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昭慶縣主不是女主, 大可愛們不要站錯了。


    ——————這裏是正文分割線


    仁壽宮的側殿裏不時傳來笑鬧聲,明玄帝聽得心裏癢癢,特別想過去看一看, 但他也明白,他若真的過去了, 昭慶那孩子肯定不自在。


    太後瞥了一眼明玄帝, 淡淡道:“許久沒與皇帝殺一盤了。”


    老嬤嬤貼心地取來棋盤,太後拿出一枚棋子把玩,明玄帝見狀,會心一笑,走到太後對麵坐下。


    “兒子也正有此意。”


    這天家母子倆在主殿下著棋,側殿那邊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不是還夾雜著少年人的叫囂和嚎叫。


    太後/明玄帝:…………


    這倆臭小子是不是忘了昭慶還在。


    但側殿那邊並沒有人過來稟報,就說明事情並不大,他們也不好插手。


    事實上,容衍那一身靈活勁兒, 六皇子想抓住他可不容易。


    而殿內發出的嚎叫,其實是……


    “小七,你給我站住,我要揍你。”


    容衍覺得他六皇兄簡直是把他當傻子了, 忍不住回嘴:“我都知道你要揍我了,我還站住,到底我傻還是你傻。”


    六皇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渾小子!”


    六皇子氣得頭頂冒煙, 使出全身力氣去捉人, 卻連容衍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六皇子就更氣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然而更糟糕的是, 六皇子快沒力氣了。


    “容,容衍,你這個,欺負兄長的臭小子,呼——呼——。”六皇子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吼道。


    容衍雙手後撐在窗邊,昂著下巴,眉眼含笑地看著氣喘如牛的六皇兄。對於六皇兄的控訴,他並不放心上。


    兩兄弟玩鬧歸玩鬧,都避開了人,玩鬧是想助興,可不想因為什麽意外而敗興。


    昭慶站在桌邊,容衍在看他的皇兄,昭慶在靜靜看他。


    窗外的風吹起少年的發,拂過他的臉,如玄月灑清輝,萬物鍍光澤。


    容衍感覺到身上的視線,偏頭看過去,跟昭慶縣主四目相對。


    “表妹。”她聽見他喊。


    “等我耗累了六皇兄,我帶你去池塘喂魚玩啊。”他如是提議。


    昭慶耳朵隱隱發熱。


    “……嗯。”她的聲音很小聲。


    七表兄沒有聽清楚,所以他又問了一遍,昭慶都不敢看他了,隻能慌亂又急切地點了點頭,然後還怕表現得不明顯,又點了一次頭。


    “我看到啦~”


    “哈哈哈哈哈,表妹你實誠的好可愛。”


    是,是嗎。昭慶低下頭,用力捏著自己素白的指尖,如果她麵前有一麵鏡子,肯定會發現自己的臉都紅透了。


    六皇子聽到容衍大喇喇地說要耗累他,好跟昭慶出去玩,他險些氣暈過去,怒火讓他充滿力量。一個猛虎下山,撲了……撲了個空(╯‵□′)╯︵┴─┴


    “小七,你讓我逮到,你就完蛋了知道嗎!”


    “小七………”


    “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還有沒有兄弟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他人眼神微妙地看著六皇子,心情略微複雜。


    六殿下啊,既然你都知道七殿下的打算了,怎麽還能上鉤呢。


    哎………


    六皇子到最後不止是氣喘籲籲了,他的眼前還一圈圈冒金星,連弟弟在哪裏都不知道,左腳絆右腳,啪嘰摔了。然後就著摔倒的姿勢呼呼大睡。


    容衍這才湊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六皇子的臉。


    六皇子:zzzzzzzzzzzz


    容衍拍了拍手:“妥了。”


    “小竹子,空青,把六皇兄扶我床上去睡覺。”


    他吩咐一通,就朝昭慶走去:“表妹,我們走吧。”


    昭慶捏著自己的衣擺,小小聲道:“喔,好、好的。”


    兩人前後腳出了仁壽宮,太後聽到宮人的匯報,並未說什麽,隻是隨手點了幾個人悄悄跟上去,保護兩個小主子的安全。


    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了,陽光很亮,有些曬人。


    容衍把手搭在眉骨,眯著眼仰頭看了一下天空。


    “表妹,對不起啊。”


    昭慶愣了愣,然後忙道:“沒關係。”


    “我們走樹蔭下吧,就是可能有點兒繞路。”


    “昭慶都聽七…表兄的。”


    容衍聞言,偏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猝不及防接觸到他的目光,眼神立刻移開了,聲若蚊呐:“表兄,可是昭慶臉上有什麽?”


