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珵忽的一把薅住厲明爵衣領,眸色森冷,語氣裏染著殺意,“我不會再給你厲家傷她的機會。”


    說罷,他回頭看方延璋一眼,“兄弟,不是我看不起嫂子,而是我要趕回帝都見故人,改天我親自給嫂子賠不是。”


    “走吧,走吧,快走吧。”


    方延璋嫌棄的擺擺手,他這個老友什麽都好,就是有一身倔牛脾氣,想要去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


    為了慕邦寧,一生未娶。


    “方兄,我也對不起你,我跟他一起回了,這舒晚凝還請你費心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厲明爵說完,追著周仲珵下了樓。


    在樓下招待客人的陸朝顏望著匆匆跑下來的倆人,正欲過去打招呼。


    周仲珵已經大步出了方家院子,上了門外的車。


    厲明爵對喬爾琴和慕芷優招招手,“走了,回帝都!”


    隨後,不好意思的對陸朝顏道:“朝顏,我們有事先走了,等正硯回來,我讓清衡接你們去帝都啊!”


    “哦。”陸朝顏有點懵,出什麽事了?


    喬爾琴和慕芷優對陸朝顏歉意笑笑,急匆匆的跟著厲明爵上了車。


    陸朝顏轉回身,上了二樓。


    方延璋正在等著她,“舒晚凝是怎麽回事?”


    原來如此啊,她就說嘛,厲明爵怎麽可能親自跑來接她和孩子回厲家,是為了慕邦寧啊。


    陸朝顏坐在方延璋對麵,拿起一塊綠豆糕吃下,才道:“我在蘢州火車站遇到的,看她可憐,就把她帶回來了,你老要不信,可以去蘢州查。”


    方延璋問道:“你為什麽沒有跟我說?”


    “她成分不好,我怕給你和司正硯惹來麻煩,就讓倪院長認下當故人之女,有啥問題嗎?還是發生啥事兒了?””


    陸朝顏問的一臉無辜,方延璋探究的盯著她,


    “她跟你婆婆慕邦寧長的一模一樣。”


    “啊?”


    陸朝顏驚訝的站起,“真的假的?哎呀,早知道,我就把她留在這裏,讓司正硯看看的,可惜了,可惜了,算了,等司正硯回來,我們去一趟帝都,跟她拍一張照片,留著紀念。”


    “丫頭,你還跟我演?她帶著孩子纏上厲明修了,不是你的手筆?”


    方延璋驟然冷了眉眼,“你給我實話實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朝顏又吃了一塊綠豆糕,俏皮的笑笑。


    “好吧,什麽事兒都瞞不過你老人家,這事還得從司正硯的養母蔣秀芹說起。


    她當初並沒有死,被我救活藏起來了。


    她告訴我,當初來攔截厲明修和慕邦寧的,是厲家那個繼室的丫鬟祁妲。


    她帶著人接走了厲明修,留下慕邦寧被一幫黑衣人抓走了。


    所以,我懷疑當初的事,跟厲老頭的繼室祁詩蘊有關,或者說跟祁家有關。


    司正硯跟在慕老身邊那麽多年,見過他母親慕邦寧的照片,他畫給我看過。


    正巧去年,我在蘢州發現了一個和慕邦寧相似的女人。


    我就用她女兒的心髒病和她的眼睛做交易,讓她混到厲家,幫我查清當初的事兒。”


    這一番說詞合情合理,方延璋信了大半,“司正硯的養母真是那樣說的?”


    當年慕邦寧出事時,周仲珵出任務在外,直到事情發生半年後,他才回來。


    周仲珵得知慕邦寧的噩耗,拚盡全力尋找,都沒有找到慕邦寧。


    這二十多年,也一直在調查慕邦寧的事,奈何那些人做的沒有一絲痕跡。


    周仲珵隻查到了迫害慕邦寧的人,跟舒家那筆寶藏有關。


    他們劫持慕邦寧,是為了逼迫厲明修交出那筆財富的。


    竟真的沒有想到,會是厲家繼室在搞鬼。


    陸朝顏頷首,“當然,要不是因為她那些話,我也不至於搞死厲晴一家子啊。”


    “厲晴好對付,帝都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你把舒晚凝送去那裏,隻怕被他們吃的渣都不剩,以後,有什麽事要跟我商量,不可再魯莽行事。”


    “遵命!”


    陸朝顏嬉皮笑臉的說,“爹,你跟我講講周先生和厲明爵為什麽走唄。”


    “噗,咳咳!”


    方延璋被一口茶嗆住了,她喊爹喊的可真順口,不過,蠻順耳的。


    “周仲珵他少年時,對慕邦寧一見鍾情,慕邦寧喜歡厲明修,他就死皮賴臉的橫在人家中間,做盡丟人現眼的事,還是沒能娶得心上人。


    慕邦寧出事後,他一直在找她,也沒娶妻,過繼了他大哥的小兒子,就是你救的那個周森。”


    方延璋說的有點嘚瑟,別看他現在才娶媳婦,可他娶的是相愛之人,孩子也是他自己種上的。


    周仲珵這輩子是要把光棍做到底,一輩子嚐不到做男人的滋味嘍。


    陸朝顏詫異的張大嘴巴,婆婆她還有一個為她守身如玉的愛慕者啊。


    “爹,那你跟我說說,我婆婆還有別的追求者不?”


    慕邦寧說那個親手剜掉她舌頭的黑衣人,是一個男人。


    會不會是對她愛而不得的人,因情而折磨她?


    方延璋在陸朝顏的一聲聲爹中,暈乎乎的。


    繼續說:“我是北方人,跟慕家不熟,對慕邦寧的事,所知不多。


    不過,我聽周仲珵說,他還有一個情敵,是厲明修最好的朋友,隻對慕邦寧默默關懷,從未表露出來。”


    “誰啊?”


    陸朝顏心裏有個猜測,慕邦寧曾說,厲明修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帝都最好的朋友。


    三個人經常結伴出去玩,還被人開玩笑說,讓她兩個都娶了。


    方先生說的人,莫非是他?


    “方先生,朝顏,阿湘姐來了,你們怎麽還在這裏不下去啊!”


    尚利軍跑上來,打斷倆人的聊天,方延璋騰的站起身,緊繃著身子,往下跑。


    陸朝顏鬱悶極了,話還沒有說完呢。


    她牽著三個寶寶,也下了樓,把他們交給石海燕看著。


    她跟在方延璋身後,望著從紀念慈車上下來的陸湘,滿意的勾起笑。


    這幾天,她一直用異能養著陸湘的身體,就是讓她今天完美亮相。


    如她所期盼的,陸湘一身自己繡的大紅色嫁衣,本就精致嬌美的臉,今天又塗了口紅,修了眉毛,擦了淡淡的胭脂,美得如同二十歲的絕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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