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機靈的鄰居們,聽到陸朝顏說還有豆粉喝,都偷偷跑回家,拿了碗來,又帶來一批領紅棗的人。


    原本來鬧事的老人孩子和孕婦們,停止了鬧騰。


    都眼巴巴的看著麻包袋裏,那紅棗一點點變少,控製不住的砸吧砸吧自己的嘴。


    不一會兒,劉五妮三人,抬出開水桶,給吃瓜群眾們泡豆粉喝。


    陸朝顏還跑進去,提出一玻璃罐子的紅糖,加進豆粉糊裏。


    吃的那些看熱鬧的人,對陸朝顏半點怨氣都沒有了。


    其中一鄰居實在不解,問陸朝顏,“陸大夫,你不解決他們,為何給我們發紅棗泡豆粉啊?”


    那群鬧事的老人孩子女人們,也殷切的望著陸朝顏,對啊,你別無視我們啊。


    “哦,他們有什麽事嗎?”


    陸朝顏故作茫然,問向那些老人孩子,“說吧,你們找我什麽事兒?”


    “我們,我們……”


    一老人望著身旁端著碗喝豆粉看熱鬧的大娘,還未說出幾個字,不停分泌的口水阻斷了他後麵的話。


    那個身穿老紅襖的中年女人大聲道:“我們來求你放過我們的孩子。”


    另一個老太婆跟著說:“對,陸神醫,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孫子吧。”


    “什麽孩子?你們的孩子生病了?需要我救?”


    陸朝顏依舊茫然不解,“你們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我才好決定救不救嘛。”


    “陸醫生說的對,你們把事兒給講明白了。”


    喝著豆粉糊的鄰居,站在陸朝顏身旁,附和道。


    老紅襖婦女吸吸鼻子,做出一副可憐狀。


    “就是五天前,陸醫生去周先生家拉家產,我兒子和幾個朋友去幫忙,不小心傷了周先生的兒子……”


    “你胡說!”


    錢紅民在陸朝顏的示意下,大喝一聲。


    高聲道,“當初,我們去周先生家拉存放在那裏的藥茶,景逵和一群混混過來找我們討要過路錢,又打殺周仲珵先生唯一的孩子,才會被公安同誌抓起來的,明明是你們的孩子有錯,你們為何來我們這裏搗亂?”


    他站在台階上吼完這些句話,陸朝顏拿出十張報紙,先送一張給旁邊的鄰居大媽。


    剩下的分給了其他看熱鬧的人,然後按開錄音機。


    大聲道:“周仲珵先生被人暗殺,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如今,景逵他們自己親口承認害死周仲珵先生,這事已經不是我說放過,就能沒事的。”


    這會兒的吃瓜群眾,因為紅棗和豆粉,越來越多,相互傳看著報紙,聽著錄音。


    本來他們還覺著老人小孩和大肚子女人們可憐。


    現在,都怒不可遏。


    “你們的孩子害死周先生,還來逼迫陸大夫,你們也太沒有臉了。”


    “周先生那麽好的人,就這麽死了,絕不能原諒!”


    來找茬的人,看到情緒激動的吃瓜群眾,衝他們包圍過來,一時間麻了爪。


    紅襖婦女拿出帕子,掩麵哭泣。


    “我兒子是個混子,但他絕對不敢殺周先生,陸神醫,是我兒子錯了,求你放過啊,求求你了,我們真的賠不起十萬塊錢。”


    她一邊說,一邊下跪磕頭。


    那些老人孩子孕婦們也學著她磕頭。


    這個時候,幹下跪這種事,就是置陸朝顏於一個剝削階層,會受批判的。


    果然,喝完豆粉的人,看向陸朝顏,臉色變了。


    隻是剛吃了人家東西,指責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陸朝顏睨著紅襖子婦女,猜想著是誰給他們出的這麽一個主意。


    “好了,好了,你們快起來吧,我答應就是了。”


    陸朝顏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我那天看的清清楚楚,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砍殺了周森,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還是可以放過的。”


    她對錢紅民招招手,“去搬一包瓜子出來,咱們慢慢聊。”


    說完,她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望著紅襖婦女,“你先說,你兒子叫什麽?家裏情況怎麽樣?


    說的越清楚越好,這樣,我也能根據你們家人的貢獻,好幫你跟公安同誌求情。”


    穿老紅襖子的婦女,不是那麽相信陸朝顏,隨手把身後一老伯拉上前,“老人家先說。”


    “行,誰先說都一樣。”


    陸朝顏看著老伯,“你家裏有幾口人,都在幹什麽?”