    “沒有啊。”容衍立刻道。


    他隻是在想,這麽柔軟害羞的性子,真的很符合他心裏對妹妹的想象了。


    他天天跟一群哥哥們玩耍,雖然也很快樂啊,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唔,總覺得他好像有些貪得無厭了。


    明明他已經擁有了很多,女性長輩,他有皇祖母啊。


    他又瞄了一眼小臉粉紅的少女。


    可是表妹真的很乖巧啊。


    就,反正表妹也不常進宮,可以多跟她玩一會會吧。


    “表妹,我們走吧。”


    “嗯。”


    兩人始終隔著一段距離,少女一身紗裙,雙手規矩地在身前交握,手裏還墜著一根手帕,每一步都像是量好的一般,不疾不緩。


    突然,她的麵前遞過來一個花環。上麵還點綴著幾朵淡紫色花朵,花朵不大,很清新優雅,也很襯她今天的衣裳。


    容衍難得別扭道:“這個可以擋一擋陽光。你是女孩子,皮膚嫩,別曬著了。”


    昭慶抿了抿嘴,飛快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然後緩緩地伸手……


    花環直接落在她的頭上,容衍給她正了正,然後退開兩步:“表妹,你戴上花環真好看。”


    轟——


    昭慶隻覺得一股熱氣直接衝上了腦門,不用觸碰,她都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燙。


    她心裏又羞又急,不顧世家禮儀,小跑著遠去。


    容衍看著她的背影,偏了偏頭,“這是要跟我賽跑嗎?”


    “嘿,我跑得可快了。”


    觀眾們/林其:…………


    容衍咻地一下追上去,雀躍道:“表妹,我追上你了。”


    昭慶:〃〃


    “表妹,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想想先從哪一個講起好呢。”容衍撓了撓臉,“有了。”


    “我給你講一個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的故事。”


    昭慶:嗯??


    “傳說在阿拉伯帝國,生活著兩個兄弟吧啦吧啦……”


    他的聲音是好聽的,哪怕不在乎內容,也會覺得聽這道聲音是一種享受。


    但後麵昭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她想阿裏巴巴的膽子可真大,竟然敢進強盜的藏寶洞,還拿了強盜的金幣。


    阿裏巴巴一定會惹上麻煩的。


    故事的確如昭慶所料,但她沒料到阿裏巴巴帶著金幣回去後,最開始的麻煩竟然會源自他的親哥哥。


    阿裏巴巴的嫂子不過一介商婦人,心眼卻如篩子一般,居然在量具底部塗了蜜蠟。


    阿裏巴巴夫婦二人又大意至此,竟然都沒發現蜜蠟粘住了一枚金幣,最後引出一係列事情。


    阿裏巴巴的哥哥因為貪婪,忘了咒語出不了藏寶洞,被強盜堵了個正著,死在強盜手裏。後續阿裏巴巴去尋……


    “表妹,我們到了。”


    昭慶如夢初醒,她看著清澈明亮的池塘,竟然有種悵然之感。


    容衍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笑道:“表妹,我們先喂魚放鬆一下,等會兒喂了魚,我們去水榭坐下歇息,我再與你接著說,好嗎。”


    昭慶睫毛輕輕顫了顫,低低應了一聲。


    有宮人送來魚食,容衍接過來以後,率先遞給昭慶。


    “這裏的魚都不咬人,你在岸邊喂,可以把手放低一點,那些魚都會來親你手指,很好玩的。”


    容衍說完,就抓了一大把魚食灑在靠岸的水裏。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大堆五顏六色的魚遊了過來,容衍直接蹲下來,又丟了一把魚食下去,有一條花色的大魚躍起來,容衍趁機摸了一把光溜溜的魚身。


    “表妹,等會兒你可以摸一把紅色的鯉魚,聽說會有好運噠。”


    “別愣著了,快來啊。”他往旁邊挪了一些,讓出位置。


    昭慶左右看看,縣主的身份不允許她如此,但,這裏又沒有旁的人,是不是


    昭慶最後還是蹲了下去,她第一次這麽沒有禮儀。裙擺落在地上,沾上了灰塵,魚兒躍起,在空中甩動尾巴,水珠濺在她的身上。


    她從來沒有這麽近的看過這些魚,不知道它們如此活潑好動。


    “表妹,你的手再低一點。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掉水裏的。”


