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在諸峰峰主麵前淩恆表現的還算痛心疾首,他咬牙下達了圍剿叛逆龍澤四峰的命令,什麽綺霞峰、宗主之位、自立通通沒有提及,保持中立的諸峰積極響應,即便如此,留仙宗內部的混戰也持續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停熄下來。


    龍澤四峰被圍剿的縮回頭去,安分了許多,自此,留仙宗十六峰分崩離析,各自為政,綺霞峰主峰之名名存實亡。


    日薄西山榮耀不在的留仙宗成了修士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外麵的世界也有動盪,但都不如留仙宗的這齣家事來的精彩。


    這一年,瓏陵江氏傾巢入世,行事乖張,不招人待見的摘星樓又一躍成為修真界的新寵,昔日的帶頭大哥留仙宗已經無暇站出來主持大局了,人的忘性大不大也不會一直跟自己過不去,大家又是一團和氣。


    異寶閣放出公告,於四月十七敲鍾,異寶閣敲鍾拍賣會開始,來自各地的修士都向奇正城湧來,奇正城整座城的珍材異寶買賣會從那一刻起達到巔峰,不拍不賣的去集市上交換出手也合適。


    淩恆想給快要成親的大徒弟買張雕花木床,正趕上異寶閣拍賣會敲鍾,就把徒弟都帶上來了奇正城,選選有沒有中意的。


    購物的熱情擋不住,誰都有些求而不得的需求,明善就在客棧後門的巷子裏被本該滿頭的大包,一門心思苦想該如何光復宗門的吳遠道攔住了去路。


    龍澤峰反叛之後明善就沒再見過吳遠道,在最慘烈的時候也沒出手幫過綺霞峰,她對吳遠道從心底失望了。


    吳遠道作為先宗主寄予厚望的弟子,留仙宗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動亂才剛開始,他就主動放棄了整個宗門,手握著一個綺霞峰自娛自樂的當著他的宗主,……


    明善正要讓吳遠道趕緊有屁快放,就被人按進了顫抖的懷裏。


    “明善,你說我們還有希望在一起嗎?”吳遠道克製著情緒,聲音沙啞的說。


    明善早就僵住了,她沒掙沒動,就緊緊抿著嘴唇任由吳遠道抱著她。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師父是不是更看不上我了,你是不是也……”


    明善眸光一暗,就要發作,誰知吳遠道竟先她一步,大力將她推開,明善猝不及防被推的趔趄,吳遠道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就更不能忍了,明善怒道:“你給我站住!”


    吳遠道充耳不聞,停也不停,那揚長而去的架勢,氣的明善發力追了上去。


    “吳遠道,你當我明善是你想抱就抱的?”還說撒手就撒手,推人都學會了,真是給你臉了。


    明善追上來先把人“哐”的一聲拍在牆上,接著補上一記響亮的耳光,吳遠道蒙了,明善氣的臉通紅。


    良久,明善盯著吳遠道,目光銳利,說:“你壓抑,你痛苦,都是自己選的,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親手放棄了那些能為你分擔的人。”


    “他們根本不會幫我!”吳遠道滿眼血絲,“你們,根本不會幫我。”


    “是,可能不會幫你,也就是,可能會幫你!”明善恨聲道。


    “你師父根本沒拿正眼瞧過我,他巴不得我爛在泥裏。”吳遠道語無倫次,臉上的表情脆弱又可怖。


    明善失望的閉了閉眼,胸膛幾番起伏,終於她徹底平靜下來,平靜的讓吳遠道的心更慌了。


    “吳遠道,你應該記得,我和你,很早之前就結束了。”早在你師命難違的時候。


    “從那以後,我和你之間的交流隻是公事,沒有私情。”如果不是你師父死了,你還會覺得我們之間有希望嗎?


    “所以,別再說什麽誰看不上誰的話了。”


    “我們,誰也不用非得看得上誰。”


    第47章 垂釣


    彭萋誤打誤撞的看見了明善和吳遠道的糾纏,覺得應該沒人看見她,便趕緊避開眼小跑著溜了。


    師姐和吳師兄……這是要舊情復燃?彭萋鬱悶的邊走邊踢地上的小石子,客棧裏有單獨的院落租給客人,回到他們師徒租住的院落,彭萋發現有客來訪,師父和幾位峰主還有冬意長老正在客廳裏喝茶。


    一想到還得挨個人問好,彭萋就貓一樣的踮起腳尖打算順著牆根悄無聲息的出去避一避,這時卻聽見裏麵有自己的名字出現,好奇心驅使下,又讓彭萋趴在窗邊靜靜的聽了下去。


    “淩峰主,小心徒弟留來留去留成仇。”


    “仇就仇吧,全憑她喜歡。”淩恆道。


    “你那小徒弟心思單純,你不說她怎麽會想?終身大事早做打算,馬虎不得。”


    “這麽多青年才俊,淩峰主一個都沒入眼?”


    “嗨,光我入眼有什麽用,得萋萋入眼才行。”淩恆道。


    “她能認識幾個人,你先替她掌掌眼嘛!”


    “嘉樹,這些名帖裏萋萋都認識誰?有沒有聊得來走得近的?”淩恆的聲音轉了個方向。


    陳嘉樹的聲音輕笑了一聲,回道:“師父,徒兒都不用看,萋萋也就認識繁花穀的宮忘川和飛霜閣的陸安歌罷了。”


    “硬要論聊得來走得近,應該是陸安歌吧……”陳嘉樹繼續說道,“但時間也太久了,還是那年君子宴的事。”


    “什麽事?”淩恆感興趣的問。


    陳嘉樹就講了彭萋迷路如何遇上了飛霜閣的師姐弟,又如何畫的河燈。


    “陸安歌……”淩恆上了心,悉悉索索的抽出名帖。


    “且不論認不認識,也就嘉樹說的這兩個人最靠譜了。”說話的事冬意長老,“繁花穀顯赫,飛霜閣有底蘊,不過,繁花穀權利集中,難有動盪,實力勢力都遠勝於飛霜閣,我倒是更心儀宮忘川,人和師門都是當今最拔尖兒的,淩峰主以為呢?”


    “你們看看,冬意長老等不及了,就要替人做主了,想當初我們還以為蓁兒能與彭萋成佳話呢!”


    “兄妹是一輩子的緣分,其他不必強求,我看就很好了。”冬意長老道。


    “宮忘川……”淩恆的語氣像是認真在考慮冬意長老的話,“人是個好人,但還得看看萋萋怎麽想。”


    “有戲有戲呀,可惜咱們留仙宗弟子卻便宜了繁花穀……”


    後麵就轉移到別的話題上了,彭萋謹慎的從窗下挪出來,腳步細碎,神色迷茫。


    迎麵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停步對彭萋行禮,彭萋也茫然的停下來,反應慢半拍的在想這倆人是誰。


    “師姐,日安。”韓誼恭敬道。


    彭萋一拍腦門,幫自己回回神,恍然道:“師弟呀!”


    又轉向與韓誼同行,臉色冷淡的女郎,笑道:“馮姐姐。”


    馮宓冷淡的應了一聲。


    “師姐,師兄在嗎?”韓誼問。


    “在!師兄在裏麵陪著師父呢!”彭萋向後一指,熱情的對馮宓道:“馮姐姐,你找師兄?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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