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


    司正硯的嗓音沙啞,抱起媳婦,坐在窗戶邊的桌子上,俯身吻住她的唇。


    吃過肉的人,總是會惦記肉香味,陸朝顏也想他了。


    摟住他的脖子,和他放肆纏綿,縱情到快要失控時,陸朝顏推開了他,“孩子還在那呢,睡吧。”


    不想未來他為今天的所為,而憎恨他自己,也憎恨她。


    畢竟,他前腳把母親抱出地洞,後腳就跟媳婦親熱。


    哪怕現在不知道,等將來他知道了,也會自責惡心。


    司正硯舍不得鬆開,把她緊緊擁進懷裏,直到心緒平穩,兩人才分開。


    他們睡在床的兩邊,攔著中間的三個寶寶。


    五個人睡在並不寬的床上,很擠。


    三小隻跟在媽媽肚子裏一樣鬧騰,翹起的小短腿,不是搭在兄弟的身上,就是抵著爸爸媽媽的肚皮胸膛。


    司正硯側著身子,看著三個孩子,根本無法安睡,不是給他們蓋毯子,就是在蓋毯子的路上。


    “別管他們,快睡吧。”


    陸朝顏奉行野蠻帶娃,夜裏從來不管他們是否蓋被子。


    當然,她也是有恃無恐,時常用異能蘊養他們的身體,根本就不會生病。


    “朝顏,謝謝你。”


    司正硯抬手摸著媳婦的臉,“我可能要忙到明年春天,等肖績好了,讓他送你們回去。”


    “我暫時沒打算走,你那邊有什麽重傷治不好的戰友,隻管送過來,我給他們治。”


    陸朝顏也摸上他更加剛毅的臉頰,“別擔心我啦,我不是脆弱的小花朵,你自己保重身體。”


    “好,你也別擔心我,我一定會平安回家的。”


    司正硯眸子裏含情脈脈,“我的津貼和稿費,在潘司務那,你給他打電話,讓他給你過來。”


    說起錢,司正硯有一絲愧疚,上次媳婦生產,他臨時從幾個兄弟手裏借的,湊了一千多給媳婦。


    因而上半年的津貼都還他們了。


    現在隻聚了幾百,肯定不夠媳婦用的。


    等他回去,拿回他那四千塊錢,再多畫些畫,絕不叫媳婦和孩子跟著他吃苦。


    陸朝顏手摸到他脖子上的傷口,緩緩輸入異能。


    “你知道的,我不缺錢,就存在那裏吧,等你回去了,自己去取。”


    她從來沒想過去管男人的錢,再說了,她花錢大手大腳,他那點錢根本不夠她謔謔。


    “不,我想給你花,你不好意思說,我給潘司務打電話。”


    “別,我自己打吧,你快睡。”


    陸朝顏手心裏突然溢出淡淡的香,飄散在司正硯鼻息之間。


    她知道他的心意,可那點錢,對她真沒有什麽幫助。


    “嗯。”


    司正硯幸福的閉上眼,沉沉睡去。


    陸朝顏拋下兩顆種子,催生出藤蔓,把門抵死。


    接著把孩子送進空間大床,她帶著司正硯進空間,睡在她的紅木床上。


    相聚的時光,總是很短,眨眼間,到了早上六點。


    陸朝顏把他們帶出來,修複好司正硯身體裏所有的內傷。


    再一次睡去。


    司正硯醒來,望著床上的妻兒,一遍遍的親吻著她們的臉,心頭萬般不舍。


    可時間不等人,他沒有喊醒陸朝顏,留下身上所有積蓄,帶著陸朝顏給他的名冊,匆匆去了醫院。


    他先去樓上看過夏茹,才去看肖績。


    肖績已經醒來,兩人低聲交談一番,司正硯又去找院長,問起周森的眼睛。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周森看他媳婦很不對勁,他不能守著媳婦,便不會給別的男人機會。


    一看他的軍官證,院長沒有隱瞞,說周森的眼睛好了,早就可以出院了。


    司正硯讓他開個出院單子,然後拿著單子去找周森。


    正在吃早飯的周森,見到出院單子,一臉冷嗤。


    “還沒有人敢管我的閑事,你司正硯是第一個。”


    “周團長想在這裏躲到戰事結束?”


    司正硯淡淡的睨著他,“那我回去,會如實跟你的父親匯報。”


    “好,司正硯你好的很!”


    周森咬牙切齒,大口吃完早飯,穿上自己的軍服,套上軍靴,大步出了病房。


    他一鼓作氣跑上樓,到了夏茹房間,“嚴朝呢?”


    在醫院裏,除了夏茹和桑雅,誰也不知道進進出出的白衣少年嚴朝,是女的。


    也得益於夏茹和桑雅瞞的好,對外,她們隻說嚴朝是親戚介紹的針灸大夫。


    兩人早聽過周森的事,禮貌客氣,且茫然的搖搖頭。


    “不知道啊,她還沒有來。”


    周森眼裏閃過煩躁,又咚咚咚跑下樓,到了醫院大門口,左右張望。


    司正硯的車,停在他跟前,“走了。”


    周森很想吼一句,我不走。


    可他的身份告訴他,他的眼睛好了,絕不能繼續躲在這裏養著。


    他愈加煩躁,跑回護士台那裏,要來紙筆,寫下一處住址和電話號碼,還有一句:我等著你來討恩。


    他遞給護士,凶巴巴的瞪著她,“請你親手轉交給嚴朝,要是沒有做到,你就完了!”


