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快來人啊!”


    韓若夕見狀有些不太對,急忙衝到了門口,大叫著警衛。


    為了避免兩個大漢,傷到自己的小外甥,薑庭深趕緊往前撲,直接伸手就去奪刀。


    但向來不是練家子的他,哪裏敵得過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他被一腳踹翻在地,頭也撞到了桌角。


    韓若夕回過頭的時候,其中一個大漢,已經來到了她麵前。


    “畜生,把孩子還給我!”


    韓若夕拿出了一旁的幹粉滅火器,朝著兩人就開始噴,毫不畏懼。


    彼時的薑庭深也清醒了過來,和她一起,對打著兩個大漢。


    一直到,韓若夕被其中一個刀疤男,壓住了身體,還打算上下其手。


    “這小妞,長得真不賴啊,把你一並帶走,給咱們哥倆解解饞好了!”


    “薑庭深,快救我啊!”


    那一刻,薑庭深徹底爆發了!


    他把孩子搶了過來,迅速放在了一旁。


    不顧自己手上的傷,拿起旁邊板凳,就往兩名大漢手上猛砸。


    “放開她!”


    他雙眼猩紅,青筋暴起,和平時斯文的他,截然不同。


    當守衛們趕到的時候,恰好碰到,光頭男正掏出了一把刀,打算往韓若夕身上刺去。


    薑庭深為了護住她,情急之下伸出手,打算把她拽過來。


    然而,那刀就在他的手掌處,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


    鮮血濺在了韓若夕的上衣上,她懵了,然後才趕緊詢問道:


    “薑庭深!你沒事吧?”


    他右手的手掌,深可見骨,底下全是他的血,十分觸目驚心。


    “去看看浩宇,快!”


    七八個守衛們,不一會兒就解決了兩個大漢,把他們綁在了一旁,等候著秦家明的到來。


    “薑先生,您受傷了,趕緊去醫院包紮吧!”


    守衛們趕緊上前,看了一眼,確認小少爺沒事後,內心才安穩。


    “浩宇沒事,幸好他沒事!”


    韓若夕抱著他,趕緊確認了一眼,剛才經曆了那麽後怕的事情,她一下就哭了。


    沒多久,秦家明和周一鳴夫妻倆就收到消息,怒氣衝衝地趕到了現場。


    秦家明一進門,對著兩個大漢的臉,就狠狠踢了一腳。


    兩個大漢心虛地看了秦楓一眼,但他仍然是一臉雲淡風輕,壓根就不著急。


    “阿徹,客人走完了是吧?我要清理門戶了,竟然算計到我們頭上來了。”


    周一鳴見到這個狀況後,也很冷靜,他瞥了秦楓一眼,麵帶憤恨之色。


    “哥!你受傷了?韓小姐,讓我看看浩宇先!”


    薑知阮連忙把孩子抱在了懷裏,直到確認他沒事,她才安心了不少。


    可,薑庭深,身上卻是累累傷痕,不能再拖延。


    沒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薑庭深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而秦氏三父子,仍然在房裏待著,氣氛十分凝重。


    “說啊,誰派你們來的?膽兒那麽肥,竟然還想傷害我的小侄兒?”


    秦楓掏出了手槍,在大漢臉上比畫著,嚇得兩人瑟瑟發抖,但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愣是不敢吐露半句。


    “饒命啊!我們是陸總,陸言川叫過來的,放過我倆成嗎!求求你們了!”


    秦家明已經坐下了,看著這場鬧劇,還漫不經心地喝著茶,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不肯說就送他倆上路,浪費時間。”


    他心裏已然明了,想到自己的小長孫差點遭遇毒手,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的,父親!”


    秦楓點頭答應了,直接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動作十分利落。


    沒等周一鳴說停止,一聲槍響,兩人就倒在了血泊中,死狀可怖。


    “阿楓,叫人收拾一下現場。阿徹,你隨我來一下,有事找你。”


    臨走的時候,秦楓仍然笑得十分張揚,優雅地擦著手槍,麵帶冷峻。


    “好,我知道了,父親!”


    一直走到了內室,秦家明才迅速轉換了一副麵容,沒有之前的那麽威嚴可怖。


    “又在心裏責怪我濫殺無辜了?如此草率就解決了一條命?”


    他昂頭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周一鳴,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不敢!”


    周一鳴強忍著心裏的不悅,不想多說些什麽,反正,他麻木了。


    “我不可能一直保護你的阿徹,你要記住這點。甚至,我在慶幸,慶幸你被你養父母一家,養得如此有血性!”


    他負手,語重心長地透露著自己心裏的實話。今天這個事情,猜也不用猜,就是他的養子幹的。


    “父親,我實在不太懂,您的意思。”


    周一鳴早已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和嚴厲,這幾年,幾乎都是被他很殘忍地對待。


    所以,與其對他說是對父親的尊敬,不如說是一種恐懼。


    “我之前的想法是,誰的綜合能力更厲害,我就選誰。似乎,沒有把道德這塊,考慮進去!”


