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大餐,就吃個七分飽,五分飽也行!應該沒問題吧,許醫生?”鍾旭不死心地想借許醫生幫她。


    許醫生搖頭。


    “醫生大哥!!我就吃一頓!就一頓!”鍾旭繼續死纏爛打。


    “聽醫生的吧,等你出院以後我請你吃滿漢全席。”司徒月波一臉無奈地許諾,算是給許醫生解了圍。


    “滿漢全席?得吃三天三夜啊!好吧,我就再等半個月!”鍾旭撅嘴極不情願的答應下來。


    許醫生笑道:“你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病人。”


    司徒月波打量了許醫生一番,不確定的問:“您就是那天主刀的醫生吧?”


    “嗬嗬,是我。你好!司徒先生。”許醫生主動伸出手。


    “哦?!啊!你好!是許醫生吧?”司徒月波禮貌地微笑著跟他握手,奇怪他居然認識自己?!


    “許飛。”看出了司徒月波臉上的疑惑,許飛在報上自己的姓名之後又簡單補充一句:“最近常在媒體上看到關於司徒先生的報導。”


    “這麽久了還一直沒顧上向你道謝,這次手術多虧你……”司徒月波非常誠懇地向他道謝。而話隻說了一半就被許飛打斷了:“司徒先生客氣了。上手術台是我的工作,沒有必要道謝。行了,我先出去了。你們聊吧。”


    許飛正要離開,卻被鍾旭叫住了。


    “什麽事?”許飛看著她。


    鍾旭壓低聲音指了指對麵小心地問:“那個叫丟丟的小男孩得的是什麽病啊?”


    “再生障礙性貧血。”許飛平靜地回答。


    “啊?”鍾旭的心裏一涼,雖然她的醫學知識不多,不過卻清楚地知道從許飛口中說出的這七個字對丟丟和他的媽媽意味著什麽。


    許飛望著她頗有耐心地問:“還有什麽問題?”


    “哦……沒了……沒什麽了,您忙去吧。”鍾旭忙不迭地搖頭。


    許飛點點頭,剛邁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對他們說:“最好不要聊太久了,多多休息比較有利於你的恢復。”


    許飛離開病房沒一會兒,司徒月波的手機響了,他跟鍾旭說了聲對不起後拿著電話去到了外麵的走廊上。


    幾分鍾之後他進來對鍾旭說道:“公司有點事需要我馬上處理,我就先去一下,晚點我再過來。”


    “你趕緊走吧,工作要緊。不用抽時間過來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看到你都有黑眼圈兒了。”鍾旭用手指扳著自己的眼皮沖他扮個鬼臉。


    “嗬嗬,一定聽要聽醫生的話!我先走了。”跟鍾旭道別後,司徒月波拿上公事包大步流星地往外趕去。


    病房裏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隻偶爾聽見女孩兒翻書時發出的嘩啦聲,老太太跟小男孩兒好像都睡著了,身體在被子下微微起伏著。


    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鍾旭終於開始覺得有點疲倦了,眼皮也越來越重……


    迷糊中,鍾旭覺得有人拖她的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給拽了起來。


    鍾旭猛地睜開眼,卻隻看見一片氤氳的水霧,她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正被另外一隻大手緊緊抓住,被這股力量一帶,鍾旭身不由己地跟著這隻手的主人—— 一個隱隱約約的灰色人影往前跑去。


    一路上鍾旭看到了白霧中若隱若現的條條街道層層建築,與平日所見並無二致。情急之下鍾旭大聲喊叫,但是每次一張口就會引來另外一種奇怪的嗡嗡聲,將她的聲音掩蓋得一幹二淨。而那隻手就像是粘住了一樣,任她怎麽掰怎麽甩都無法掙脫出來。


    也不知這樣跑了多久,抓著她的那隻手突然鬆開了。與此同時,白霧也盡數散開,鍾旭眼前頓時豁然一亮,她定睛一看,發現自己此刻竟然身處一大片可以清楚地看到地平線的草原,遍地蔥蘢豐茂的綠草隨風有節奏的擺動。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夕陽用僅有的光亮給他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做了個深呼吸之後,鍾旭大踏步地朝那個人走去。


    還沒待她靠近,那個男人突然轉過身來。


    鍾旭一個急剎車,雖然是背光,但她還是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的臉。眼耳鼻口眉,正正是那司徒月波無疑。


    “怎麽是你?這裏是什麽地方?”雖然看清對方是司徒月波,可是鍾旭沒有上前,一貫警惕的她對於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任何物體都要經過一番嚴格的去偽存真的驗證才會決定下一步行動。


    司徒月波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臉上掛著燦爛真誠的笑容。


    鍾旭發覺不太對勁兒,自己的靈力跟身體好像分了家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無法捕捉來自這個地方的任何信息。


    “我等你很久了。”司徒月波在鍾旭麵前停下來,伸出手輕輕捋順她額頭上頗為淩亂的劉海,聲音聽起來有點暗啞。


    “你……”在這樣一個糊裏糊塗不清不楚的環境下,司徒月波這個實在是很……曖昧的動作讓鍾旭很是不自在。腦子裏越來越昏沉,完全無法像以前一樣冷靜地思考分析,現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個普通人的感覺來支配一切。


    “噓!”司徒月波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靜,然後他很高興地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小心地打開,遞到了鍾旭的麵前。


    一隻鉑金鑽戒貴氣十足地躺在盒子裏,誘人的光華流轉其中。


    “嫁給我。”


    司徒月波一句話差點讓鍾旭閃了腰,連舌頭也打了結:“你你你說說什麽?我我我……”


    “我要你跟我一生一世!”司徒月波接過她的話,接著拉起她的手,低頭輕輕一吻。


    當他的嘴唇接觸到她光滑的手背時,鍾旭方寸大亂。沒錯,雖然認識他的時間非常短,但是不可否認自己的確是……很喜歡他,也曾經幻想過如果能嫁一個像他這麽優秀的老公就好了。而現在他竟真的捧著戒指站在了自己的麵前……怎麽辦怎麽辦……可惡啊……現在連自己在什麽地方都不清楚……簡直亂七八糟……而自己心裏又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答應他吧,答應他吧。”……這是自己的聲音嗎?……不知道……


    看著司徒月波用晶亮溫柔的眼神等待著她的回應,鍾旭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司徒月波朗朗一笑,取出了戒指準備套在她的手指上。


    盯著朝自己的手指靠近的戒指,鍾旭覺得自己的心緊張得都快蹦出來了,忍不住又抬眼看了看司徒月波,不看不打緊,這一看,驚得她魂飛魄散——就是這幾秒鍾的工夫,司徒月波居然變了模樣,變成了……許飛?!


    鍾旭猛一下子把手抽了回來,戒指也被碰丟在了地上,立刻在茂密的青草裏失了蹤影。


    “你幹什麽?”許飛驚訝地看著她,“你不是已經答應做我妻子了嗎?”


    “我答應你個頭!你……你又不是他!”鍾旭連退了好幾步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鍾旭覺得自己頭忽然痛得厲害,這算什麽?幻境嗎?可是好像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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