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顏已經轉到看守大爺那裏,悄悄給他一百塊錢。


    “大爺,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說出見過我們,更不要說阮亭逃離的地方。”


    不管厲明修為何生氣,從他那撕裂的聲音來看,阮亭或九號,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那找到他們,或許能成為籌碼,用來拿捏厲明修。


    離開瘋人院,陸朝顏去了公安局,跟褚建功打個招呼,讓他找到阮亭和九號以後,先告訴她。


    褚建功卻一臉愁容,“你上次給我的人參,當初百裏柘病倒,我拿給他了,如今峰兒和冰冰他們在那邊也染上了咳病,你有啥法子不?”


    說起這事,褚建功就很疑惑,一開始那病不傳染,不知道怎麽回事,接觸病的人,也會生病。


    “褚叔叔,你派人把他們接回來,我必須麵診,不能隨便配藥。”


    陸朝顏說完,還是拿出一瓶人參遞過去,“如果不夠,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朝顏,謝謝你,這恩情我和百裏家都記著。”


    褚建功握著人參,如同握住了兒子的命,對陸朝顏不止感恩,還敬重。


    “我們之間不說這些見外的話。”


    離開後,陸朝顏又去了盧美莉和阮亭的家。


    再一次把車收進空間,戴上黑色鴨舌帽,各處轉悠一圈,隻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沒有半點阮亭的影子。


    回到家,下午三點半。


    “陸大夫,裴夫人來了。”


    守在前門的錢紅民,望見她回來,小跑迎過來,低聲說,“她帶了三個大箱子,盛夫人陪著她說話來。”


    “好。”


    陸朝顏進了中院東屋客廳,在談話的溫妡,看到她回來,麵色淡淡。


    “三百斤黃金,我帶來了,你是給藥,還是去給他針灸治療?”


    陸朝顏來到箱子前,打開一看,三箱子黃金,成色上乘,足足三百斤,一克也不少。


    裴家的地下庫房,她看過,滿共有一千斤黃金,三千斤銀元寶,古玩字畫瓷器玉器全是極品。


    比周仲珵留給她的還要好。


    如果,她去把它偷了,然後再逼溫妡一把,不知道,她會不會說?


    “夫人,你不用說別的,你就告訴我,害我婆母的人,是不是帝都人?”


    “害她的祁詩蘊,就是帝都人啊。”


    溫妡依舊淡然,想到厲明修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禍害她兒子。


    她真想說出來,可她知道,一旦說了,她的兒子就沒了。


    聽了她這話,陸朝顏苦笑一聲。


    沒再纏著為難她,“明天早上八點,我過去給裴院長針灸。”


    “好,多謝。”


    溫妡眼裏沒有任何心疼,跟陸朝顏客氣說完,又跟許婧說了幾句,最後蹲在慕老跟前,說了句“我走了”,便大步離開了。


    陸朝顏抱起一箱子,往西耳房送。


    許婧跟在她身邊,擔憂道:“朝顏啊,家裏放了這麽多東西,實在不安全,等正硯來了,給搬回南方吧。”


    裴懷瑾在帝都可是有什麽“黑狐狸”的稱號,怎麽可能大大方方的送出這麽多錢,等他好了,定會想法子給討回去的。


    “嗯,我聽幹媽的,明天給正硯打個電話,讓他派人來拉走。”


    陸朝顏笑笑,其實都進她空間了。


    晚上七點多,陸朝顏再一次來到瘋人院,翻進去一打聽,阮亭和九號,還沒有找到。


    她又一次沿著他們逃跑的下水道,逐一排查。


    每經過工廠和住宅,她都要進去看一眼。


    終於,在阮亭家不遠處的食品廠,堆放廢物殘渣的棚子裏,發現了線索。


    裏麵掉落一顆,她做的藥糖。


    可她把整個食品廠,和廠周圍的區域,尋個遍,依舊一無所獲。


    到家時,半夜十二點。


    一覺睡到早上七點多,在空間裏換洗幹淨,出來吃早飯,開車去了醫院。


    等在大門口的冷存信,看到她來,笑嗬嗬的。


    “侄媳婦,過幾天,我也去給你婆爺賀壽,你準備什麽回禮啊?”


    “冷主任,我憑什麽準備這個回禮?”


    陸朝顏望著他那鼻青臉腫的樣子,笑意漸漸加深,“你又偷人家小媳婦了?被人打成這樣。”


    “那是兩情相悅,水道渠成,何來偷一說?”


    冷存信麵不紅的狡辯後,試探的問,“侄兒媳婦,你最近沒有找害你婆母的人,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陸朝顏挑眉,答非所問,“我忙那個太陽能發電站的項目,你知道吧。”


    “知道啊,國家一級項目,聽說上麵的大領導很重視呢。”


    “我用我的技術跟他們換了。”


    這個換,不言而喻,就是上麵的人幫陸朝顏查找害慕邦寧的人。


    冷存信心裏一咯噔,要是上麵的人出手,那遲早會查到裴懷瑾,那陰狗的事,他也參與不少,到時候,他豈不是跟著一起倒黴?


    見他不說話,陸朝顏問,“怎麽,冷主任想跟我投誠?”


    “哈哈,我什麽都不知道,投什麽城啊,走吧,我送你去裴院長那。”


    冷存信說完,手一抬。


    陸朝顏卻沒有動,而是冷沉沉的瞧著他。


    “冷主任,給冷家主帶個話,讓他以後多給祖宗燒紙錢,讓他們保佑你們冷家人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這樣才不會有求我的時候。”


    冷存信心虛的“嘿嘿”兩聲,他們冷家才不會遇上那麽倒黴的事呢。


    兩人去了住院部的地下室,一間獨立的豪華大臥房,裏麵有一張大床,兩張陪護的小床,桌椅板凳,全是高檔貨。


    裏麵沒有窗戶,安靜又陰森。


    床邊,放著兩木桶,一木桶裏放著幹淨毛巾,另一個桶裏,是髒汙帶血的半濕毛巾。


    二十多天不見,大床上躺的裴懷瑾,瘦的跟骷髏一樣。


    陸朝顏去時,他剛好發病,咬緊牙關,渾身抽搐,身體往前繃緊,如一張弓。


    兩個年輕小醫生,左右按住他的胳膊,另一個醫生,固定住他的腦袋,不讓他亂動。


    還有一個醫生拿著幹淨毛巾,往他嘴裏塞,卻怎麽也塞不進去,還把他的手掌咬的鮮血淋漓。


    冷存信見狀,也跑過去幫忙,按住裴懷瑾的兩條腿。


    “厲明修呢,他跑哪去了?”


    小醫生滿頭汗的答,“瘋人院裏丟了兩個病人,師父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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