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陳嘉樹輕描淡寫的轉過頭,對師妹道:“萋萋,你收拾一下,與我去隔壁。”這間房的門栓已經壞了,又是這樣一番情形,他不能再讓師妹單獨一人。


    “沒什麽收拾的,不都在你那兒嘛。”外麵的天已不全是黑色開始泛起灰白,彭萋房間四處掃了幾眼,到臉盆架上拽下自己的臉巾。


    “陳公子,我實在無力破局,願以微薄之力相助二位,隻求早日脫困。”溫逐流見這二人開始無視自己,急忙上前一步道。


    “你……自便。”陳嘉樹一個眼神都沒分出來,輕飄飄的說。


    彭萋看著地上的鬼屍,心想趁著新鮮趕緊煉消掉,也許會有驚喜呢,遂雙手迅速結印煉消鬼屍,之後空空如也的地板上還真有一顆珠子躺在那兒,彭萋興奮的指著那顆珠子,“唔!師兄!”鬼屍還能有掉落,她今天的卦象不要太佳呦!


    “這裏的掉落率比別處高,今日是寂滅之日,彭姑娘可以盡情狩獵。”溫逐流出聲道。


    師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不斷地閃爍著“我可以拿嗎”這句話,陳嘉樹彎腰撿起珠子檢查一番,嗯


    了一聲遞給師妹收著。


    彭萋很寶貝的接過收進自己的萬象包裏。


    溫逐流:她又不理我……


    陳嘉樹與彭萋就要離開去隔壁,後麵被無視徹底的溫逐流鍥而不捨的說:“陳公子,彭姑娘,我就在此靜候。”


    “隨意。”陳嘉樹出門前回頭看了床邊站著的溫逐流一眼,目光平靜無波,又緩緩加了一句,


    “看在兩家宗門的份上。”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小可愛吱一聲好嘛,冷的瑟瑟發抖,雖然作者君耐得住寂寞。


    請不要大意的用小皮鞭抽打佐伊賽特吧!


    第8章 握圈握拳


    她眼裏隻有她師兄,都不願意和我多說幾句話,溫逐流沉著臉繼續在床邊站了片刻,最後突然玩味的笑了起來,他俯下身輕輕拂過床上的被褥,試探著坐上去,脫去靴子,盤腿打坐。


    溫逐流閉目打坐了半晌,終於忍不住睜開眼伸手摸了摸堆起來的被子,心想底下會不會還有餘溫,又轉到床頭摸摸枕頭,從枕頭上撚起幾根頭髮放在眼前打量,餘光掃到床頭褥子邊的地方有一小塊光麵的地方,鬆開手任由髮絲落在腿上,溫逐流瞧過去發現陷下去的縫隙裏放著一隻小巧的廣口瓷瓶,擰開蓋子,裏麵是乳白色的脂膏,溫逐流吸了口氣,這味道……就是彭萋身上的無疑。


    隻是,他們師兄妹就這樣理所當然的共用一室歇息嗎?溫逐流想到這兒,握緊瓷瓶皺起眉頭,仔細聽起了隔壁的動靜。


    “師兄,這個值錢嗎?”彭萋進了客房就自覺地跑到唯一的一張床上蓋上被子躺好,拿出剛剛收穫的珠子擺弄起來。


    “還好。”陳嘉樹收了桌上的茶具在上麵打坐。


    “那就是值錢嘍!”


    陳嘉樹不忍打擊師妹,委婉道:“這隻是個低階小鬼,以後機會還有很多。”


    彭萋將珠子擦了又擦,道:“師兄,你確定咱們來的是呼蘭城而不是暘城?”


    陳嘉樹想到久久未能解決的暘城之事,忍不住為二師妹明善憂心起來,“先是暘城現在又是呼蘭,看來是有幾分道行的鬼修妖修在作亂。”


    “呼蘭出了問題要是真有半月之久,應該已經有正道修士察覺了吧!”彭萋道。


    “我就沒有察覺,羅盤也沒看領著你就進來了。”陳嘉樹挫敗的嘆了口氣,“城裏的情況一探便知,你再躺一會兒,咱們天亮行事。”


    彭萋瞅瞅床裏的牆壁,牆的另一麵是她前半夜休息過的客房,現在溫逐流好像還在裏麵沒有走,她指指床裏對師兄使眼色,這人怎麽辦?


