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鍾晴每一個字都在懷疑之水裏泡了半年,這根本不可能嘛,受了那麽重的傷,搞得元氣大傷靈力全失,這才幾天時間就能恢復正常?!


    “那肯定是你姐我體質好!天生的抓鬼人才唄!”鍾旭得意的說,目前也隻有這個答案最合理吧?


    這時,許醫生同另外一個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幾個,尤其是到護士手中托著的白色托盤時,鍾旭的神經立即進入高度戒備狀態,還沒等人開口她就搶先高喊:“我不打針死都不打你們誰敢戳我我跟誰急!”


    許醫生一楞,旋即笑道:“先做檢查,再看需不需要打針。”


    “可是我……”


    “安靜,病人隻能服從醫生!”許醫生收起笑容打斷了還想造次的鍾旭,然後回頭對鍾晴說:“請你暫時出去一下。”


    “哦。好的。”鍾晴應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邁腿前他不忘問一句:“我姐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等做了檢查後我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許醫生邊回答他邊掏出聽診器掛在耳朵上。


    鍾晴聳聳肩,抬腳離開了病房。


    唰~~


    護士把病床旁的遮簾全部拉上,鍾旭立即被置於一個小小的白色空間之中。她皺著眉頭注視著兩個醫生的一舉一動心裏默念著千萬別打針千千萬別打針。


    “恢復得非常好啊!”二十多分鍾後許醫生取下聽診器說道。


    “真是太少見了。體質比一般人好太多了。”另外一個醫生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聽他們這麽說,鍾旭一下子樂了,馬上問是不是不用打針了。


    許醫生對她微微一笑:“雖然你的傷口癒合的很好,但是,為了防止併發症的出現,還是得打一針。”說完他立刻轉頭對旁邊的護士吩咐道:“給她用一半的劑量就可以了。”


    “你怎麽這樣我的狀況那麽好你還是要紮我你這個醫生怎麽當的怎麽出爾反爾草菅人命啊我不打這該死的破針不打不打就是不打!”鍾旭的滿腔恐懼與憤怒全通過聲帶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許醫生完全不理會她,出人意料地伸出右手蓋在鍾旭的額頭上,另外一隻手輕輕握住她已經攥成拳頭的右手,低聲說:“看著我,別看針頭,這樣就不怕了。”


    鍾旭一下子閉了嘴,睜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他的這個舉動讓她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此時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從自己額頭還有手上傳來的一股淺淺暖意,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鍾旭覺得自己的心竟然漸漸安穩下來……


    “好了!”護士如釋重負的聲音讓鍾旭緩過神來。看著護士把空針管放進托盤裏,鍾旭不可思議地看看護士再看看自己,問:“已經打過了??”


    “當然。怎麽,還想再來一針嗎?”護士看都不看她一眼,收拾好東西之後一把掀開了簾子。


    “根據我的估計,兩個星期之後你就可以出院了。不過我再提醒你一次,千萬不要激動盡量保持平靜的心態,做到這點的話可能會讓你更早離開醫院。好了,好好休息吧。”許醫生恢復了一臉的微笑,叮囑鍾旭幾句後便跟其他人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鍾旭的思路這才回到正常狀態。回想剛才發生的小插曲,鍾旭心想長這麽大除了自己的老爸叔叔堂表兄弟之外,好象還沒跟哪個異性有過這般“親密接觸”,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利用職務之便吃豆腐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這一招的確有神效,居然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克服了自己最大的心理恐懼,這人還真有意思。


    老半天的折騰終於告一段落,鍾旭籲了一口氣,徹底輕鬆下來的她這才仔細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這裏總共有六張病床,是那種醫院裏再普通不過的病房。鍾旭住在靠左邊第一張床上,她旁邊的兩張病床都空著,而對麵從左到右則分別住著一個老太太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幾歲大的小男孩。現在正是午飯時間,老太太身邊一個陪伴的人都沒有,獨自一人麵朝房門這邊好象睡得正熟;女孩子手裏捧了本書正讀得入神,床頭櫃上擺著一個飯盒,裏麵裝的飯菜早已經沒了熱氣;而最裏麵的那個小男孩則乖乖坐在床上,他身旁的少婦應該是他的媽媽,正用調羹一勺一勺地餵他吃東西,看得出來,男孩吃得很香。


    少了鍾旭的大呼小叫,整個病房實在安靜得很。今天的天氣不錯,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了一屋的暖意融融。鍾旭把頭轉來轉去,肚子到不覺得有多餓,隻是覺得無聊透頂,一個人躺在這裏不能隨便亂動而且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那個死鍾晴又不知道跑哪裏晃蕩去了,老半天也不見回來。真是難受死了。沒辦法,鍾旭隻得隨手從櫃子上散亂放著的一疊報紙中抽了幾張出來心不在焉地看起來。


    還沒看上兩行字,她就被幾條超大新聞標題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盛唐集團創始人司徒康心髒病突發,經搶救無效於昨日淩晨辭世!”、“盛唐新任掌門人司徒月波已正式出任集團總裁,且看年輕後生如何施展拳腳掌舵此艘巨型航母!”


    鍾旭連看了好幾遍,心裏越發擔心起來。剛歷喪父之痛,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要立即接手龐大的家族事業,司徒月波真能吃得消嗎?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鍾旭抬頭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司徒月波。左手提著公事包,右手抱著一束香水百合,雖然他穿了一身嚴謹低調的黑色西裝,然而仍舊非常引人注目,連那邊專心看書的女孩和忙著餵飯的母親也側目朝這邊看了兩眼。盡管隻昏迷了幾天,可是鍾旭總覺得似乎有一個世紀沒有見到他一樣。


    走到鍾旭的床邊,司徒月波一語不發地看了她好幾秒鍾。鍾旭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你還好吧?”對視了n秒之後,兩個人同時開口問出了同一句話。


    話一出口,二人先是一楞,然後會心一笑。


    “我好得很呢。你怎麽這個時候跑來了?不好意思,現在我不能大幅度運動,隻能躺在這兒跟你說話了。快坐啊!”鍾旭指了指椅子。


    “剛才接到鍾晴的電話,知道你醒了,就馬上趕過來了。”司徒月波把花插到花瓶裏後才坐了下來,問道:“醒了之後醫生給你檢查過嗎?怎麽說?這病房住得還習慣嗎?醫院的單人間已經住滿了,我等下再去問問看現在有空餘的沒有。”


    “檢查過了。情況嘛,哈哈,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就該知道了呀。醫生說我過兩個星期就能出院了。這裏挺好,一個人住間病房好無聊的。”鍾旭咧嘴笑道。


    “那麽快就能出院了?”司徒月波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當然,不信你去問醫生。”


    “對了,”鍾旭止住臉上的笑容,小心問道:“你……父親的事處理好了?”


    一提起他父親司徒月波的神色就不大自然:“恩……後天舉行葬禮……哦,剛才我在醫院門口碰到鍾晴,他讓我跟你說你說他先回家去了,好象你奶奶找他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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