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白天她和司正硯一起去摘血耳。


    晚上,陸朝顏獨自進山,把幾處懸崖下的崖蜜割回來,放空間裏存著。


    而司正硯,每天淩晨去山裏割他養的蜂蜜,或打幾樣獵物,讓司七年幫忙送去公社賣掉。


    最開心的莫過於柳之柏,又收集到了不少蜂蠟,還從陸湘那哄到了一小罐子蜂蜜。


    被陸寒青看到告訴給陸朝顏。


    又被陸朝顏追著要錢。


    現在他是真的沒錢了,陸朝顏把目光盯上了他屋裏收藏的茶具。


    那都是陸家祖上藏起來的寶貝,陸朝顏要讓他一樣樣的全部交出來。


    五天後,大血耳沒了,陸朝顏開啟睡覺模式,興許是懷孕的緣故,她特別嗜睡。


    早上起來吃完飯,躺下睡覺,中午飯後,繼續睡,晚上也不會失眠。


    主打一個睡睡睡。


    “請問,陸朝顏在嗎?”


    陸家醫館門口,停下一輛小黑車,上麵下來一個嚴肅的中年男人。


    陸寒青在醫館裏聚精會神的盯著醫書,聞聲抬起頭,望著中年男人沒有一絲皺褶的衣服和黑亮的小轎車。


    有幾分緊張的問,“你們找我三姐有事?”


    “找她看病。”


    男人話落,屋裏看書的柳之柏,狐疑的望過來,“你們找她看什麽病?”


    那個死丫頭不會打著他的名義,在外麵胡來吧。


    男人迎上他的目光,“你好,你就是柳大夫吧,我們從市裏過來的,專門來找陸朝顏同誌看病的。”


    他說完,車後座下來兩個白頭發的老太太,其中一個是周嫻。


    另一個穿著淡青色長裙的老太太,氣質優雅,眉頭又全是愁苦。


    “你們好,我叫周嫻,是秦逸的奶奶,請問陸朝顏在家嗎?”


    周嫻並不知道,陸朝顏從來沒有跟家人說過,她給她孫子看病的事兒。


    當她報了姓名,陸寒青和柳之柏一頭霧水。


    “你好,兩位請進!”


    柳之柏把人請進醫館,心裏想這些人真是眼瞎,找陸朝顏那個孽女看病,拿命當兒戲吧。


    陸寒青跑去後院喊陸朝顏起床。


    周嫻溫和的笑笑,和青衣老太太從後車座裏扶出來一個漂亮精致的女孩。


    十二三歲的樣子,皮膚很白,穿著花邊領的粉色公主裙,洋氣又漂亮。


    隻是她的精神狀態不好,看上去傻呆呆的,兩個眼珠子位置不對稱,也不聚焦。


    腦袋比一般少女的腦袋大上一圈。


    被周嫻和那個老太太扶著進醫館時,走路也僵硬。


    柳之柏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番,“這孩子得了腦病?”


    那個老太太是小姑娘的外婆,名叫李虹梅,聽了他這話,眼裏迸射出希望,她一把握住周嫻的手。


    “他還沒有診斷,就看出孩子腦子長了東西,是不是我的婭婭有救了?”


    “你別急,先讓柳大夫看看。”


    周嫻想著陸朝顏都那麽厲害,她父親更不差。


    柳之柏卻有那麽一絲心虛,陸家醫譜上確實有腦病的治療方法。


    可他沒有金針和醫譜,怕是治不好。


    不過,他還是診了脈,麵色越來越失望,這孩子是很嚴重的腦瘤。


    他能用銀針控製住它不生長,絕對治不好她。


    “你們在別處看過吧?”


    李虹梅點點頭,“我們去外麵醫院看過,是腦子裏長了東西,說隻有切除了才能好,但現在國內還沒有能給孩子做開腦手術的醫生,我們也找過針灸大夫,效果微乎其微,還請柳大夫救救我外孫女,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


    外麵大醫院都治不好的,柳之柏也不想折了名聲。


    “唉,是個難治的病,你們怎麽和陸朝顏認識的?”


    李虹梅和周嫻並不熟,她是通過周嫻的朋友,知道她孫子快死了,又讓人治好了。


    才托朋友找到周嫻請她引薦陸朝顏的。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望向了周嫻。


    此刻,周嫻見柳之柏不知道陸朝顏和她家裏的事,就想到兒子派人來打聽到的關於陸家的事。


    她知道柳之柏是陸家的上門女婿,也知道他醫術好,更知道他把大嫂小弟一家全接到陸家住,對自己的媳婦和孩子不好。


    所以,她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的問,“請問陸朝顏在家嗎?”


    “在呢,”陸朝顏從醫館後門走進,望向周嫻,“周奶奶,讓你久等了。”


    “朝顏,”周嫻起身握住她的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沒有問過你,就冒昧來打擾,對不起啊。”


    “沒關係,不打擾,你們坐,我來看看。”


    陸朝顏扶著倆老太太坐下,來到小女孩的身邊。


    她先診脈,然後手貼在女孩腦袋上,用異能探查。


    髓母細胞瘤,最初長在小姑娘的小腦上,現在往腦幹侵襲。


    這種腦瘤最喜歡禍害小孩子,在這個時代,得上了必死無疑。


    在她這裏,倒算不上什麽大病,跟秦逸的脊髓炎比,隻能算是小毛病。


    就算她沒有異能,也能通過手術治好她。


    她望向李虹梅,“你外孫女的病和秦逸不一樣,每三天來針灸一次,一個月後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樣了。”


    “胡鬧!”柳之柏斥責道,“她這是嚴重的腦瘤,你什麽針灸,能一個月治好她?”


    “我外祖父教我的啊,”陸朝顏懟完柳之柏,目光挪向李虹梅,“你要相信我,現在,我就能給你們紮針,當場便能見效果,每次費用和小逸的一樣。”


    “好,好,我信你,多少錢都可以!”


    李虹梅已經從無數醫生嘴裏,聽到她外孫女無藥可救的話。


    哪怕陸朝顏騙她,她也願意信一次。


    陸朝顏扶著小姑娘進了小隔間,點亮裏麵的油燈,喊來一旁的陸寒青。


    “看清楚了,這一次是外祖父留下的腦瘤針灸術,你用心記住,不可傳給外姓人。”


    陸朝顏說完,拿出十二枚銀針,刺入小姑娘頭上的幾個穴位。


    這一次的針法,是上一世,她跟著父母學來的,真正的中醫治腦瘤的法子。


    陸寒青學會,哪怕沒有她的異能輔助,也能在關鍵時刻救人。


    對於上一次,陸朝顏說紮司正硯的起死回生針是假的,陸寒青有點不信她了。


    他挨近陸朝顏,“你不會又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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