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忘川師出名門天資卓越,人又豐神俊朗風度翩翩,迷倒無數女修,彭萋入世後也想趕個時髦的尾巴,跟大家一起對著時下最熱門的男修過過嘴癮,但宮忘川剛才那句和稀泥的話,直接讓他在彭萋心裏的印象跌入穀底。


    護短誰都懂,但護到她彭萋頭上來,那就沒什麽好說的,開懟吧……


    “第一次,大家素不相識,你絕無惡意的師弟就往我臉上伸爪子,第二次,我離他遠遠的,你絕無惡意的師弟隔著好幾個人也要陰陽怪氣的嘲諷我,第三次,你的好師弟背後偷襲,毀我心愛之物。”彭萋揚手指著繁花穀的幾個人,擲地有聲,“你說他絕無惡意倒也有可能是真的,那他就是單純的沒教養嘍!”


    “繁花穀乃風雅之地,你師弟怎麽活到這麽大的,真真是奇了。”彭萋嘴角掛著譏笑,“他除了是你的好師弟,還有其他來頭嗎?”連她都打不過,足可見季修明修為平平,憑什麽宮忘川如此身份不僅要時常把人帶在身邊,還要給季修明收拾爛攤子,沒有其他原因可說不過去。


    宮忘川原本還溫文的聽著,好似彭萋在他眼裏就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而他在寬容的縱容著,但聽到後麵,臉也跟著先青後紅了。


    “姑娘有所不知,季公子可是繁華穀穀主的侄子,穀主無後,將唯一的侄子視若親子。”不知誰在圍觀的人群中出言道。


    彭萋意外的挑起眉毛,季修明還沒走出陰影,他的頭就沒抬起來過,不過從宮忘川和另外兩個繁花穀弟子的反應來看,這則爆料是真的,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麽大秘密。


    “唔~”彭萋撇撇嘴,哂然一笑,自言自語的嘆道:“惹不起,惹不起。”


    宮忘川欲言又止,又突地苦笑著拂袖,不再管彭萋,他發現隻會越說越糟糕,所以還是當做什麽也沒聽到把修明盡快帶離此地。


    “師兄,你別說了。”季修明失望的說,丟下一句話便提著劍埋頭離開了。


    宮忘川看著師弟沉重的背影,嘆了口氣,忍不住暗暗責備彭萋驕縱任性,一點虧不吃一點情麵不講,雖是占了理,但該還的手一樣不落的都還了,嘴皮子上還是不饒人。


    殊不知宮忘川隻看到了師弟的可憐樣兒,弱化了可恨的那一麵,而且如果不是他來之後的那兩句話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彭萋早就將此事翻片過去了,但宮忘川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


    糾紛暫時揭過,圍觀的修士也都散去繼續賞湖放燈。


    “陸安歌,我們再去買一盞。”被季修明一通禍害,就剩陸安歌沒有放河燈,彭萋遂提議道。


    “也好。”陸安歌欣然應道。


    “龐姐姐,哎?”彭萋正要招呼龐西嶽回街市上買燈,卻發現人在三棵樹外和幾個女修說笑。


    “不用管師姐,我們去去就回,用不了多長時間。”陸安歌道。


    龐西嶽感覺到師弟和彭萋在向這邊張望,抽空看了一眼,彭萋對她往街市的望向打手勢,還做了口型,龐西嶽也沒仔細看口型對應著什麽話,就隨意的一揮手。


    陸安歌領先半步引著彭萋往街市走,幾次側過頭相對彭萋說些什麽,又為難的壓下去了。


    “你想說什麽?”彭萋莞爾。


    “彭姑娘,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陸安歌為難道。


    彭萋眸光閃動了一下,啟唇輕笑道:“講不講隨你,愛聽我就聽,不愛聽的話……陸公子你就做好和我吵一架的準備吧!”


    彭萋料想陸安歌是要就剛才繁花穀那幾個人的事勸告她,事實也是如此。


    “彭姑娘做的沒錯,但是沒掌握好分寸,免不了讓人覺得姑娘咄咄逼人,這名聲傳出去幾圈就成了脾氣暴躁、囂張跋扈……”陸安歌注意到彭萋回落的嘴角,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彭萋揚手罵人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彭萋不屑的哼了一聲,將手臂一抱,道:“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傳出去的名聲有幾個是真的,我師姐那麽溫柔的人,不也被傳成修羅。”都說宮忘川仁義無雙,原想著是個講道理能服眾、不偏不倚的,現在看來不也是個混淆是非的貨。


    明善,溫柔?陸安歌刷新了一遍對明善的印象,結果自己被哽住了。


    “無論好意惡意還是平常心,你好好和我講話,我也會好好和你講,但我沒有耐心應付莫名其妙的人,我怎麽知道要怎樣把握才叫適可而止,我為什麽要適可而止,我就是要以絕後患,有脾氣就是囂張跋扈?那就跋扈吧,別什麽沒見力見兒的都到我眼前晃。”


    “一頭狼我惹不起,一條狗我還收拾不了?”


    這話真是狠,陸安歌咽了咽口水。


    “你看,你講了我不愛聽,但也沒有真的跟你吵一架指著你罵一頓,不正常的是他們,不是我。”彭萋委屈的抿抿嘴,“陸安歌,我把我想的都和你說了,你要是不理解也沒關係。”今晚一過,就當萍水湘逢的路人好了。


    彭萋不覺的自己有錯,她就是這樣,能還手就還能不吃虧就不吃,不會為了陸安歌改,也不會為了旁人改變,季修明是穀主子侄,就理所應當的任性妄為?她還是師父的寶貝呢,忍多了都對不起師父。


    “姑娘怎樣對季修明,我都理解,那小子吃什麽教訓都是活該。”陸安歌一心為彭萋著想,苦口婆心道:“但對忘川公子沒有必要……”


    “小的不行大的上,這時候怎麽就忘了自己宗派門麵的身份了。”彭萋沒好氣道。


    “彭姑娘一定是誤會了,他斷然不是這個意思。”陸安歌忙不迭的搖頭,宮忘川絕不是仗著身份為師弟找場子的人。


    “誤沒誤會他,也不是我先有的動作。”彭萋厭惡的皺眉道,“是他那句,季修明隻想和我交個朋友,著實把我噁心到了。”


    陸安歌愣了一下,回味了一遍宮忘川過來後說的第二句話,臉色一遍,喃喃道:“這話說的確實不妥。”


    這話一出,直接讓彭萋與季修明之間的關係變了味兒,將緊張與惡劣偷換成了曖昧,給季修明的所作所為找了個讓人津津樂道的藉口,也讓彭萋騎虎難下。


    “是安歌的錯,沒為姑娘設身處地的著想,還厚顏在姑娘麵前說教。”陸安歌慚愧的對彭萋深深一拜。


    彭萋意外陸安歌能理解,她還以為這大畫家要對她敬而遠之了呢,忙將人扶起,彎著眉眼笑的甜,拉著陸安歌的手臂道:“別再想他們了,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走,買燈去。”


    街市的好多商戶都收攤了,做生意的低階修士也想趁著盛況去妃湖放一盞燈求一求自己的機緣,剩下幾家堅持著沒收攤的,燈也被人挑的差不多了。


    第30章 跟我走


    最初聽到的嘈噪聲是從妃湖那邊傳過來的,彭萋與陸安歌疑惑的往那邊張望時,騷亂已經快速的波及到了紅浦莊內部,二人所在的街市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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