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已把睡過去的馮世忻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


    墨柒擔憂地看著睡過去的馮世忻,正打算在床前坐下來照顧他,卻突然被未已下了逐客令。


    “小柒,你去阿白那裏和他們一起討論吧,世忻這裏有我,你不必擔心。”


    “我……”,墨柒欲言又止,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接觸到未已讓她安心的眼神,便又看了靜靜躺在床上的小豆丁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雖然還沒有吃過早飯,但是因為掛心正躺在床上昏睡著的馮世忻,墨柒並沒有什麽胃口。


    於是她徑直走過廚房,直接來到了正在討論雙子鎮地下那個奇特的陣法的幾人這裏。


    墨白早先便將那童魈血骨幽冥陣的圖紙描摹過幾份。清晨,另外兩人便聚集在他的房間裏,墨白將自己描摹的陣法圖拿出來鋪在桌子上,供他們研究。


    墨柒來的時候,烏惜文和明之武皆已經一一看過那張圖紙。這會兒子正一個摸著下巴,一個撓著頭皮,都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墨白看到馮世忻沒有在她的身邊,便直接開口:


    “先去用早膳吧,吃過飯再過來。”


    墨柒沒想到哥哥竟然這樣敏銳。


    她張了張嘴:“不用,我沒什麽胃口……”


    一抬眼接觸到墨白極不讚同的眼神,餘下的話便自動消失了聲音。


    她點點頭,剛踏進屋內的腳步便又打了個轉兒,往廚房去了。


    明之武和烏惜文二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連墨柒來了一趟又走了,都不知道。


    烏惜文眉頭緊鎖,凝眉苦思半晌,感覺頭都要想破了,也沒有想出什麽有用的辦法。


    “墨兄,我一向對陣法知之甚少,目下實在想不出什麽有用的法子,實在是慚愧。”


    他朝墨白拱了拱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慚愧模樣。


    墨白擺手:“烏兄言重了。我之所以把圖紙拿出來,是希望能夠集思廣益,搜集更多有用的線索。”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此陣雖然凶惡陰險至極,卻實在是上古大陣,連我師父他們對此都毫無辦法。我和未已日日將這東西揣在身上,也沒有想出什麽應對之策。”


    言下之意便是對烏惜文說:沒關係,不光你想不出來,我們大家都已經思索許久,也沒有想出解決辦法,不是你的錯。


    烏惜文拽了拽一旁一直抬頭望天雙眼發直的明之武的袖子。


    “嘿,你有想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嗎?”


    明之武毫無反應。


    烏惜文急了,原本隻是拽著他袖子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狠狠往前一拽。


    “明之武,你想到什麽了?”


    被烏惜文拽得一個趔趄,明之武終於回過神來:


    “這個陣看起來可真複雜,曲曲折折、彎彎繞繞的,那一條條絲線一樣的東西,到底是怎麽穿成這個鬼樣子的?畫下這個圖紙的人,一定是個搞什麽邪術的鬼道士吧?不然畫的是什麽?鬼畫符?”


    一旁的“鬼道士*墨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那什麽,下麵還有一張,你們可以看看有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烏惜文一聽明之武的胡話就知道他肯定又神遊天外去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把上麵的畫著陣法的圖紙拿開。


    一看到圖紙上所畫的圖案,他頓時愣住了。


    明之武還在咋呼:


    “原來這是兩張圖紙呀。感情這半天咱們就隻看了一張!快讓我看看,另一張圖紙上畫的什麽?不會又是那什麽勞什子的陣法吧?”


    他一邊說,一邊探過頭來,看烏惜文手上的圖紙。


    “!”明之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伸出手指著那張圖紙,情緒激動:


    “唉!這個我見過呀!這種花不是在那個……”


    墨白一聽他說自己見過,馬上激動起來。他身體前傾,靠近明之武,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當真?你見過這個?在哪裏見過?快說呀!”


    突然被墨白傾身靠近,又被他如此激動的神情弄得不知所措,本來好像想起了點什麽的明之武,這下子是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他撓撓頭,語氣躊躇:


    “我確實,應該是……見過的呀,但是怎麽……想不起來了呢?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種花……”


    墨白心急如焚,恨不得扒開他的腦子,看看他剛剛到底想起了什麽。


    焦急之餘又有一些懊惱。明之武剛剛分明是想起來了什麽線索,但是被自己一打岔又給搞忘了。


    墨白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一臉懊惱。


    “這種花……是不是白色的?”


    就在墨白懊惱不已,以為將與這條線索就此失之交臂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


    墨白猛的坐直身體,眼神“唰”地一下落在烏惜文身上,目光如炬。


    “對!是白色的。中間是黃色的花蕊,你見過嗎?”


    烏惜文麵色奇怪,像是有些不確定。


    “我曾經,在沂國皇都楓玉都的皇城裏,見過這種花。”


    “對,對!就是那裏!”


    一旁還在苦苦思索的明之武仿若醍醐灌頂,一下子撥開了眼前的迷霧。


    “就是楓玉都!老烏,那次,是咱倆一起去的對不對?”


    “哎呀!我說怎麽一直想不起來?原來就那一麵之緣。”


    “那次,咱倆一起出任務……咳,一起出去的時候,剛好路過那裏,瞥見楓玉都的皇宮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種滿了這種花。”


    “漆黑的夜色裏,在月光的照耀下還挺顯眼的。那會兒你還指給我看來著。”


    明之武一下子找到了那會兒發現這種花的記憶,頓時口若懸河,一說就停不下來。


    “那會兒咱倆還奇怪呢。皇宮裏明明有那麽多禦花園,禦花園裏種的都是千姿百態的各種各樣的品種。怎會有一個地方隻種白色的花?把白色的花種在皇宮裏。沂國皇宮裏的人也不怕晦氣嗎?”


    “現在看來,這一朵小小的花也不簡單呀。”


    “哎,對了,墨兄,這種花到底和那個鬼畫符一樣的陣法有什麽關係?怎麽把這兩張圖紙放在一起呢?”


    “一個陣法,一朵花,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聯係到一起的東西吧?”


    一旁的烏惜文讚同地點頭:


    “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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