    陳嘉樹盯著牆壁極慢的眨了兩下眼睛,搖搖頭,這個溫逐流是繁花穀弟子,好像還是穀主座下有名號的弟子,不知有何目的,有什麽目的也要走著瞧,他總歸是知道些什麽的,暫且隨他便好了。


    彭萋還真就安安穩穩的歇下了,再一睜眼已是日上三竿,外麵終於有了動靜,但與昨日的人聲鼎沸也差太多了,陳嘉樹一直靜靜地盤膝坐在桌上。


    “起,床!”彭萋用了好大的力氣坐起來。


    “昨天的炸果子剩了半包,你洗完臉刷完牙吃了吧,等出了這扇門可能就沒胃口了。”陳嘉樹道。


    彭萋眯著眼極不認真的洗了臉刷了牙,敷衍了事的梳了頭,放了一夜的炸果子口感鈍得很,彭萋興致缺缺的就著茶水吃了兩個便不吃了,與師兄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隔壁的溫逐流已聞聲等候在走廊的樓梯處。


    “城裏的好些地方已經被濃霧掩蓋住了,今日又是寂滅之日,外麵危機四伏。”溫逐流道。


    “昨天去了鍾鼓樓,一路走來一路繁華,也沒見有什麽不妥之處。”陳嘉樹站在客棧門前,望著寂寥蕭索的街道上死氣沉沉的行人,他向右手邊的溫逐流問道:“你這幾日都在哪裏落腳,沒誰襲擊你嗎?”


    “自被困以來,我一直在城中四處遊蕩,迎麵遇上了鬼怪也都能全身而退,隻是有些地方實在蹊蹺,我身單力薄不敢輕易探查。”


    陳嘉樹沉吟著,也沒問溫逐流是哪些地方。


    “師兄,我早上做夢想起來個事。”彭萋緊挨著師兄的左手邊,四處打量著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街市,“你說昨晚那群鬼的終點是哪裏?送嫁從哪兒開始到哪兒結束?”


    “它們的出發點我沒找到,但終點我知道,在城中大戶陸家府上……”溫逐流搶著答道,但說著說著視線對上了彭萋笑盈盈的看向自己的笑眼就漸漸地沒了動靜。


    “溫逐流……”彭萋彎起嘴角輕喚了一聲少年的名字,“你黑天白天在這鬼地方飛來飛去,怕不怕?”


    “怕……”溫逐流被這新奇的問題問的一愣,反應過來馬上道:“不怕!”


    彭萋笑的溫溫軟軟,道:“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平安出去的。”


    溫逐流不知所措的背過手,訥訥的點了點頭。


    三人先是去了城門試著出城,果然不成,又禦劍升空卻怎麽也飛不出呼蘭城的範圍。


    “師兄,等一下,先別降下去。”彭萋站在師兄的劍上,低著頭搔著下巴俯視腳下的城池,還歪著頭轉著圈看了一遍。


    溫逐流單獨禦劍在側,見彭萋的動作,略微下垂的眼簾泄出意外之色。


    “怎麽?”落地後,陳嘉樹問道。


    “恩……”彭萋雙手捂臉嘴巴抿得緊緊的,皺著眉頭開始原地轉圈圈,看得出來她在使出吃奶的勁兒思考。


    陳嘉樹和溫逐流誰也沒出聲打擾,目光都隨著彭萋轉。


    “城中的房屋樓閣布置形成了一種陣法,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看上去與復甦之陣有幾分連像,但又肯定不是……”彭萋停下,理著思路說道,“呼蘭城建城之處可與修真者有什麽淵源?或者它隸屬哪一宗門世家,否則怎麽會出現這麽壯觀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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