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生氣嗎?”


    能吸嗎?


    闞澤那顆千年老草的心這會兒動成了拖拉機,吭哧吭哧的。


    “不生氣,”他輕聲道,手裏頭玩著司景的一縷頭髮,“隻是想……”


    想親你。


    車裏頭的黑背被扔了出來,門又關上了。二黑茫然地站在車邊,愣了會兒,兩隻爪子搭上車窗,試圖從裏頭看見兩個兩腳獸的動作——可這車是藝人的車,為了防偷窺,兩麵都貼著厚厚的膜。它看了半天也沒看清,反而感覺靠著的車在微微晃動,忙把爪子撤開了。


    這車子怕不是有問題?


    忠心耿耿的德國黑背在外頭轉悠,急的直叫喚。


    “汪汪!”


    出來了,兩腳獸,這車好像要塌!


    裏頭的人哪裏還聽得見?這會兒隻顧著分享飲料了。


    司景自從上回品到了一點就心心念念,這回終於得了機會,嚐到那味道就不願放開。闞澤捨不得讓他辛苦,手摸著他頭頂不知何時竄出來的毛乎乎的耳朵,低聲讓他抬頭,可卻隻是被那雙眼抬起來,望了一眼,隨即吸管被吸的更加厲害。


    司景有個壞毛病。可能是饞了,又可能是單純的幼獸習性,總是下意識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去磨蹭咬著吸管的頂端,稍微用了點力氣,不疼也不癢,刺激的不行。闞澤也的確是疼他疼的很,就這麽硬生生來,居然也真的榨出了飲料。


    這杯飲料,不知是釀了多久,裏頭滿是草木的清香。若是論味道,銷魂蝕骨四個字絕不能簡簡單單形容得盡——對司景而言,這甚至比嗑藥還要來的刺激。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了,麻酥酥的感覺一路從天靈蓋蔓延至四肢五骸,他腳下好像踩著雲,思路也墜入了雲裏霧裏,隻能茫然地拍著大尾巴,連腿都麻了。


    他隻喝了一杯,闞澤卻連喝了三杯。可看起來,醺醺然的司景更像是喝多了的樣子,走路都打著飄,像是能上天。


    ……啊。


    一個字,爽!


    闞澤撫著他的背,好聲好氣地哄了半天,又是晃又是拍背,這才將已經不知今夕何夕的貓崽子帶回了家。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外頭陽光正好,司景賴了床,窗簾直到中午還拉的嚴嚴實實。


    他在被單上用力伸長自己,把貓的身體拉成了個軟乎乎的長條,使勁兒伸了個懶腰。


    “咪嗚……”


    腳下一軟,又摔回進被子裏。司景攤出毛絨絨的白肚皮,在裏頭接連翻了好幾個身,蹭的頭頂的毛都炸了起來,高高翹著。


    他素來愛幹淨,下床後第一件事就是施施然衝著衛生間去。二黑跟在他後頭一個勁兒叫,他連眼皮子也沒抬,懶洋洋地喵了聲。


    起開。


    哥哥我要去放水了。


    吸取上回的教訓,如今貓砂盆裏的貓砂埋的淺多了。司景呼啦啦解決完生理問題,拿兩隻後腳認認真真把那一小塊濕痕埋起來,這才從裏頭跳出來。


    旁邊已經準備了白手帕和清水,他把腳在清水裏泡了會兒,隨後在白手帕上使勁兒踩了踩。


    踩出了一小片濕潤的小爪印。


    闞澤不在,看樣子已經出去工作了。廚房裏有已經做好的飯,菜色相當齊全,用保鮮膜和錫紙包裹著,隻需要在微波爐裏熱一下,司景變成人形,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去熱小魚幹,一邊熱一邊吃,還沒放進微波爐裏,就已經被解決了一小半。


    二黑還在圍著他嗚嗚,司景看了會兒,明白了。


    “想出去散步?”


    想!


    德國黑背搖著尾巴。


    司景牽起狗繩,把它帶了出去。


    小區的治安很不錯,他帶著口罩,即使有幾個年輕人認出了他,也沒不識相地上前找他要簽名或合照。司景把狗繩子拽緊點,直到無人處才鬆開,把狗玩具扔給它,讓黑背自由活動活動,“去吧。”


    二黑很聽話,隻在這一片草叢上撒歡兒,不往有人的地方去。司大佬自己閉了眼,靠在草叢的木椅上曬太陽,半晌後,忽然聽見狗叫聲嘈雜起來。


    睜開眼,二黑這會兒正被不知哪兒躥過來的一隻狼狗追著狂吠,那狼狗又高又大,模樣瞧起來更像狼,而不是狗,連膘肥體壯的德國黑背看起來都比它矮上小半頭,隻能狼狽地被它追著跑。二黑平日被教育的很好,從來不和別的狗亂打架,這會兒被挑釁了也不敢咬,委委屈屈搖著尾巴,試圖離這個壞狗遠點。


    狼狗反而愈發氣焰囂張,衝著它直直地衝過去,上去就搶黑背嘴裏的骨頭玩具。


    二黑死死咬住,不肯給它。


    “嗚!”


    它瞪著圓眼,試圖講道理:這是我的!


    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都有強盜的存在。狼狗壓根兒不管這是誰的,瞧上了就非得搶過來,因此咬的更凶,沖它亮出了亮閃閃的尖牙,滿具威脅。


    給我鬆口!


    不鬆,這是我的玩具!


    你鬆不鬆?


    兩隻狗徹底咬在了一處。二黑畢竟體型上有差距,隻能被欺負,司景睜開眼一看這情形,心頭火瞬間就躥起來了。正要上前,卻看清了那狼狗的模樣,頓時心中一跳。


    他素來最怕的,就是這種狼狗。


    當年流落街角,幾乎不曾把他咬死的,也恰恰便是這種家養的大狼狗。身形足有七八個他那麽大,尖銳的牙齒亮出來,輕而易舉就能穿透他的皮毛——他隻能被咬的一聲接一聲地慘叫,把那狗的主人也叫了出來,可那主人隻是嫌惡地看了眼,說:“哪兒來的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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