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懶的沒說話,隻是微微的頷首了一下,那男子便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侍應生過來,男子點了一杯度數高的威士忌,一邊品酒一邊看著舞池裏不住舞動的男人女人。


    還真的是如他之前所言,沒有騷擾蘇可。


    他不說話,蘇可自然也不會與他說話。


    慢慢的喝著,這一次告訴自己這一杯後一定要離開了。


    這酒吧不是什麽好地方。


    雖然以前她經常來這種地方,但那時她都是陪著顧景禦去的,顧景禦是去自己的酒吧視察工作,所以她跟著去自然是不會吃一點虧的。


    相反的,跟他一起去酒吧,她就是女王。


    誰都要恭敬的女王。


    但是現在不同,她身邊沒有顧景禦,所以,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點什麽。


    從她進來酒吧,其實也沒看幾眼舞池的方向。


    但是每一次看過去,都能看到舞池裏的女人不是被人摸了後麵,就是被人摸了上麵。


    男人都是鹹豬手。


    而喝了酒的女人豪放的任由男人想摸就摸,那畫麵……


    嘖嘖。


    她看不下去。


    她還是想她的顧景禦好了。


    可是無論怎麽想,他也不出現。


    這一想起顧景禦,蘇可就拿出了手機,先是給顧景禦發送了一條短信,“我遇到狼了,差點被拖走,不過我機智的滅了他,估計他這會還躺在馬路邊上打滾呢,顧景禦,我這會在酒吧裏,四野都是野男人,一個個的都在對我虎視眈眈,說不定下一秒鍾我就被人帶走了。”


    寫完這一長串,她點擊了發送。


    不管顧景禦會不會看,她都要發給他。


    她這一串文字很真實,一點都沒有胡編亂寫,每一個字寫的都是她今天發生所有的現場寫照。


    這一刻,也是真的有男人對她虎視眈眈的,時不時能聽到衝著她吹起的口哨聲。


    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從前是有顧景禦護著她,所以不論到哪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但是現在沒他護著她了,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就是因為愛,他才離開的。


    他不想傷害她。


    他的理由看似很正當,卻絕對沒有想到,他傷害她的時候是傷害的身體,但是這樣不要她傷害的是她的心。


    傷害身體了可以治愈,但是傷了一顆心,卻是很難冶愈的。


    所以,她寧願他傷害她的身體,也不要他傷了她的心。


    可他還是走了。


    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處理她與他之間的關係。


    要求婚的是他,可現在要與她分開的也是他。


    憑什麽全都由著他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呢?


    她有意見,真的有意見。


    發送了出去,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幹脆就撥打他的電話。


    結果回應她的自然之前一模一樣,都是那道機械的女聲。


    他手機關機了。


    真的關機了嗎?


    她不信他會不管她的死活。


    這樣一想,蘇可就開始四處察看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顧景禦此時此刻也在這酒吧裏,在某一個她看不見的角落裏在靜悄悄的看著她。


    顧景禦,出現一下好不好?


    她想著,杯中酒一仰而盡。


    然後就站了起來。


    卻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根本站不穩。


    可其實,她真的沒有喝多少酒。


    從前喝這樣的酒喝兩杯都是沒什麽變化的。


    根本醉不了。


    但是今天,就覺得全身上下都是癱軟的,站起來都有點費勁,什麽時候她的酒量這麽差勁了?


    她自己都要無語了。


    “姑娘,你沒事吧?”看到她晃晃悠悠的樣子,迎麵一直在看人跳舞的男子關切的問了過來。


    蘇可擺擺手,“沒事沒事,坐膩了,我想起來活動一下,你坐,你坐,不用管我。”一個陌生男子,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瓜葛。


    “小心走路。”男子見她說不用,就坐了下去,繼續的邊喝酒邊看熱鬧。


    蘇可扶著卡座座椅的椅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她走的很慢,遇到椅背扶椅背,遇到桌子扶桌子,反正就是頭重腳輕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隻是兩杯酒的。


    但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就想在狂舞熱鬧的酒吧裏找到顧景禦。


    是的,心底裏一直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顧景禦在這裏,顧景禦就在這裏。


    她覺得她是魔症了。


    但是心底裏的一道執念一直在告訴她,顧景禦一定就在她周遭,一直在悄悄的看著她。


    倘若她真的有什麽事的話,他一定會出現的。


    “嗝……”打了一人酒嗝,蘇可繼續在酒吧裏穿穿梭梭,就想找到顧景禦。


    人真多,時不時的撞到,每次都把她撞的一個趔趄。


    她身體是真的有點虛了。


    不,是很虛。


    一個侍應生正好經過,她扭頭看過去,正是兩次給她送酒的侍應生,她開口叫住,“等等。”


    “小姐,您還需要酒……嗎?”拉長的尾音,似乎對她叫住他有些疑惑。


    這些派送酒的侍應生,每天最高興的就是賣出一杯杯的酒,賣的越多抽成越高,但此刻卻是以一種認定她不能喝了的眼神在看著她。


    蘇可唇角一勾,頓時就露出了一個絕對嬌媚的笑容,然後腦袋瓜微微一側,就湊近了侍應生,大眼睛灼灼的看著他,“哪杯裏下了東西?”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侍應生慌忙後退一步,仿佛此時的蘇可是洪水猛獸似的。


    蘇可勾了勾手指,“你再不告訴我,小心我現在就報警,告你在酒裏下了東西,我現在可是已經發作了,隻要警方真來了人,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你早知道我那兩杯酒有……有……”侍應生終究還是沒膽子說出實話來,他慫。


    原本就慫,此時看蘇可,更慫。


    “知道呀,你一走到我桌前,我就知道了。”蘇可笑嘻嘻的,侍應生退,她就進,把兩個人間的距離維持在三寸之內,不許拉遠。


    “你既然知道,那你還……還喝?”侍應生聽傻了,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妹子太瘋狂了,還是她就是想喝那樣的東西,然後來個一晚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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