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晨煊嘆口氣,說:“我早告誡過他,不能再用潛鏡之術,他也答應了,可,他還是偷偷地用了。”


    “潛鏡之術?!”古靈夕疑惑地問,“這是什麽?邪術?”


    “鍾家的人用邪術?”鍾晨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我看你也需要進去動動手術了,腦子有問題!”


    “你……”古靈夕氣憤地擋開他的手,“你明知道我不懂你們說的這個術那個術!”


    “鍾家是幹什麽的,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鍾晨煊把頭扭向手術室那邊,“天下的邪靈魔物,都各自有各自藏身的方法,因此絕大多數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等到日落夜深之時,它們便從各自的地盤中流竄至人界,為所欲為。而我們為了盡力減少這些邪靈對人類的侵害,就會用潛鏡之術追查它們的行蹤。”


    “我……還是不太明白。”古靈夕撓了撓頭。


    “看到剛才我爹桌子下頭那堆碎片了吧。”鍾晨煊問。


    古靈夕忙點頭。


    “所謂潛鏡之術,就是將自己的一半精元放入鍾家家傳的雙儀寶鏡中,之後便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巡遍方圓百裏,獲知該範圍內所有邪靈的蹤跡和動向。因為雙儀寶鏡與本身精元相結合的緣故,所有帶鏡麵反射作用的物事,都會成為我們監視邪靈的眼睛。所以,每隔一年我們都會用潛鏡之術來確認周遭有沒有害人邪靈的存在,如果有,不太棘手的小鬼魅我們會就地將它們捉入鏡之結界中解決,如果是比較難對付的大邪靈,我們會留下記號,待精元回體之後,再帶上武器真身上陣。”鍾晨煊一口氣說到這兒,頓了頓,又說,“按照鍾家的規矩,每一代隻能由一個成員使用雙儀寶鏡,除非該成員離世,才可以由下一代中的一個來繼承。所以,自我記事起,雙儀寶鏡一直是我爹在用。不過自打他患病之後,我便告誡他不可以再用潛鏡之術,一來他的身體會有損耗,二來萬一遇到不可預測的狀況,怕會吃虧。唉,誰知道果然被我說中了。”


    “原來如此……”古靈夕恍然大悟,“有了這麵鏡子,豈不是天下邪魔外道都逃不出你們鍾家的眼睛了?!那……為什麽世上還是有這麽多邪靈除之不去呢?”


    “鍾家不是救世主。”鍾晨煊轉過頭,看了古靈夕一眼,“寶鏡一年隻能用一次,能看到的,也隻是一部分罷了,隻好比一次粗略的大掃除而已。我說過,我們做的一切都是在‘盡力’這個前提下。隻要人界依然有冤有怨,邪靈鬼魅就沒有滅絕的一天。說到底,很多都是人的自作孽罷了。”


    “自作孽……好像有點道理。天下這麽多冤魂,不也是人變的麽。”古靈夕癟癟嘴,又問,“對了,那個雙儀寶鏡,變成那堆碎片了?怎麽會這樣呢……還有你爹,難道是因為想再看看最近省城裏有沒有邪靈作祟,不顧體力不支硬去使用寶鏡才傷了元氣?”


    “不是這個原因。”鍾晨煊搖頭,“寶鏡隻是起著眼睛的作用,雖然使用它的確會損耗元氣,但是因為一年隻能用一次,所以還不至於用到傷重昏迷的地步。我爹會受傷,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遇到了棘手的敵人。但是,在使用寶鏡的過程中,因為我們的精元藏於鏡界,跟外部幾乎是兩個空間,所以我們可以觀察邪靈的一舉一動,而它們是不會有所察覺的。以我爹的經驗與本事,他斷不會以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去捉一隻棘手的邪靈到鏡界裏去,而且自打他患病以後,如果發現有大邪靈出沒,他一定會先告訴我,不會擅自動手。”


    “會不會是他以為抓到的是個不抵用的小鬼,誰料到後來才發現抓來的是個兇狠的閻王?”古靈夕疑惑地打著比方問。


    “他是我爹,怎麽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鍾晨煊當即否決她的猜測,“還有個可能……鏡界裏的他,被一個厲害的敵人發現了。不僅傷了他,還把雙儀寶鏡都震碎了。”


    “你不是說鏡界裏是另一重空間,邪靈根本不會發覺嗎?”古靈夕覺得他說話前後矛盾。


    “世上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的。”鍾晨煊站起身,踱到對麵的窗戶前,看著窗外沉寂的夜景,喃喃道,“或許,真的出現了一個能‘例外’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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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神父羅德4


    “不是這個原因。”鍾晨煊搖頭,“寶鏡隻是起著眼睛的作用,雖然使用它的確會損耗元氣,但是因為一年隻能用一次,所以還不至於用到傷重昏迷的地步。我爹會受傷,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遇到了棘手的敵人。但是,在使用寶鏡的過程中,因為我們的精元藏於鏡界,跟外部幾乎是兩個空間,所以我們可以觀察邪靈的一舉一動,而它們是不會有所察覺的。以我爹的經驗與本事,他斷不會以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去捉一隻棘手的邪靈到鏡界裏去,而且自打他患病以後,如果發現有大邪靈出沒,他一定會先告訴我,不會擅自動手。”


    “會不會是他以為抓到的是個不抵用的小鬼,誰料到後來才發現抓來的是個兇狠的閻王?”古靈夕疑惑地打著比方問。


    “他是我爹,怎麽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鍾晨煊當即否決她的猜測,“還有個可能……鏡界裏的他,被一個厲害的敵人發現了。不僅傷了他,還把雙儀寶鏡都震碎了。”


    “你不是說鏡界裏是另一重空間,邪靈根本不會發覺嗎?”古靈夕覺得他說話前後矛盾。


    “世上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的。”鍾晨煊站起身,踱到對麵的窗戶前,看著窗外沉寂的夜景,喃喃道,“或許,真的出現了一個能‘例外’的敵人。”


    ====================(以上為前情回顧)=================


    “你爹暈倒前說的那三個字,你能從裏頭琢磨出什麽線索麽?”古靈夕覺得事態的複雜程度越來越超離她的想像力。


    “割,運,屍……”鍾晨煊的眼神,比窗外的夜色更深沉,“我爹給的線索實在是太‘精簡’了。”


    古靈夕皺起了眉,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一直緊握成拳的右手攤開到他麵前:“你看這個。”


    鍾晨煊埋頭一看,她白皙的手掌上,蜷著一小縷油黑的髮絲。


    “這個……”鍾晨煊拈起它,細一打量,“女人的頭髮。”


    “之前你爹一直死死拽著我的手,鬆開後,我一直覺得還是有股壓力纏繞在我的指間。”古靈夕盯著自己的手掌,“一直到他被送進手術室後,我才突然發現手指間多了一縷這個玩意兒。”


    “你確定這不是你自己抓耳撓腮扯下來的?”鍾晨煊的目光從頭髮挪到她臉上。


    “怎麽可能!我再急也不會扯自己的頭髮啊!”古靈夕直想踩他兩腳,“我肯定這個東西是憑空出現在我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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