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以後狐君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雲床上,看著手心血色浸染的玉佩眼眸含淚。


    “我是不是很沒用?護不了青華境子民,保不住你的性命,也留不住我們的孩子,現在連清月都要失去了,”語氣悲哀。


    “我想去陪你了,可死亡真的好難。”喃喃自語,隻希望他留下的後手能護住清月。


    清月本就不該存活,是他逆天改命,也是他主動求那人出手,是他算計和尊神交好,借其氣運保她一命,作為父親他不悔。


    化為原型蜷縮在雲床上,雪白的狐身上爬滿了蜿蜒綿亙的黑色紋路,將玉佩塞在身下,閉上眼,隨著呼吸一縷縷靈力修補著支離破碎的身體,片刻後狐狸眼睜開。


    漆黑如墨的眼珠朝四周看來,顯然出現的已經不是狐君,而是不知名的人不過檀越聽的聲音確實是耳熟,和父神有些相似。


    “還真沒人?”低聲嘀咕,又趴了下去。


    “真夠謹慎的,”檀越眼裏明晃晃的寫著這幾個字,心下暗道也夠怕死的。


    走到狐狸洞洞口時,一道極為清淺的黑霧隱隱浮現粘在檀越身上,檀越毫無察覺,同九璃兩人離開青華境一段距離才現身。


    “殿下?”檀越第一時間開口,旋身躲避迎麵而來的大日金焰,“你這是做什麽?”


    懷疑他和那個人有瓜葛?還是殺人滅口?難道自己無形之中得罪元卿了?對付弦安都沒有用的大日金焰讓他先體驗??


    “等會你就知道了,”九璃左手遙遙一點,意有所指,“不定住你,大日金焰之下燒到哪可無法再生出來。”


    聽的檀越頓時乖巧的站在原地,別說動了保證不會偏離分毫,萬一燒著哪他都沒地方哭,他絕對不是因為元卿的威脅。


    大日金焰明明已經在身上燃燒,檀越卻沒有感覺到絲毫危險和熱度,甚至伸手摸了一把,溫熱的就像是一泓清泉。


    眼裏閃過驚訝,這在控製上超過了鳳落不止一籌,鳳落使用鳳火烈日燎原天光大變,遠遠就能知道是鳳火,可這沒感覺!


    不多時金焰中含著一縷黑霧回到九璃手上,檀越上前目光盯著黑霧,回想他什麽時候中招的?反複尋找細節。


    “這是?狐君身上的邪氣?”湊的近了還能聽到一縷縷帶著蠱惑的聲音。


    “若是我沒有發現,你或許和狐君一樣會淪為傀儡,”九璃揮手將黑霧毀去,不過也不排除良心發作放了檀越,畢竟嗬嗬。


    “火能克它?”檀越眼裏都在放光。


    “狐君身具狐火隻能抵抗不能磨滅,你覺得能克它?”後麵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大日金焰至陽至剛,專克陰邪,”


    更何況她的大日金焰並不是此間擁有,而是來自於更高世界,燒個這玩意不過是灑灑水,當然這不能讓他們知道。


    檀越聽的麵上帶了失落,無法克製克製抵擋這消息也算是不錯,能走到上神哪個手裏沒點壓箱底的?稍微放下了心。


    “你繼續盯著狐君就是,我先行一步。”看來還的要更多的證據才能讓檀越清醒。


    “殿下,金焰可否予我一絲?”檀越心想萬一自己被盯上,有著總好全身而退。


    “自是可以。”九璃偏頭回眸,眉心聖耀皇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睥睨天下瞬間成為了一個形容詞,就連金瞳也變得與眾不同。


    屈指一縷金焰化為一枚不起眼的指環落在檀越手上,下一刻九璃身形消失在檀越麵前,第一次意識到金烏化虹恐怖如斯,堪稱極速,就連以速度著稱的鳳落都不夠快。


    花楹神樹下,白澤身穿白衣外罩兩層輕紗,行走間暗紋浮現一步一景,廣袖垂落,迎風而立有種遺世獨立的謫仙感,回眸看到落於花楹島從金光中走出的九璃氣場瞬變。


    “來許久了?”聲先至,緊接著金光落下,九璃抬步走出金光,笑的清淺。


    “沒多久,我也是剛到,”回眸,什麽謫仙?那就是個戀愛腦上頭的二傻子。


    “上茶,”對著木蘭招了招手,“就用上次送來的天青葉楓,我的要焱炻花,”


    “不必麻煩,就剛才上的花茶也可以。”白澤對著木蘭道,才撩起衣擺在一旁坐下。


    “就上我說的,”暗地裏給了木蘭一個眼神,傳音過去,“你今怎麽過來了?”


    “沒事不能過來?還是你金屋藏嬌不讓我過來,怕撞見了?”低眉神色陰鬱,抬眼的瞬間笑容燦爛,看似開玩笑道。


    “沒有的事,”她哪來的時間金屋藏嬌?


    “這可說不準,殿下說了可不算,弦安在魔界曆練時候長的普普通通可夜裏摸去他房裏的可不少,殿下?”慢吞吞的開口。


    端著兩杯茶和糕點過來的木蘭微微低頭遮掩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做為在人間界待過多年的妖,她可是清楚這用人間界的說法來說就是白澤殿下這醋吃的好無厘頭。


    “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這才是金屋藏嬌吧?”瞥了眼木蘭,這綠的是在暗示她?


    “那個?”大總管沒有教他啊?白澤麻爪,“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朝臣表達衷心的手段,就是說咱們能不翻舊賬?”


    “夏皇雖說是我這一脈的,卻也隻是和我關係相近罷了,這麽多年下來已經沒什麽關係了,隻是看在以往多照顧了兩分。”


    “你若是不喜歡我不做就是了。”求生欲滿滿,“日後我都問過你行不行?”


    “哦?我是你什麽人呐,問我作甚?”晃了下杯盞,“這話說的我好像很過分?”


    “哪過分了?我求之不得,”嘟囔了一句,繼而想起他後來的貴妃,“我在人間界時候貴妃是青華境清月的曆劫身,我保證和她沒有半分牽扯,”就差豎著手發誓。


    若是能得殿下青睞,一切都不重要,當然權利和美人他都要!至於下去地仙界豎旗為妖?他又不蠢?好好的神仙不當幹那事?


    “求到你頭上去了?”聞言瞬間猜到。


    “可不是怎麽的?哎呀我讓人把她打出去了,地仙界的事兒在這哪裏作數?”夏白澤幹的事兒跟他白澤有什麽關係???


    “幹的不錯,”誇讚,“花楹糕唯有剛采摘下來的花楹葉做味道才最好你嚐嚐。”


    “恩。”這關他算是過了吧?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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