


    丁桂全站起身,老老實實行禮:“大人,小人承認,確實是我的驢,踢傷了這位夫人的車夫。”


    我看看狀紙,這書生寫得還真詳細。


    我再看向書生:“這位書生,也請你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那書生又變得畏畏縮縮起來,埋著頭變得慌慌張張。


    “狄大人——別逼蘇公子啦——”外麵的百姓,又有認識這書生的。


    老百姓在“情報”收集上,還真是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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