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很認真。


    看了一遍,這一次她就笑了,“我懂了,我自己織看看。”


    笨拙的拿起了針,再拿起線勾在了指上,穆暖暖開始起頭了。


    她是真的是第一次。


    不過除了慢以外,還算是有模有樣。


    等她真的按照視頻起了頭之後,山本秀兒羨慕極了,穆暖暖這是比她心靈手巧嗎?


    居然隻看了兩遍就會了,她看了好幾遍也沒用。


    就象是沒看一樣。


    她鬧心了。


    現在的莫啟凡,就正看著穆暖暖在織呢。


    女孩給圍巾起頭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仿佛一個已經織過很多條圍巾的成手一樣。


    讓莫啟凡忍不住的誇獎了一句,“暖暖學的很快,象你媽。”


    穆暖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起的有點歪,有點慘不忍睹,爸,媽給你也織過吧?”


    她現在就想了解一下席雨柔,現在在她的世界裏,席雨柔就是一個陌生的人。


    “織過,她什麽都給我給過,不止是圍巾手套,毛衣毛褲還織過,還有襪子,她織的毛衣花樣可好看了,下次我回去,拍照給你看。”莫啟凡說起席雨柔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光。


    穆暖暖一愣,這一愣,針就紮了一下手指,好在紮很粗,紮一下也不怎麽疼,不過就是不好意思了,“爸,你不要告訴我媽給你織的那些毛衣什麽的你從來都沒有用過吧?”


    “嗬,還真的被你猜對了,全都被我鎖在了櫃子裏,隻是回去的時候才會打開來看一下。”他發裏舍得穿,一樣都沒舍得用過。


    “爸和媽的感情真好,就是不知道媽當年為什麽離開了你?”


    “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了,就象我們都在揣測你為什麽離開淩燁一樣,到現在都是無解。”莫啟凡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穆暖暖。


    穆暖暖點點頭,“我也很懷疑我當初為什麽那麽做?可是真的記不起來,如果說是厲淩燁他虐待過我,我離開他拋夫棄子還有心可原,可是我聽簡嫂聽孩子們都說了,淩燁他對我一直都很好,他沒有欺負過我,所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白纖纖自殺式的行為,現在已經成了一道百年難解的謎題,一直的刻在穆暖暖的心底,可卻是越想解越解不開。


    “想不出就別想了,我總覺得冥冥之中,老天爺一直在看著我們,或者,等你不想的時候,你所有的記憶就會突然間的一下子冒出來,然後就什麽都水落石出了,那一天,應該不會讓我們等很久。”


    山本秀兒就坐在一邊看著這父女兩個聊著天,她發現,她竟是插不進去嘴。


    一句也插不進去。


    她有些懵的坐在那裏,就想還是少說話吧。


    不然象是去陪厲曉克和厲曉維一樣,進去了也是自取其唇。


    厲家的人,就都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家的孩子,哪裏有象厲曉維和厲曉克那樣的智商。


    要不是親眼看見,她一定不相信。


    還有那懟人的本事和毒舌的本事,簡直了……


    反正她是被懟的啞口無言,連一句駁回的話語都說不出來的。


    然,她才想著不聲不響低調的把這一天熬過去就可以回去了,就聽穆暖暖道:“秀兒,我起好頭了,你來替我織兩針,現織現學學的快,不然我還要再看幾遍視頻才能學會。”


    山本秀兒:“……”


    這一次是真的徹底的想屎了。


    她可以說她不會嗎?


    但是好象她說會也不行。


    她現在隻有說不會這一條選擇了。


    因為莫啟凡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和穆暖暖呢。


    手心裏全都是汗。


    怎麽辦?


    怎麽辦?


    要是能逃天遁地就好了。


    可是她不會。


    逃不到天上去,也遁不到地下去。


    “秀兒?”穆暖暖眼看著山本秀兒呆呆的坐在那裏,半天也沒有反應,不由得有些擔心了。


    這是身體不好?精神不濟?


    結果,她的尾音還未落,就聽莫啟凡冷聲道:“秀兒,你不會織吧?”


    “爸,不不不,我會……”可下一個‘織’字,她到底是說不出口。


    她不會織。


    還想再說一次謊嗎?


    她現在終於了解了說一次謊就要用無數次謊來圓是什麽意思了。


    她現在根本圓不過去了。


    她不會織呀。


    當場就被拆穿了。


    “那如果你會的話,你就給暖暖做做示範。”莫啟凡溫聲的說到。


    室內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


    可山本秀兒就覺得冷汗涔涔的順著額頭滾落,半晌才咬牙道:“姐,對不起,我不會。”


    穆暖暖一怔,抬頭看向委委屈屈的山本秀兒。


    她實在是沒想到山本秀兒不會織圍巾。


    “你不是說爸的圍巾是……”說到這裏,她頓住了,不好意思在揭山本秀兒的短了,放下了手裏已經起好頭的半成品,“織累了,我們喝茶吧。”


    總是客人,該給的台階還是要給的。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吧。


    不過,她還是小聲的對山本秀兒提醒了一句,“秀兒,你該道歉的是爸爸。”


    就在山本秀兒去洗手間的時候,莫啟凡還得瑟的向她炫耀女兒給他織了一條圍巾,甚至於還拍了照發了朋友圈。


    發的不止是圍巾的照片,還有他自己脖子上係著圍巾的照片,簡直是得瑟的不得了。


    結果現在,他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圍巾根本不可能是山本秀兒這個女兒織給他的。


    因為山本秀兒不會織呀。


    起頭不會,針法不會,那怎麽織?


    那就隻能不是她織的。


    山本秀兒耷拉著腦袋,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此一刻恨死了穆暖暖,都是穆暖暖該死的非要跟她學織圍巾,還非要她親自動手給她織幾針,穆暖暖就是故意在惡她的。


    她卻沒有想到,其實一切的根源根本就是她自己撒謊的錯。


    她卻全都怪到了穆暖暖的頭上。


    “爸,對不起。”不想道歉也要道歉。


    山本秀兒是真的委屈極了,“爸,我……我就是想讓您老人家開心開心,等我明天,不止是要給您重新織圍巾,還有手套毛衣毛褲和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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