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閣。


    林聽蓉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她趴在床上,臉朝外,還未睜開眼就感覺到身上的疼痛,被人痛打的事情不斷的在她腦海裏回訪,她恨意洶湧的罵了一句:“賤婢……”


    她睜開眼就瞧見厲景曜就端坐在床邊的方凳上,略顯擔憂的看著她。


    她心裏的絕望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一瞬間她就想了很多,王爺來看她,是不是覺得她是冤枉的?


    還是看在她當年救了他的份上?覺得她受委屈了?


    不管怎麽樣,厲景曜都來看她了,這說明她在厲景曜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她得趁機撇清關係,絕不能因為這次讓厲景曜對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王爺……”林聽蓉聲音有點沙啞,有點哽咽,她委屈的不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立刻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現在不是懂事的時候,是撒嬌是控訴委屈的時候,“王爺,嗚嗚嗚……”


    “王爺您竟然舍得她們這麽打我……妾身都疼死了……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沒有陷害王妃,是王嬤嬤和趙嬤嬤自作主張,跟妾身真的沒有關係。”


    她還輕輕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點傷口給厲景曜看。


    因為打的很重,當時就血肉模糊了,所以都包上了,雖然林聽蓉掀開了衣服,露出來的也是紗布。


    厲景曜眼神晦暗不明,眉頭輕輕皺著看著厚厚的紗布,還滲出少許的血,看著就挺疼的,比蘇流心的傷要重的多。


    那倆奴婢打的挺狠啊。


    他並不怎麽認同林聽蓉的話,但也沒有反駁。


    他更相信玄九審問的結果,也相信景王府的下人不會不經過主子同意就敢擅自對另一位主子下手。


    但到底蘇流心隻是受了點傷,並無性命之憂,現在林聽蓉也受到了懲罰。


    不管怎麽說,林聽蓉都救過她的命,他應該多包容一點。


    “你受苦了,你好好養著,等會本王派人送來些補品。”厲景曜不太會哄人,能想到的哄女人的話也就這些了。


    “我就知道王爺是疼我的,”林聽蓉噘著嘴,一副不大情願,還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妾身不要補品,妾身要王爺陪著。”


    她試著去拉厲景曜的手,用厲景曜的手捧自己的臉。


    厲景曜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你歇著吧,本王改天再來看你。”


    雖然對方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不夠溫柔,說話也不夠甜言蜜語,但林聽蓉已經很滿足了,這是她嫁給厲景曜半年以來,厲景曜說的最溫柔的話了。


    從前的厲景曜都是一副淡然的麵孔,對她漠不關心,也沒太多的耐心,甚至都不願意多看她幾眼。


    今日能來這裏,已經是好大的進步了。


    “那王爺記得來啊。”


    林聽蓉臉上露出一點甜蜜的微笑,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好像知道怎麽吸引厲景曜的注意力了,隻要吃點苦就行。


    厲景曜一走,林聽蓉立刻就恢複了痛苦的麵容,身上的傷實在是有點疼,就上了藥也疼,她腦子裏都是在聽雪院受屈辱被打的場景,每回憶一次她就痛苦一回。


    她的心腹丫鬟迎春端著一杯茶走過來,跪在床邊:“側妃娘娘,喝點水吧,您的嘴唇都有些幹了。”


    林聽蓉一聽就花容失色了:“什麽?我的嘴唇幹了?我是不是很醜?快拿鏡子讓我看看。”


    迎春治好吧茶杯放在一旁,從妝台上拿來了圓形的銅鏡,放在林聽蓉麵前。


    銅鏡影影綽綽的照的不太清楚,不過她還是看見了,她的嘴唇幹了,還破了,有血痂,都是在聽雪院挨打咬唇咬的。


    她痛苦的把頭埋在枕頭裏,啊啊啊的亂叫一通,隨後又生氣的訓斥迎春:“你怎麽剛才不說,讓王爺看到我醜陋的樣子,王爺以後都不想看我了。”


    迎春放回銅鏡,端著茶杯跪在床邊,用勺子喂她水喝,還提醒她:“側妃娘娘,不是的,你越慘王爺就越心疼,以後對您的偏寵就更多,您受的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林聽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這麽個理兒。不過可真疼啊。對了,蘇流心那個賤人怎麽樣了?我昏過去以後,王爺有沒有打她?”


    迎春搖頭:“沒有,您昏過去以後,王爺去了王妃的屋裏歇了會兒,還讓安太醫給王妃治傷。”


    林聽蓉冷哼一聲,火氣蹭蹭就上來了:“當真?這麽說,安太醫是先給那個賤人治傷,然後才來的咱們這兒?”


    她越想越覺得厲景曜變了,厲景曜對蘇流心的態度變了,從前她跟蘇流心鬥,不管誰輸誰贏,厲景曜都是偏寵她的,從來沒有對蘇流心有過好臉色。


    今日厲景曜不但縱容蘇流心打她,還去了蘇流心的屋子,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還有呢?王爺有沒有解了那賤人的禁足?”她擔心的問。


    迎春猶豫著點了頭用勺子喂了她一口水:“是。”


    林聽蓉直接打落茶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扯動了傷口,她“嘶”的一聲,咬牙切齒怒罵:“賤人!賤人,你怎麽不去死!”


    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我辛苦謀劃一場,居然什麽都沒做成,還白白讓王爺心疼了她一回,王嬤嬤和趙嬤嬤怎麽這麽沒用?她們來傳信到時候說那個賤人死了,咱們去的時候,那賤人卻活著,你說,王嬤嬤和趙嬤嬤不至於連人死了沒死都看不出來吧?”


    她一雙眸子陰冷,如毒蛇一般盯著迎春:“你不覺得奇怪嗎?”


    迎春也覺得不可思議:“或許王嬤嬤和趙嬤嬤急於邀功,沒看仔細呢?”


    林聽蓉失望又憤怒的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死就死了吧,你以後找人辦事,眼睛放亮一點,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壞我的事。”


    她想了想,很快想到一件要緊事:“你去叫我兄長來,那賤人解了禁足,能出門了,她肯定要為蘇家的事奔走,我得讓我哥把蘇家的事做死了,絕不能給蘇家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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