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說他不出色。光看那些有錢花癡的神態就知道了。


    鍾旭定了定神,前邁一步,仰頭看著似乎不準備從馬上下來的司徒月波:“這個不是‘驚喜’,是‘驚悚’才對。差點被你嚇死,你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誰說我要給你的surprise是這個?”司徒月波低頭不解地看著她,隨後話鋒一轉,笑道:“衣裳很配你。”


    噯?什麽?


    不待鍾旭有時間琢磨他話裏含義,司徒月波已挺直身子,收起笑容,神色凝重端立馬上,字字清晰地宣布:“各位,所謂的重大消息,其實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全場鴉雀無聲。


    “我,司徒月波,在此正式向鍾旭小姐求婚。”


    一隻有力大手優雅地伸到目瞪口呆的鍾旭眼前:“願意作我的妻子嗎?”


    原子彈爆炸前都要倒計時,10、9、8、7……轟!


    台下譁然一片。


    溫度突然下降了吧?否則為何覺得四肢冰涼無法動彈呢?


    可是,心頭分明又有一小撮火苗,燃起來,越燒越旺,奔跑在身體裏每條血管每條經脈。


    腦袋裏全是糨糊,所有腦細胞全數陣亡。


    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心髒原來如此強壯,不經觸摸就能聽到它如鼓點一樣的跳動。


    “姐!你犯什麽傻呀,去啊!”


    “旭兒,發什麽愣啊?伸手啊!”


    皇帝不急太監急,一老一少堅決煽風點火到底,如此千載難逢的大好事,怎能錯過?!


    “我……”被他們這一吵,鍾旭總算是找回三魂七魄。


    沒錯,其實自己很早之前就偷偷幻想過若有一天司徒月波向自己求婚,該是多美妙的一幕,而且這想法還很丟臉地被許飛看穿並且很沒道德地被他利用了。


    可現在的一切不是那個迷離的夢境,馬背上的男人是司徒月波,向她求婚的是司徒月波,如假包換。


    這隻手帶給她的會是她想像中的幸福嗎?


    “哎喲,小姐,你倒是上啊!急死人了!”


    見鍾旭還沒有任何行動,她的兩位親人恨不得把她五花大綁扔到馬背上去。


    “考慮清楚,上來了,就是生生世世,不能回頭了。現在拒絕還來得及。”司徒月波一點都不介意保持著這個看似瀟灑實則費勁的pose,誠懇地“告戒”她。


    啪!


    鍾旭重重把手放到已經等得快要石化的大手裏,仰起臉傲氣地說:“我做事一貫欠考慮,這次也不例外,豁出去了!”


    “匹夫之勇。嗬嗬,不過,這回是用對了。”


    司徒月波用力一帶,鍾旭利落地翻身上馬,安全落到了溫暖寬闊的懷裏。


    “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送我這套衣服了。”


    “紅色跟黑色是最完美的搭配。我們走。”


    “去哪兒?”


    “結婚。”


    “啊?”


    “琥珀,走!”


    看來這個叫琥珀的傢夥對奔跑的興趣遠遠多過於站立,主人一聲令下,立即調轉馬頭奮蹄而起,載著兩人揚長而去。


    “姐夫慢走嘿!”


    “孫女婿你別跑那麽快啊,當心摔著!”


    剩下的人裏大概就數這兩位最興奮,在馬屁股後麵連跳帶揮手,稱呼改得賊快。


    “這個後生做事也太不依常理了吧?”


    “就把我們幹晾在這兒了?”


    “沒見過這麽荒唐的求婚,真是亂來!”


    “他比他老爹還厲害,根本不把誰放在眼裏,上次跟他談生意時就領教過了,狂著呢。”


    各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議論紛紛,按他們的邏輯跟觀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應該是司徒月波這類世家子弟擇偶的“正道”,雖說已是21世紀,但是對他們這些豪門大戶來說,由他們嚴格把關層層篩選過的兒女婚姻往往是是為家族爭取最大利益的砝碼與捷徑,怎能任由你說娶誰就娶誰?


    司徒月波是個異數。


    “媽!他……他……他居然向那個女人求婚??”


    “哎!女兒,你怎麽了,一定要挺住啊,女兒!”


    整理完畢出來,還沒來得及找鍾旭算帳,膽固醇偏高的小胖墩兒就被這幕精彩的求婚大戲氣得腦充血,倒地暈了過去。


    哈哈,排名本年鑽石王老五排行榜榜首的司徒月波已昭告天下名草有主,暈過去的豈止她一人?!


    牧場比鍾旭想像的還要大。


    耳畔風聲呼呼而過,有司徒月波體溫的包圍,鍾旭完全體會不到北風的凜冽。


    一直跑到牧場東麵的河邊,司徒月波才勒住韁繩。


    “下來吧。”他先下了馬,然後再握著鍾旭的手把她接下來。


    “跟我來。”


    鍾旭腳剛一沾地,就被司徒月波牽著往左邊一座栗色的木板屋走去。


    “你到底帶我去哪兒你說什麽結婚結什麽婚你倒是說清楚啊。”隻要一著急說話就不打標點,鍾旭經常犯的毛病。


    “我想了整整一個星期要用什麽方式向你求婚,你應該了解,其實我不是一個花樣很多的男人。”司徒月波答非所問。


    “花樣是不多,不過每次出招必取人命,都是被你嚇死的。” 鍾旭臉一垮,撅著嘴巴數落他。這個男人今天老是扯東扯西,問他問題總不好生回答。


    “嗬嗬,還是丟丟的禮物提醒了我。”


    “丟丟?哦,你是說那張畫?”


    “對啊,駿馬草地艷陽天,絕對的surprise!”


    “難怪你要在這裏開什麽餐會,原來……咳,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每次……唔……”


    兩片柔軟的嘴唇出其不意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司徒月波突然停住腳步把鍾旭攬入懷裏,開天闢地第一次霸氣而溫柔地吻住了她。


    天旋地轉是什麽?就是現在這種感覺!


    鍾旭肯定,如果他還不停止這種動作的話,撐不了幾秒她一定會缺氧而死。


    這可是她的first kiss呢!以前那些妄想一親芳澤的狂蜂浪蝶哪個不是被她扁成九級傷殘?!居然被他什麽招呼都不打就給偷走了。


    “初見你時,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司徒月波捧起她的臉,喃喃低語。


    “為什麽是我?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鍾旭呼吸極其不暢,一臉緋紅,問得傻裏傻氣。


    司徒月波被她的表情逗得直想笑,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


    “走吧,神父還在裏麵等我們呢。”


    看她一時半會兒正常不了,司徒月波搖搖頭,攔腰把她橫抱起來,朝木板屋而去。


    “喂喂,不用你抱,放我下來。”他的舉動又招來鍾旭的驚叫。


    “別吵,這個神父不喜歡給吵吵鬧鬧的人主持婚禮。”


    “我又不是基督徒,不用神父主持。再說,哪有穿黑衣服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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