    老伯真以為陸朝顏是想根據他們家裏人的貢獻,來免他兒子的牢獄之災,爽快的,甚至炫耀的,把他家的人員全部交代出來。


    還把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姻親家的人,在哪裏工作,什麽職位,工資多少,都說了。


    結束時,陸朝顏讓劉五妮給他端上一碗熱乎乎的豆粉糊糊喝。


    後麵的人見狀,比老人家更賣力,講的更清楚。


    也有聰明的,隻說了自家情況。


    太陽越升越高,暖洋洋的。


    大家嗑著瓜子,曬著太陽,都舍不得離開。


    等所有找茬的人講完他們的家人情況,差不多中午了。


    陸朝顏翻著厚厚的筆記本,重重歎口氣。


    “唉,這每家的情況都差不多,可那周先生的兒子被砍成那樣,總得有人負責。


    要不這樣吧,你們從景逵那群小混混中,挑一個出來,為這事負責。


    其他人就回家反省,隻要今後不再犯錯,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一反轉,讓眾人不知所措。


    該讓誰來承擔呢?


    陸朝顏看出他們的糾結,笑著說:“沒關係,我有一個方法,你們相互舉報別人家兒子的糊塗事,我來記錄,最後一比較,誰家兒子做的糊塗事最多,就讓誰家兒子來承擔,其他人的兒子,就免於責罰。”


    這顯然並不是一個好提議,可那些人跟他們說了,如果不能讓陸朝顏放過他們的兒子,就得每家出三千塊錢來平息這事。


    砸鍋賣鐵,他們也拿不出那麽多錢啊。


    躲在人群裏的紅襖女人,終於察覺出不對路子,事好像不按照那些人設想的來。


    老人和孕婦們大部分人都做不到舉報別人,但有人願意做。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拉著十歲的弟弟,走到陸朝顏跟前。


    怯怯的問,“姐姐,我們說了,你真的能放過我爸爸嗎?”


    “那要看你說的好不好。”


    陸朝顏把手裏的棗子,給他們兩顆,“說吧,如果你們的爸爸比別人無辜,我就放過他。”


    “好,我說!”


    小女孩鼓起勇氣,“經常來喊我爸爸喝酒的那個景逵,他曾經偷了王老師家的母雞,他還摸過吳奶奶家兒媳婦的屁股……”


    小男孩跟著姐姐後麵道:“我看到他從葛爺爺家的後窗戶爬進去,拿走十塊錢和兩張油票,他還……”


    兩個小朋友說的口幹舌燥時,陸朝顏遞給他們兩個大橘子。


    倆人快速吃下以後,說的更得勁了。


    陸朝顏一邊記錄,一邊用錄音機錄下。


    說完了,陸朝顏摸摸他們的腦袋,一人又給泡一碗豆粉糊糊,拿出紅印泥。


    “你們說的不錯,在這裏簽上字,三天後,你們的爸爸就回來了。”


    兩個小朋友很高興,“真的嗎?”


    陸朝顏笑,“當然。”


    “謝謝姐姐。”


    兩個小孩子,爽快的簽名字按手印。


    其他人見此,也終於放開嘴,一個個的說起來。


    陸朝顏很高興他們的坦誠,全部記錄下來,讓他們簽字按手印。


    最後,陸朝顏晃晃手裏筆記本和錄音機。


    “大家跟我去公安局,接你們的親人回家。”


    躲在後麵的紅襖婦女聽了這話,想到好多人都說了她兒子的壞話。


    可她一句也沒有舉報別人家的兒子。


    會不會,最後出來頂罪的是她的兒子呢?


    她訕訕的走向前,壓低聲音對陸朝顏道:“陸神醫,不,厲家侄媳婦,我是欒文燦的媽媽,是你三嬸子的娘家嫂子,咱們是一家人,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兒子吧。”


    “哦!”


    陸朝顏驚訝的瞪大眼睛,“原來是欒家的大舅媽啊,你怎麽不早說,這多不好意思啊,走,進屋去聊。”


    欒家大舅媽名叫薛美露,她小姑子欒淑姿,是厲家小叔厲明軒的妻子。


    夫妻倆的工資都不低,生活本該過得不錯。


    偏偏唯一的兒子欒文燦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子。


    倆夫妻的錢沒有存到,反而還要借錢給兒子擺平禍事。


    陸朝顏扶著薛美露,回頭對錢紅民道:“你帶著大家先去市裏最大的公安局,我陪舅媽聊一會兒。”


    “是。”


    錢紅民招呼老人和孕婦孩子們走了。


    陸朝顏帶著薛美露去客廳時,吩咐劉五妮去煮碗雞蛋鹵肉麵來。


    聽到有雞蛋還有鹵肉,薛美露悄悄吞咽一口痰,坐下後,神情得意。


    早知道陸朝顏會這麽尊敬她,她就不該隱瞞身份。


    她坐在客人首位,端著茶杯,擺出長輩譜。


    “厲家老四媳婦,我知道你們還沒有回厲家認祖歸宗,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厲家幫你們說情。”


    “舅媽是個熱心人,我還真有一事求你,若是做的好,我幫你救三個快死的人,且保他三十年好活,你要看不上這個,我也可以給你錢,如果你覺著一百萬不夠,我給你三百萬。”


    “啥?三百萬?”


    薛美露感覺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哪來那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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