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們大概也想不到,那個懷疑是神經脫線了的年輕人,一旦持刀在手,竟是這樣的模樣。


    在這大白天,竟然也覺得冷。


    他還是在笑,也還是和和氣氣的說話,但是他拿的刀,原來平平常常的青鋼刀,殺氣霎時大盛。


    “對不起,剛剛才發現我不想死。你們必須要殺我滅口嗎?”沈肜很有禮貌的問。


    大叔們想了想,救人需救徹,殺人需見血,何況走漏了風聲絕對是一死,眼前二對一說不定還有些優勢……


    “哼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小兄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沈肜看著兩個人也不多說,隻是倒提了刀鋒衝過去,弄得四下風聲大熾。


    江湖是殘酷的,血腥的,嗜殺的,該進時猶豫不決,要退時推三阻四,結果隻有一個,就是……很慘(蟲子笑得很邪惡……哼哼)


    兩位大叔一位使刀一位使拳,兩位嚴陣以待,結果沈肜衝過去,人影一分一合,再久久定格,再看時,兩節束髮的絲帶在空中飄飛……


    大叔們劈頭散發怒視著沈肜,沈肜在他們目光的注視下尷尬的笑著,說:“害怕了吧……怕就快點走吧!”


    大叔們怒吼一聲重新衝上來,人影再次分合,這次斷的是飄飛的衣袖,再來再斷,那兩身至少算得上精煉的衣裳漸漸破爛不成型。


    兩人的眼睛的怒意也越來越深。


    沈肜突然覺得有些懼意。他縱然刀術還在,內力終究是廢了,要在兩個練家子的麵前砍一刀兩刀還要克敵而不傷人,終究還是太勉強了。到頭來還不過是兩條路,殺人或者是被人殺。


    大叔們再次衝上來的時候,沈肜有些吃力的避開,手上不留神被劃了一道口子,此時右邊的大叔惡狠狠的喊了一聲:“媽的,這兔崽子存心羞辱你我!”另一個大叔更是憤恨的吼:“老子算是看清了,這小兔崽子根本是內力不濟,空留著刀法唬人!”


    沈肜麵上一凜,刀式變得淩厲起來,他再不多想,一刀砍在了一個大叔的左臂上,哪知他氣力不足,這一刀下去隻有半寸,速度也不夠快,讓那個大叔痛得大吼了一聲,踉蹌倒地,旁邊另一個大叔見狀憤怒的吼道:“老子的確學藝不精,技不如人,你卻不必因此羞辱於我們!”


    他說著再度撲上去,沈肜一驚用刀鋒去擋,那人暴怒之下,原本泛泛地刀術被他揮舞的帶幾絲雷霆之色,他一刀砍下去,沈肜擋得虎口俱裂,痛哼一聲,此時手上負傷的大叔狠命撲過來抱住沈肜雙腿,沈肜避無可避,低呼一聲,將對方的刀斷成兩截,而自己那柄刀已是刀口卷得不成樣了……


    隻見那位大叔將手上斷刀一扔,猙獰著麵目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兒,拔了蓋子往沈肜身上一潑,沈肜下意識的想奪,倒是雙腿被製躲不開,因而那些瓶裏透明的液體就一滴不落的全部潑在臉上,眼睛裏也被濺到了,竟是火辣辣的痛。


    那人得手後笑了幾聲,笑聲中竟已帶了說不清的瘋狂,他說:“這本是留給山頂那人享受的,普天之下,無藥可解,也算你沒福氣,惹了大爺我……”


    那些液體順著沈肜的手向下劃去,滴落在不及放開雙手另一個的身上,竟然傳來一陣人肉燒焦的氣息……


    完了,也許被毀容了……沈肜想……不過也許沒有那麽壞,他記得他曾吃過一些奇怪的內髒,能辟百毒,但是很快發現沒那麽好的事情,眼睛很痛,越來越痛,那些身上的液體像是已經滲入了肌理之間,鑽心噬骨,他隱約聽到那個大叔驚叫著看著同伴,但是又看不真切,世界暈暈晃晃的,大地搖搖擺擺。


    從頭到尾就知道事情從沒什麽兩全其美之說,不殺人就隻有被人殺,但終究還是不願承認。那兩個大叔很生氣,他很奇怪,非常奇怪。


    我惹你們生氣了嗎。


    那可真對不起。我,總是惹別人生氣。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是這樣……


    在我還有家的時候。


    我不是故意的。


    沈肜搖晃著倒下,眼睛什麽都看不到了,周圍一片黑暗。


    江湖的那些破規矩,一直都知道


    但還是,不想,殺人啊。


    第33章 紅塵若夢


    這章……我無語了……或許你們不適的可以跳過去……我記得我上章應該有提到過調教兩個字……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什麽沒看過啊蚩尤發現沈肜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一絲的血腥的氣息在他身邊蔓延,地上的雜糙堆中隱約閃現著棄置兵器的微光,沈肜就那樣倒在地上,其若遊絲,臉色蒼白,眉間多出了一抹淡淡的殷紅的印記。