    昭慶目光微閃,她的左手,碰著表兄的右手了。


    但很快分開。


    她心裏生出一點失落,撚了一點魚食投下去,這次她的手放低了些,各種魚兒爭先恐後搶食,有的咬住了她的食指,還有一條咬住了她的小指。


    那種感覺真是怪異極了,心裏一顫,忙收回了手。


    “表妹怎麽了,是不是傷到手了,我看看。”他直接拉過昭慶的右手,翻來覆去檢查一番,確認沒事後才鬆開。


    “表妹不怕,這些魚真不咬人。”


    “我知道了,我剛才就是沒準備好。”天哪,她的右手好像在發燙。


    “我們繼續喂魚吧。”昭慶說。


    她要給自己的右手降降溫。


    喂了一會兒魚之後,兩人就去水榭坐下歇息,容衍繼續給她講故事,一個講得繪聲繪色,一個聽得認真。


    直到巧兒小聲提醒他們時間不早了,容衍才帶著昭慶回去。


    六皇子被人叫醒,洗漱之後,又如晌午一般,幾人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飯後,昭慶要走了,容衍讓她等等,嗖地一下回了側殿,六皇子本來旁觀的,但看到昭慶,心裏一動,也跟著去了側殿。


    沒多久,兩兄弟齊齊跑出來,又齊齊遞給昭慶一個黃花梨木盒子。


    “表妹,這是給你的見麵禮,今天玩的很開心,下次再找你一起玩呀。”


    六皇子:“對對對。”


    昭慶抬頭看了一眼太後和明玄帝,二人都對她溫和的點點頭。


    昭慶接過了容衍的盒子,靦腆道:“謝謝表兄。”


    然後又接過六皇子的盒子,“謝謝六表兄。”


    昭慶被明玄帝特意派人一路送回了郡主府,那是長平郡主的府邸,長平郡主逝世後,明玄帝就直接破例把府邸給了昭慶。


    夜幕低垂,涼風襲人,郡主府的大門還守著幾個神色焦急的人。


    他們遠遠看到馬車行駛過來,就迎了上去。待馬車停穩,他們都伸長了脖子看著車門。


    昭慶從車內出來,看到守候的幾人,心裏一暖,“成嬤嬤,齊伯,含鵲,我離開前,不是說過不用出來等我嗎。”


    成嬤嬤和含鵲一左一右扶著她下馬車,“縣主未回,老奴總是擔心得很,總要見著人,心裏才能鬆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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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成嬤嬤不知從哪裏取來一件披風,給昭慶縣主披上,“夜裏冷,縣主可別著了涼。”


    幾人護著昭慶進去,待回了屋,成嬤嬤和含鵲才發現縣主懷裏捧著兩個盒子。


    “這是?”


    昭慶打開了容衍給她的盒子,其實在路上,她就偷偷打開過了,裏麵是一隻造型特別萌的小鳥玉雕,胖乎乎的身子,小小的爪子,整隻小鳥呈光潔通透的象牙白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是皇上今日給縣主的嗎?”含鵲小聲問。


    昭慶搖頭:“這是表兄給我的。”


    成嬤嬤麵色不變,心中詫異,不動聲色道:“不知縣主說的是哪位皇子?”


    昭慶摸著玉雕,垂眸輕語:“是七表兄。”


    竟然是七皇子。


    “那另一個呢?”成嬤嬤問道。


    “那個是六表兄送的。”


    成嬤嬤:六皇子?!


    成嬤嬤心裏驚疑不定,“還有其他皇子嗎?”


    “沒了。”昭慶知道成嬤嬤多想了,把今日的事情悉數說與她聽。


    成嬤嬤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也對七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了估量。但想起這些年,那位少年做出的種種,又覺得不意外了。


    含鵲皺著眉頭,半晌道:“那這麽說,六皇子是在借花獻佛了,拿七皇子的東西充做送給縣主的見麵禮。”


    昭慶一頓,然後開口讓含鵲打開了盒子,裏麵躺著一串南紅瑪瑙手串。


    幾人都驚了一下,瑪瑙是佛教的七寶之一,而南紅瑪瑙更是瑪瑙中的珍品。有吉祥如意的祝福之意。


    這禮可不輕啊。


    成嬤嬤思量著:“這應該是太後給七皇子的。”


    “嬤嬤怎麽這麽說?”昭慶不解。


    成嬤嬤捋了捋昭慶的碎發,溫柔道:“太後常年信佛,深居簡出,極有可能送七皇子南紅瑪瑙手串。不過,更重要的一點”


    “這南紅瑪瑙手串是男子款式的。”


    含鵲:“看不出來呀。”


    “七皇子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紀,他戴的手串,男女差別自然不大。”這也側麵說明了,太後是極為關注七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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