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舒坦,跟我說說吧,嗯,就把我當成蘇可,我保證不外傳。”


    白纖纖看著一本正經這樣說話的顧景禦,直接就笑噴了,“哈哈哈,顧景禦,你什麽時候閨蜜體質上身了?不得不說,這會子還真想女的。”


    “你才女人,小爺我是直男。”顧景禦白了她一眼。


    “直男也有女人的時候,嗯,你剛剛就是,很有女人味。”


    “滾。”顧景禦一探身,筷子反拿,直接點在白纖纖的額頭上,下手的時候看看重重的,不過真的落下的時候,隻是稍稍有點感覺。


    “雷聲大雨點小,其實你對可可就是這樣的,是不是?”現在回想起來蘇可每次說出顧景禦時的表情,都是痛並快樂著的。


    既愛又恨的感覺吧。


    那是無法逃避的身不由已。


    “誰知道呢,她走就走吧,這樣也好,她解脫了,我也解脫了。”輕聲細語一般,又是另一個不一樣的顧景禦。


    仿佛一下子就深沉了許多,老成了許多。


    “呃,瞧你,這是準備一夜之間七老八十,準備一夜白發了嗎?嗬嗬。”白纖纖笑著調侃了起來。


    不過,等來的自然是顧景禦的無言。


    白纖纖等不來回答,便道:“其實我能感覺到,你還是喜歡她的,你承認不承認你都是喜歡她的。”


    “就是她不在的時候,沒有家的感覺。”


    “你又不是無父無母,你回家裏讓你爸你媽寵你一下,不就有家的感覺了嗎?”


    “不一樣的,那是一種想要一個自己的家的感覺。”


    白纖纖默了。


    她也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一家五口的家。


    但是現在,那個她一直引以為傲的一家五口的家,隻怕很快就要崩塌了。


    再也沒有了。


    她是沒有辦法再與一個殺了母親的鄶子手一起生活的。


    不止是沒有辦法一起生活,她想,正常來講,她還要替母親報仇的。


    否則,怎麽生而為人子女呢。


    那麽,她就要殺了厲淩燁。


    隻有殺了厲淩燁,才能為母親報仇。


    想到這裏,心都在疼。


    疼的,就象是有刀子在心口一寸一寸的鈍割,然後,割的鮮血淋漓,卻不能喊不能叫,隻能默默忍受。


    就這麽想著想著,白纖纖流淚了。


    忽而就能明白顧景禦的感受了。


    她此刻就覺得自己的家要散了。


    一個家庭,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否則,家就不再是家的感覺了。


    “顧景禦,你是覺得你與可可在一起有家的感覺嗎?”


    “還好。”


    “可是,在我的感覺裏,一個家裏不止是夫妻雙方,還要有孩子們的參與,你們一直沒孩子,那家也就不是家的感覺了,那種家的味道會差許多的,你不喜歡孩子嗎?”


    “還好。”


    “真的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怎麽回事,算了,我還是不想了,來,咱兩幹一杯,為可可重獲自由而幹杯。”白纖纖說著就舉起了酒杯,微微笑的看著顧景禦。


    顧景禦的表情瞬間轉冷,把這包廂裏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的感覺。


    眼看著顧景禦不舉杯,白纖纖笑了,“呃,這麽不想可可重獲自由嗎?可我的感覺裏,你是巴不得她從你的身邊消失。”


    顧景禦默,不吭聲。


    白纖纖無聊的自己抿了一小口,“人呀,總是失去方知,我告訴你,不用超過一個月,你就會後悔的,後悔沒有跟她結婚了。”


    顧景禦還是默,不過這個時候,腦子裏的一個認知在告訴人了,其實根本不必等一個月的,這還沒到一天,早上發現蘇可失蹤了的,他現在就後悔了。


    一杯酒,一仰而盡,無比的豪爽。


    辛辣的酒液入腹,胃裏暖暖的。


    他看著麵前的女子,白纖纖不怕他。


    這世上,好象除了蘇可和白纖纖以外,就沒有不怕他的。


    不認識蘇可之前,那些趕也趕不走的女人,雖然個個都想爬上他的床,但是每一個看到他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懼怕的。


    因為,他染血的名聲從來都不是虛的。


    “白纖纖,要是真有什麽淌不過去的坎,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別自己心裏藏著,心裏藏著事,就沒有舒坦的時間。”酒入腹,漸漸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他發覺,這好象是他第一次單獨與一個女人象朋友一樣的聊天喝酒,而沒有任何的其它的想法。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經曆。


    就因為白纖纖是厲淩燁的女人吧。


    “呃,你是不是心裏一直藏著事,所以才知道藏著事的感覺不舒坦呢?”白纖纖忍不住的反問。


    隻是,顧景禦又是不回答她了。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顧景禦,你是心裏還住著一個女人吧,一個怎麽也忘不掉的女人,能不能告訴我她是誰,有沒有我家可可漂亮?”很少見顧景禦這樣的深沉,一掃從前吊兒郎當的樣子,白纖纖有些不習慣。


    “不是忘不掉女人,是有一些記憶,無論你怎麽想忘,也忘不掉。”


    聽著顧景禦滿含鬱色的話語,白纖纖也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


    他這樣的語句,仿佛經曆了什麽讓他至今都會有夢魘的過往,然後,就因為記憶裏那段抹也抹不去的夢魘,才讓他始終不敢結婚。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再喝著。


    說著喝著,越到後麵,白纖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不過,她腦子裏一個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厲淩燁是殺了媽媽主謀這件事,絕對不能說。


    不論顧景禦怎麽問她都不說。


    哭著笑著,那一打酒雖然沒有全喝了,但是她和顧景禦兩個人還真的喝了一半。


    結果就是,喝到最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就睡在君悅會所的包廂裏。


    顧景禦也醉了。


    兩個人喝的昏天暗地。


    然後是君悅會所的服務生把自家boss和白纖纖扶進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顧景禦在這裏有他專屬的總統套房,而白纖纖自然是被送進了厲淩燁的總統套房。


    不得不說,顧景禦對幾個兄弟那真是慷慨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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