    他仰頭長歎,蒼涼地笑了幾聲。


    “阿徹,你要是從小生活在我身邊。估計,就是第二個阿楓了。他太好勝了,也太冷血了。作為秦氏的當家人,可不僅僅需要這些。”


    秦家明早就知道,自己養子的野心,正在一天比一天蓬勃。


    之所以不鏟除掉,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親兒子秦徹,有個競爭對手,會更加成熟地迅猛。


    直到,直到看到他因為嫉妒,把主意打在自己的親孫子身上,他才幡然醒悟。


    接下來,估計他會險中求勝了,以自己對他的了解。


    就連自己的命,都在他布控的範圍內。


    “父親難道需要的,不是這樣的繼承人嘛?我不想隱瞞您,我的確有時候,做不到如此心狠手辣。”


    聽著秦家明的敘述,周一鳴的大腦,正在一百八十度的高速運轉,似乎隱約弄懂了他的意思。


    “我老了,該退休了,也想四處散散心。秦氏的未來可是掌握在你手上的,阿徹,別讓我失望了。畢竟,我可是把一匹狼,放在你身邊三年了。”


    秦家明拍了一下周一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滿眼帶著希冀。


    “要想睡得安穩,就必須把餓狼幹掉。不然,你老婆孩子,咋辦?難不成,天天提心吊膽的嘛?”


    “我懂了父親,您好好散心就行了。剩下的事,我會處理好。”


    周一鳴聽懂了他的暗示,瞬間喜笑顏開,隻要他放任他做什麽,那他還懼怕秦楓作甚?


    這次連他的孩子,都打上主意了,不報這個仇,他還怎麽當父親的?


    “一定要留他一命,送進牢裏就好了。我養了十八年了,怎麽說,也是你兄長。”


    臨走之際,秦家明又轉頭交代了一聲,語氣悲戚。


    果然,過於嚴苛的環境下的產物,就是容易扭曲和走極端。


    秦家明頭一次覺得,自己似乎是真的錯了。隻顧把他打造成冷血動物的模樣,卻忘了教他世間冷暖。


    ……


    幾天後,周一鳴才抽出空想去看一眼薑庭深,卻被薑知阮告知,他已經出院了。


    回到房裏,薑知阮心裏難受不已,趴在梳妝鏡前,很小心地哭了起來。


    直到,周一鳴推開房門,才看到她在偷偷抹著眼淚。


    “怎麽了,老婆?”


    他快步走了過去,扯了幾張紙,給她擦掉了眼淚,連忙詢問著。


    “老公,醫生說哥的手,以後都會不靈便了。他沒法再上手術台了,怎麽辦啊?他為了學醫,付出了十多年的青春啊!”


    她撲進了他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隻恨自己為什麽不多檢查一下來往的賓客名單。


    “啊?那麽嚴重?”


    周一鳴震驚之餘,隻能悉心安慰著她,語氣十分溫柔。


    “我會盡力找醫生給他治的,就算他當不了醫生了,我也能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別哭了,老婆。”


    他很惋惜,也很內疚。


    他深刻知道,一個醫生,再也上不了手術台是什麽概念。


    這個打擊,必然是巨大的。


    “老公……浩宇這次是沒事,他要是出事了,我肯定會難過死的。”


    她趴在他懷裏,哭得有些累了。似乎有了孩子之後,她就越來越多愁善感了起來。


    “我抽時間,去安慰一下他。老婆,父親那邊暗示我了,接下來,就是鏟除秦楓的時候了。我再也不能,讓你們整天擔驚受怕了。”


    他捧著她嬌俏的臉,十分堅定地說著這話,順便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痕。


    “真的嘛?他真有意讓你當繼承人嘛?太好了!隻要不是中意他,那咱們就穩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薑知阮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


    “真的,我在密謀一個絕佳的計劃。老婆,但是需要你受些苦頭了,不然,秦楓不會輕易上鉤的。”


    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她不主動成為獵物,對方肯定會警惕,露不出馬腳。


    就算是為了他們的將來,她也必須冒險而為了。


    更何況,他們還害得自己的哥哥,永遠喪失了拿手術刀的資格。


    這個仇恨,她沒法打碎了牙,生生咽下去。


    “我理解的,盡快鏟除得好。我要讓小浩宇,能有個安穩的童年。”


    “謝謝你老婆,辛苦了。他那邊,我有幾個探子。會護你周全的,總之,你一切小心。等除掉秦楓這個麻煩,我們就太平了。”


    若不是不這樣做,兩人不會中計。他可絕對不會,讓她處於危險中。


    但是拖得越久,也不利。


    “謝什麽?跟我還客氣。我哥那邊你也多上點心,他一直表現得很平靜,我真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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