    “是是是,好好好,我一定,一定不會弄丟的。”


    護士嚇的結結巴巴,等他走遠,心才敢正常跳動。


    陸朝顏今早等司正硯離開後,她帶著三個寶寶,又進了空間。


    一直睡到了九點多,才去醫院。


    小護士跑過來,把紙條給她,還懇求她跟周森說一聲,她完成任務了。


    陸朝顏拿著紙條笑笑,塞進包裏,從裏麵拿出一串葡萄給她。


    “謝謝你,他不會來找你麻煩。”


    因為,她很快就要找他討要那個條件。


    說完,她去了樓上。


    如今,夏茹的胃癌也基本上好了,陸朝顏改成隔一天,來給她輸入一次異能。


    這樣,就能有多餘的能量救治肖績。


    肖績五官俊朗,笑起來很陽光,性格和司正硯相反,很喜歡說話。


    他趴在床上,側著臉望著陸朝顏,笑嘻嘻的。


    “嫂子,真對不起,去年你去我們那裏,沒有招待你,等這次回去,我讓我媳婦,買好菜招待你。”


    陸朝顏很喜歡這個活潑的帥哥。


    “你太客氣了,我聽正硯說,這次要不是你舍命相救,他都回不來了,等回去,我請你們吃飯。”


    肖績趴在床上,爽朗回應。


    “比起硯哥對我們的照顧,我這不算啥,咱們特戰團幾乎人人都得過咱硯哥的救命之恩,你可千萬別把這事記著。”


    “那也是你們值得啊。”


    陸朝顏陪他聊著時,掌心貼在他後背,源源不斷的能量,修複著他的脊骨。


    約摸半個小時,才收回手。


    她心裏想著傻婆子,沒有多待,跑出去給肖績拿出兩大網兜營養品後,快速回到桂家。


    如今開學了,桂青青和桂民民上學去了,楊花嬸子每天過來照顧陸朝顏和傻婆子。


    她回到家時,楊花嬸子在做午飯,她是從農村來的,幹活很利索。


    蒸了二合麵饅頭,炒了三個蔬菜,給三個孩子做了一份麵皮湯。


    麵皮切成了小小三角形,綠豆那麽大一塊,撒進裏麵的蔬菜,也是小小的,上麵還淋了金燦燦的蛋花。


    現在孩子還不能吃鹽,麵湯裏隻放了些許的油。


    三個孩子,至今都沒有吃過鹽,他們吃起麵皮湯,不會覺著難吃。


    呼呲呼呲,每人吃了一小碗。


    剛吃完,桂青青桂民民和他們的爺爺奶奶回來了。


    一起吃過午飯,陸朝顏讓楊花嬸子下午不用過來,她要休息。


    大家都習慣了她下午帶孩子睡午覺的事。


    楊花嬸子讓她醒來後,在院子裏喊她一聲,她就過來。


    她走後,桂大娘和大伯又去上班了,隨後,桂家倆孩子也上學走了


    陸朝顏鎖上大門,把三個孩子哄睡著,送進空間,才給傻婆子身上的藥解了。


    “呃呃呃。”


    傻婆子情緒激動而憤怒,仿佛在問你是誰?


    那個抱她的男人在哪裏?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朝顏輕緩而溫柔的講起慕邦寧和厲明修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女將軍,她愛上了一個俊美的神醫,兩人的婚姻,卻遭到神醫家人的反對,他們去西北路上,遭遇奸徒,神醫被帶回家族。


    女將軍把剛出生的孩子,托付給曾經救助的乞丐,自己斷後。


    那乞丐把女將軍的孩子帶回家,取名司正硯。


    他們把他養大成人,送他去當兵,如今,那孩子和他的母親一樣,成了戰神。


    還娶了青梅竹馬的神醫娘子,生了三個漂亮孩子。


    我就是那三個孩子的媽媽,司正硯的妻子。”


    傻婆子聽完故事,驚愣半晌,而後拚盡全身力氣,猛的抬起上半身,朝陸朝顏懷裏衝。


    “呃呃呃。”


    你說的女將軍是我嗎?我的孩子還活著?


    傻婆子,也就是慕邦寧,眼眸裏是卑微的祈求,也是癲狂的欣喜,隻求陸朝顏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陸朝顏從口袋拿出一張圖片,上麵是司正硯畫的司父和蔣秀芹的畫像。


    隨後拿出金鎖和翡翠鐲子。


    “這就是帶走女將軍孩子的乞丐夫妻,這金鎖和鐲子,就是女將軍給他們的信物。”


    畫像上的司大伯和蔣秀芹麵部輪廓很清晰,慕邦寧一眼認出他們就是她曾好心救助的夫妻倆。


    金鎖和鐲子,也是她當時塞進孩子繈褓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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