    蚩尤不是很確定的走上前去,目光遊離過沈肜已經開始止血了的右臂,失去血色的嘴唇,最後停在眉間的像是痔的印記上,臉上陰晴不定轉了幾回,然後突然上前瘋了死得把他的脈搏,量他額頭的溫度,然後將沈肜抱在懷裏往回沖。他縱使遇到最強悍的敵人也從沒用過那樣迅速的身法,洞口茂盛的雜糙在下一秒成為目光不能及的遠景,他像是怕失去什麽的緊緊抱著沈肜,隻一盞茶的功夫,便回到了他們已住了將近半年的木屋。


    人參續命,靈芝滋補,何首烏護住人的任督二脈;燕窩補血,雪蓮解毒,冬蟲夏糙吊住人的三魂七魄,原本耳熟能詳的藥理在此時變得混亂不堪,蚩尤一不留神掃落了滿桌的藥物,然後再接再厲的繼續在地上找,然後直接用內力碾成汁液撬開沈肜的牙關灌進沈肜的嘴裏。輸進內力在沈肜體內運行一周天後才發現,連自己的手,都在抖個不停。


    他隻是離開了幾個時辰,自己是故意要放他走,所以連他躡手躡腳實則擎天撼地的腳步聲都不聞不問,但是就這幾個時辰的功夫,居然讓好不容易才有些白白胖胖的趨勢的他再度陷入藥石無醫的地步,這一次,連他都束手無策。


    他不是神,隻是隱約聽過那藥的名字,叫笑紅塵。


    據說中毒的人會安詳的死去,嘴角猶帶著微笑,眉間一點紅痔,像是看破了紅塵厭倦了俗世一般,如同睡去般死去。


    一睡便再不起來。


    沒有解藥,所謂的解藥也不過隻能續命一年。


    毒藥千金難覓,解藥則更為難得。


    蚩尤並非配不出,而是沒時間去配了。各種世間難尋的材料放在爐裏三進三出,熬上幾年,此中再不斷加入各種輔佐的藥引一鍋同煮,沒時間了,哪裏夠時間,中此毒者本來半個時辰內即死無疑,多得沈肜曾服下有能辟百毒之效的蛇膽,得以暫緩毒性,保得此時不死,可他就算絞盡腦汁的用各種偏方吊住沈肜的命,也不過是多活三天,就算是用他不想用的那個法子,也不過是一周左右。


    蚩尤坐在床邊,用手細心的描繪沈肜臉上的輪廓,沈肜發著高燒,像睡得很不安穩的孩子,輾轉反側,額上泌出細細的一層汗珠,蚩尤握住他冰涼的不安掙紮的手,像是想了好久,最後皺著眉頭去搖醒沈肜,搖了很久之後,沈肜懨懨的醒轉過來,睜著眼睛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疑惑著將視線移向抓著他手的那個人,輕輕的問了一句:“是你嗎?”蚩尤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沈肜很認真的往那個方向看了一會,然後繼續問:“是不是已經是晚上了?”然後沈肜淡淡的擠出一個微笑:“沒點燈嗎?黑黑的看不清楚。”蚩尤握住沈肜的手緊了緊,然後似乎是嘆息著說:“是沒點燈。”沈肜笑著說:“剛才有兩個大叔欺負我,我好像中了什麽毒之類的,你可要救救我。”蚩尤語氣低低的說:“會有辦法的。”


    沈肜笑容更盛,然後蚩尤伸手去撫平他的笑,說:“不要哭。”沈肜愣了一下,然後空洞洞的眼睛裏孕育已久的液體一下子滑了下來。沈肜強笑著說:“怎麽辦,我看不到東西了。”蚩尤笨手笨腳的去擦那些淚水,沈肜接著說:“我現在連聽都聽得不是很清楚了。我是不是會死?”蚩尤似乎是忘記沈肜已經失明死得默默搖了搖頭,然後沈肜那樣邊哭邊笑著繼續說:“怎麽辦,我還不想死。”


    蚩尤怔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輕輕的對沈肜說:“毒中的分量太多,要排出去一點”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忍一下。”沈肜沒有任何動作,隻是躺在枕頭上呆呆的看前方,蚩尤遲疑了一下,將手伸進沈肜的褻褲,技巧性的扶弄著,沈肜睜大了眼睛,一隻手想推開似的搭在沈肜身體上,另一隻手撐起身子似乎像往後移去。蚩尤皺了皺眉頭,湊到沈肜耳邊說別怕,然後看著沈肜全身血液都集聚到下體,沈肜看不到,感覺反而千百倍的敏銳起來,他不可抑止的發出小聲的呻吟,身子弓起,搭在蚩尤身上的手不知道是要推開還是拉近,他劇烈喘息著,大睜著眼睛,開始斷斷續續的出汗,然後汗濕了半邊長發,沈肜突然低促的驚呼了一身,身子像後仰去,他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就像是漆黑的視野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然後整個人虛脫似的倒在床上。蚩尤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繼續套弄,沈肜像是害怕似的喊他阻止他,叫他停下來,蚩尤小心翼翼的吻他修長的脖子,說再忍一下,然後沈肜一次次顫抖著she出,最後睡倒在床上連一根指頭都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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