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做飯一個幫廚,加上烤好了的羊排,飯菜很快就弄好了。


    白蘇臉上帶著幾分興奮,讓陸廷宴從冰箱裏把兩個高腳杯取出來,她要上樓去換衣服。


    陸廷宴好笑地讓她跑慢點,依言從冰箱裏把杯子拿出來倒酒。


    白蘇在樓上搗鼓了一會,穿了一件吊帶小裙子下來,披散了長發。


    她的長發經常編盤,散落下來時帶著自然的卷曲弧度。


    兩邊的兔子耳朵垂落著,可愛又嬌俏。


    白蘇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臉上沒化妝,有治愈能力的養護,她的身體由內而外養得極好,就算不化妝,臉上的氣色也比化妝要好看得多。


    陸廷宴看到她緩緩從樓梯上下來,眸色微蕩:“蘇蘇……”


    白蘇有點不好意思,走到他麵前,期待地看著他:“好看嗎?”


    陸廷宴下意識地滾動喉結:“好看。”


    白蘇拉著他麵對麵坐下。


    整個餐廳裏隻有桌上的燭台亮著搖曳的燭火。


    屋子裏暖氣開得很足,帶著暖色的曖昧。


    水蜜桃的甘甜味道被暖暖地烘焙出來,染上了誘人的味道。


    桌上的烤羊排散發著濃鬱的複合香氣,黃油的奶香融合了迷迭香以及其他配菜的芬芳,裹挾著羊肉,令人垂涎欲滴。


    兩人碰了杯,小酌了兩口,開始用餐。


    陸廷宴的食量一直很大,但是吃相很優雅幹淨。


    從前他隻吃罐頭,隻會用勺子。


    和白蘇吃飯的次數多了以後,她教會了他用筷子,用刀叉。


    他很喜歡吃肉,每次切得都不算小塊,塞進嘴裏輕輕咀嚼,幾乎不發出聲響。


    每次都要等口中食物完全咽下去後才會塞入新的食物。


    井然有序,又從容淡定,不像是剛學會餐桌禮儀,倒像是從小被規訓教導培養出來的。


    白蘇都不得不承認,有些人股子裏天生就是好看的,這種好看並不是指外貌,而是外貌、聲音、氣質、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綜合感覺,是好看的。


    白蘇看得賞心悅目,也忍不住多吃了兩口。


    她還準備了飯後甜點。


    桌上的食物被撤掉,她端了兩杯檸檬冰甜點上來。


    沒有什麽比在屋子裏開著暖氣吃冰涼的甜點更愜意的了。


    她做的是檸檬酸奶雪糕,綿密的雪糕更像是綿軟的膏體質感,冰涼清爽,酸酸甜甜的。


    白蘇一口剛塞進嘴裏,還沒化開,就突然被撲倒在桌上。


    “哎……”她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抵住了陸廷宴寬闊的胸膛。


    陸廷宴聲音沙啞得厲害:“蘇蘇,還要讓我忍多久?”


    白蘇有些害羞地看著他:“你就這麽著急呀?”


    陸廷宴的鼻尖在她頸彎裏蹭了蹭:“你都已經吃上自己的小點心了,我可以開吃了吧?”


    白蘇的心跳加速,低著頭小聲呢喃:“可是我的酸奶雪糕還沒吃完呀……”


    陸廷宴眸色微閃:“一張小嘴吃起來太慢了,我幫你吧。”


    “啊……”白蘇茫然地看著他。


    她被放倒在桌上,還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直到……


    她被變成一張托盤,裝滿了冰涼的酸奶雪糕,喂進了他嘴裏。


    *


    閻家的生日宴會辦得格外隆重。


    據說不僅是因為閻家的小女兒懷了身孕,而且一胎四寶。


    這是天大的喜事。


    畢竟獅獸人一族,雌性受孕極難,這兩年降生的幼崽,幾乎一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獅獸人首領閻宏益天天在家盯著出生率,脖子上的髭毛都要愁白了。


    因此,得知閻家小女兒閻晴雅一胎懷了四個的時候,不僅閻宏益興奮得整宿沒睡,整個帝都的獅獸人族民們都開心地慶賀起來。


    所以這次閻家小女兒的生日才會辦得這麽盛大。


    白蘇去之前,先給閻九打了視頻。


    “白小姐,怎麽了?”閻九那邊很快接通了視頻,看起來像是在忙碌布置會場,身後還有忙碌的傭人和搬動的鮮花花束。


    白蘇說:“我晚上會和陸廷宴一起出席,請柬上沒有寫宴會時間,是晚上幾點?”


    視頻那邊閻九突然一個趔趄,畫麵劇烈晃動起來:“什麽?!陸首領要來?!”


    “他他他……真的嗎白小姐?!首領大人要來?”


    閻九的聲音因為激動都有些高亢了,臉上分不清到底是驚喜多一點還是驚嚇多一點。


    白蘇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盤著腿正一臉正義凜然又笨拙地給她編辮子。


    歪歪扭扭的辮子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炸了毛的狗尾巴草,她的腦後還垂著不止一條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


    白蘇有點不確定地看著視頻裏的閻九:“怎麽了嗎?你們不是給他遞了請柬嗎?”


    閻九的神情有點怪異:“主要是……首領大人從來不參加這些宴會,我們還以為他不會來呢。”


    “謝謝白小姐提醒,我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閻九匆匆掛了視頻,留下白蘇一臉茫然。


    提醒?準備?


    是她多想了還是閻九真誤會什麽了?


    她扭頭去看旁邊神情肅穆的大雪狼:“陸廷宴,你從來不參加宴會嗎?”


    陸廷宴從百忙中抬頭看了她一眼:“好像參加過吧。”


    然後又繼續低頭去理辮子。


    白蘇嘴角微抽,已經放棄了要解救自己頭發的想法:“那為什麽閻九這個表情,感覺他像是受到了驚嚇。”


    “唔……”陸廷宴心不在焉地應和了一聲,辮子終於編到尾部。


    他深呼吸一口氣,用旁邊的粉色小皮筋給她的辮子固定好,在底部別了個小蝴蝶結。


    這種小蝴蝶結,她的每個狗尾巴草辮子底下都有一個。


    白蘇黑著臉:“你一定要給我別這個蝴蝶結嗎?”


    陸廷宴擦了擦頭上的汗,十分執著:“可愛!配你!”


    白蘇忍著將他一腳踹下床的衝動,決定還是給約德爾發消息問問。


    她問約德爾:【你們首領平常從來不參加宴會嗎?】


    約德爾:【不參加的。】


    白蘇:【以前也沒參加過?】


    約德爾沉默了一會,回複道:【以前參加過您的成年生日宴會,被下過藥。後來誰邀請他,他都不去了,這是他唯一參加過的一次。】


    白蘇:【嗷嗷,難怪我和閻九說的時候,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


    約德爾:【……白蘇小姐,您和閻九說了?】


    白蘇:【對呀,我看邀請函上麵沒有時間,就去問了一下。】


    約德爾:【您可能還不知道首領大人在聯邦貴族裏受歡迎的程度,白蘇小姐,祝您好運。】


    白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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