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薇滿眼寒氣,她還就不信了,她一個重生的,鬥不過陸朝顏這個土生土長的小蹄子。


    “我沒有錢,不過,我可以帶你一起賣果醬,你每賣出去一瓶,我給你一塊錢,你賣多少,我給你多少,決不誆你。”


    “我現在根正苗紅的,割尾巴的事,還是你們資本家小姐擅長的,我沒興趣,不幹,給錢,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陸朝顏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快把陶雨薇氣炸了。


    她要不答應,又怕陸朝顏真把她告了,這輩子就完了。


    讓她拿錢,她一萬個舍不得。


    她望向柳之柏,泫然欲涕,可憐兮兮。


    柳之柏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舉手就想扇陸朝顏,“你想毀了這個家,還是想毀了你娘?”


    “又拿陸湘威脅我?”陸朝顏輕嗤,“你是真不怕,我把穀素儀是你大學同學兼老情人的事說出去,還是認為我不敢把她們在我家後院做果醬的事,告發給大隊?”


    陶雨薇知道自己母親和柳之柏的過往,她沒有想到陸朝顏也知道了。


    若是被抖出來,她們就沒臉住在陸家了,那她還如何從柳之柏身上刮出油水?


    “陸朝顏,你別再用莫須有的罪名威脅我媽媽和二叔,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


    陶雨薇進了自己住的那間房,不一會兒,從裏麵拿出一百塊,“我隻有這麽多,你要告發,我們一起受罰。”


    這裏是陸家,真要被查,她可以拉著陸家所有人下水。


    “威脅我啊,那你可得讓你媽媽看好錢,遭了賊,可沒有人為你們買單。”


    陸朝顏拿著錢,掂了掂,也是一臉威脅的笑。


    穀素儀想到司支書的態度,還真有點擔心陸朝顏偷摸來後院,拿走陶雨薇辛苦掙的錢。


    她隻得進屋拿出柳之柏給她的那一百塊建房子的錢,哀求道:“朝顏,大娘就這麽多錢了,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好,看在我那死去的大伯份上,那一百,等一個月後,你們再給我吧。”


    陸朝顏說著,拿起她吃的那罐子果醬,還順手帶走了三罐剛做好的,等下送給司支書嚐嚐。


    陶雨薇氣的咬牙切齒,明天她就去跟司正楊商量婚事,離開陸家。


    陸朝顏回到前院子,拍響了曹蘭的門,“後院的租金已經給了,你們也趁早給,別一個院住著鬧得難堪。”


    曹蘭一直在注意後院的動靜,看到她真的要到錢了,心慌起來。


    柳之柏就是她喊去的,本以為他會護住後院那兩位,她也能沾光不用給錢的。


    哪知,後院那兩位也給了錢。


    她和柳遠航一共才存了五十多塊錢,是用來建房子的。


    她舍不得給出去。


    “三妹,你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這租金就算了吧。”


    陸朝顏挑了挑眉,“你沒聽過親兄弟明算賬嗎?你們和後院的一樣,都在我陸家住十年,我收她們三百,隻找你們要一百,很照顧了。”


    “可我們沒錢啊。”


    曹蘭委屈的掉了幾滴眼淚,先賴著,等孩子爺爺爸爸回來再說。


    “那是你的事,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給錢,我去派出所告你們強霸我家房子。”


    陸朝顏沒再給她叫苦的機會,冷冷的撂下話,回了屋裏。


    她把這二百也拋到了房梁上。


    今天一共薅來150+400+200=750,收獲頗豐的。


    等明天,把二姐陸月丹接回來,再把大姐陸水芝喊回來,把錢分一分。


    再把房子修修,她在這個世界,算是安定下來了。


    她藏好錢,陸湘還在醫館沒回來,她也懶得管她了。


    把從司家拿回來的錢票,用大布包裝上,又往裏麵裝上三罐子桑葚果醬,帶去了大隊部。


    木紅英在跟司七年聊天,見到她,笑著問,“你娘睡了嗎?”


    剛才在藥館,陸湘一個勁的催她回家,不讓她陪著她。


    她便來司正硯這,喊兒子回家。


    “有柳之柏照顧著,沒多大事,”陸朝顏拿出一瓶果醬給她,“紅英姨,這個果醬味道不錯,你拿回家蘸窩窩頭吃。”


    木紅英第一次聽說果醬,接過後,新奇的看著,“這是啥子做的?黑乎乎的,能吃嗎?”


    “桑樹上的桑葚,壓碎和蜂蜜一起熬的,不是啥值錢玩意。”


    陸朝顏又拿出一瓶果醬放在司正硯屋裏桌子上,望向司七年,“司支書,咱們去你辦公室說。”


    關於司家的事,她隻打算跟司七年一個人說。


    司七年正在給司正硯翻身捏後背,聞聲,對沈南星和木紅英招招手,“時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行,我們先走了。”木紅英帶著兒子回家了。


    司七年領著陸朝顏到了前麵,他休息加辦公的地方。


    現在天完全黑了,司七年點亮煤油燈,“說吧,怎麽退親了?”


    “不喜歡司正楊,”陸朝顏把大布包放到桌子上,拿出其中三百,“這是司家補償給我的錢。”


    她又指著剩下的一千二百多塊錢和票,“這是我從司家偷來的,這些錢票都是司正硯拿命從戰場上換來的,司家不配花。”


    司七年望著那些錢,溢出幾分訝然的笑。


    不過,他還是不相信陸朝顏忽然不喜歡司正楊的事。


    “你給我從頭到尾,好好說講一遍。”


    “行。”


    陸朝顏從司正硯回到家開始說起,到司家讓她照顧司正硯,接著是司家宴請,給她下藥,她退親要賠償,再到夜裏她給蔣秀芹下藥,還偷走錢的事,包括她藏起來的金鎖,一個都沒有隱瞞的全說了。


    司七年聽完,沒有生氣,而是直白的打量著陸朝顏,許久許久。


    “丫頭,你變了。”


    他肯定的語氣,讓陸朝顏笑出聲,“我去閻王殿走一遭,被我外祖父罵一頓,清醒了。”


    心裏暗暗佩服這個老兵的警覺性。


    原主和司七年打的交道不多,他竟能一眼看出她的不同。


    陸寒青和陸湘他們似乎,沒有看出什麽。


    柳之柏百分百看出她的不一樣,隻是被她氣的半死,沒有往別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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