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獸世雌性稀有,為了延續獸人,聯邦的每個雌性都能合法擁有7個雄性,由七個雄性共同努力養育雌性。


    但是像陸廷宴這種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根本沒有能力養活雌性,也不能為家庭出力。


    就算有雌性肯跟他結婚要他,他進了雌性家,也會被其他雄性排斥欺辱的。


    日子隻會比現在更糟糕。


    陸廷宴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繼續看著手裏的文件。


    陸彥華覺得沒意思,呸了一口,轉身離開。


    辦公室隻剩下他一人。


    陸廷宴沉靜地盯著文件,確定文件內容後冷靜簽字。


    但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陸廷宴猛地將筆往旁邊一丟,深呼吸一口氣身體後仰,另一隻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青筋暴起的手無需用力也能讓人輕易看穿其爆發力。


    畢竟是曾經聯邦最強大的獸人。


    他的眼神落在桌麵的文件上,眸色明滅。


    文件上是城郊區建設部發來的申請,要將山頂孤兒院納入到公域範圍,申請附件裏還有公域翻修、房屋翻修等一係列申請。


    他盯著自己的手,掌心沒有任何精神力波動。


    但那天在山頂孤兒院他的感覺不會錯,是精神力在萌芽。


    他很有必要再去一次。


    辦公室外的轉角走廊處,陸彥華人還沒走遠,正壓低聲音給人打電話。


    “爸,我試過了,應該沒恢複。”


    “他身上沒有任何精神力的波動,我羞辱他也沒反應。”


    “嗯,跟他說了要讓他去給朱莉當獸夫的事情。”


    “朱莉都50多了,他知道以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的,放心吧爸,我會繼續監視他的。”


    *


    白蘇打了個哈欠,盯著一大早就來這兒興師動眾的施工團隊,困得眼淚花直往外冒。


    山下看熱鬧的人在外麵湊了一圈,都不相信這個被劃分在聯邦地界之外的孤兒院要被劃入聯邦範圍了。


    “聽說是因為有個雌性在這邊受傷了,所以聯邦才要加強這片管製的。”


    “前陣子還聽說有虐待兒童獸人事件呢。”


    “嗤……這有什麽好管製的?把王彪和白蘇這兩個毒瘤抓進去,這片不就太平了?”


    “你別說!我前兩天碰著白蘇,跟變了個人似的,竟然下山買菜說要給孩子做飯,給我嚇夠嗆。”


    “那雌性在咱們這一片是出了名的壞,她還知道什麽叫買?”


    “你聽錯了吧?是給孩子做飯,還是拿孩子做飯啊?”


    眾人哄笑出聲。


    白蘇正忙著和陸廷宴理論:“你帶人施工這段時間,我還得管你們的飯??”


    陸廷宴旁邊的助手點頭:“是的白小姐,因為山頂孤兒院交通不便,施工隊在這邊想要解決飲食,有點困難。”


    白蘇氣笑了:“你們知道給這麽烏泱泱一大堆人做飯有多難嗎?我還有小孩子要照顧,不是你們的廚娘!也不是我求著你們來施工的,你們別修好了啊,滾滾滾!”


    助手有些傻眼,從來沒見過這樣粗魯的雌性。


    在他的印象中,雌性們都是被嬌養在溫室裏的花骨朵,說話溫聲細語的,性格軟軟的,帶著一股子被金錢嬌養出來的高高在上的貴族優雅感。


    不是眼前這位雌性這樣……


    肥胖、大嗓門、粗魯、直接、市井氣。


    不過胖是胖了點,眼睛倒意外的好看,又大又水靈,漂亮得像是夏日溪水裏閃閃發光的鵝卵石。


    幹淨又透亮。


    助手為難地看了一眼自家上司,隻好又硬著頭皮去交涉:“如果不行的話,那你隻負責陸上校的,可以嗎?這些工人我額外想辦法解決。”


    白蘇上下打量了一眼陸廷宴,臉上帶著幾分警惕和煩躁:“來我這兒吃飯是要交錢的,我要養孩子,哪有錢天天讓你家上校吃白食?”


    助手汗都要滴下來了。


    雖然他老板是個沒落的貴族獸人,在軍部受欺壓,但再慘也沒淪落到被平民指責嫌棄吧?


    他正猶豫著想要怎麽處理,卻聽陸廷宴低沉疏離的聲音響起:“可以。”


    白蘇又加碼:“還有,不可以進孤兒院吃,帶個飯盒來,我給你打點兒,你出去自己找地方吃!”


    “你這雌性怎麽這麽瞧不起人?!”助手在旁邊都忍不住生氣了。


    這做法,不是打發叫花子嗎?


    白蘇雙手抱臂格外囂張:“吃不吃?不吃滾?”


    陸廷宴眼眸微深:“吃。”


    助手震驚地看著自家上校,實在不明白。


    平日裏上校雖然在軍部窩囊了點兒,但那也是因為軍部都是有軍銜的大佬,他這也是沒辦法。


    但眼前這個小小雌性,還是個被放逐的雌性,雖然馬上就不是流民了,但也就是個平民而已!


    上校做什麽要送上門去讓人家羞辱?


    大不了自己每天帶罐頭和營養劑上來,也足夠了!


    但上校的心思,他從來也猜不明白。


    而且上校最忌諱下屬質疑他的決定,他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更改。


    白蘇這才滿意,轉身回了孤兒院,關上了大門。


    裏麵幾個小崽子正在吃早餐呢。


    小狼崽臉上白淨了不少,左眼上的疤痕已經比之前小了很多,眼看著眼皮就要能打開縫了。


    白蘇看向他:“這個陸上校最近會來監工,白小狼以後你給他打飯。”


    白小狼是她給小狼崽取的名字。


    之前原主為了作踐他,逼著所有人都喊他小狗,既然要徹底擺脫過去的事情,當然要連稱呼一起改掉。


    小狼崽的獸身原型是隻通身雪白的小雪狼,她又正好姓白,就給他取了這麽個簡單粗暴的名字。


    白小狼點了點頭,繼續埋頭幹飯。


    知道幹飯能夠治好他身上的傷口以後,他就成了孤兒院幹飯最積極吃得最多的狼人。


    白蘇回了房間,躺到床上後,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陸廷宴上鉤了。


    她就知道,他肯定會來。


    站過高位的人,怎麽可能甘心永遠變成廢物。


    隻要有一絲轉機,他都會毫不猶豫抓住。


    但陸廷宴這人心思縝密。


    她如果諂媚逢迎上去,陸廷宴肯定能猜到那天她是故意做飯引起他注意的。


    所以她越是和陸廷宴撇清關係,他才能越放鬆警惕相信她沒有惡意。


    她能夠感受到陸廷宴對她的厭惡。


    但明明在原主的記憶裏,她一生從來沒和陸廷宴有過交集。


    他的厭惡來得毫無緣由。


    她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記憶缺失的那一年裏,他們發生了什麽。


    白蘇最厭惡替人背黑鍋。


    當年到底怎麽回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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