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扼守城堡門的幾百名半巨野蠻人和人類弓弩手親眼看著,巨大古代神兵雙手推開城堡大門,一名被金色兜帽遮擋了大半臉的年輕人跟在神兵後麵,在紛飛灌入城堡的風雪與火光背景中自若地走近他們麵前:“戰鬥結束了,不阻攔我就不會再有人流血。”


    在他身邊,暗暗散著紫暈的長刀沒有了握柄,卻就是這把無端漂浮在半空的長刀逼使城堡最後的防線一退再退,淩亂恐慌的腳步聲顯出北方聯盟士兵心中戰意正在不斷崩潰。


    而就在此時,雷頓堡外眷族撤退後的山坡上,同樣裝束的男人收回伸出去的手,關閉窺視鏡默然地轉身,沒有因為兩方傳送陣出現在麵前停止腳步。


    “請留步,偉大的大人。”聖者安達拉斯從傳送門中走出,舉起左手不敢過分大聲地叫道,“卑微愚鈍的人們想要渴求您的智慧。”


    “在我身上沒有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身穿金色眾神聖殿侍僧長袍的男子輕輕轉頭,他沒有看安達拉斯接近腰間的長白胡子,而是看著另一扇傳送門走出另外的一老一少:“假如想問自己的未來,你們應該反問自己,假如想問這個世界的未來,你們該去問剛剛阻止了世界終結的人,而不是我,一個過去的影子。”


    “但是,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裏,希望您能解釋我們心中的疑惑。”另一名聖者科達拉說道。


    “你們同樣不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裏,為什麽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男子微微轉身,寧遠隻看見他長袍中隻露出小半張臉與一小段指尖,但隱隱感覺他說的每一個句每一個字都含著猜不透的哲理;隱隱感覺他身上藏著足以創造世界的力量;隱隱感覺到雙膝似乎禁不住某種力量的威壓,差點要向他彎曲。


    “因為我們猜出了您是誰,偉大的大人。”聖者科達拉按著左胸行衛胸禮,“所以我們才從遙遠的南方趕來,虔誠地向您渴求智慧。”


    男子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回答道:“好吧,你們是聖者,有這個權利。說出來吧,你們想問的問題。”


    “偉大的大人,”聖者安達拉斯前進兩步問,“我們想的問題是,第四浩劫毀滅浩劫是不是代表著審判來臨?審判降臨之後,我們沒有通過父親的審判,這個世界會變成怎樣?”


    “那要看是否剩下希望,正如你們所見,每個肉眼可見與不可見的星球上都有世界。有些世界正在新生,有些世界正在廢墟中掙紮,有些世界已經滅亡,”男子張開雙手,“如果讓你們親眼看一看別的世界,問題自然而然解決了。”


    別的世界?寧遠不禁向導師科達拉投以疑問的視線,但就在此時,她現導師的身影正在模糊,接著,眼前出現一片暗紅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為仰視,隻知道視野中不僅有夕陽時分暗紅得令人心悸的天空,還有歪斜布滿裂紋的石築平頂高塔。


    環眼看去,這個世界裏幾乎看不見一點綠色,到處都是崩毀的建築物,然而,在這個令人感覺到毀滅悲傷的世界裏,她竟然聽見了笑聲。走近一棟塌了半端的房子,寧遠看見一個外型與人類相近,卻矮小與肥胖很多的生物抱著還沾染著胎血的小生命奔出房子,雙手舉著小生命向暗紅的天空撕聲叫喊……


    “那些還殘留著希望的星球生命繼續存在,廢墟的痕跡最終會被時間磨平,生命對光輝的記憶也會漸漸消失,但是,他們會建立自己的秩序,建立自己的文明,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探索,最終有一天……”


    “……他們能夠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建立屬於自己的庇護所,把自己稱作人類,把自己稱作上帝之子。”隨著男子的話音,寧遠看到的景象似乎隨著時間飛快的流逝快流轉。


    廢墟當真慢慢被風化,浩劫後殘餘的生命在荒野中建立木頭城市、石牆圍起的城市、重新再次建起平頂房、種植穀物、點起油燈。不知不覺間,她看見夜間明亮眾多燈火的大城市,大城市間為爭奪而爆的戰爭。


    隨著大大小小的滅絕式戰爭,許多類似越兵用過的“魔武神器”漸漸出現,許多城市在出現後又毀滅,許多生命在誕生後又消逝。最後,在滿天的繁星中,一星明亮的火光衝天而去……她的視線再次不知不覺變為了漆黑的天地,而在這裏,閃爍著耀眼光亮的城市一座座地出現,仿佛驅散寂寞與虛無的明星。


    “怎麽樣?年輕的聖者,與你看見的世界相比,這個世界所有經曆過的浩劫根本稱不上絕望的年代,對嗎?”


    隻有我看見了?現導師與聖者安達拉斯平靜地看著自己,寧遠惶然地搖搖頭,接著緊張地問道:“我看見了很多曾似相識的武器,那個人用過的‘魔武神器’,是不是代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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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你們真正想問的新高位神混亂世界之機鎧士,正是來自於一個毀滅然而殘留著希望的世界,他的祖先在廢墟之上建立了自己的文明,建立了一個並沒有依靠任何神卻自己編寫了秩序的世界。”


    男子露出的嘴唇似乎在笑,“那是個值得讚賞的文明,他們用自身不斷積累的智慧與微小的力量現了星球之間的秘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會找到別的世界、在別的世界裏再次找到我的蹤跡。但是,我認為他們已經不再需要我,他們會用自己的語言解釋這個宇宙誕生的原理,然後成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前往另一個宇宙,了解並且解釋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宇宙。”


    不久的將來會是多少年後?寧遠知道自己看見的文明展至少經過了幾萬年,對於永生的生命體來說,一千年、一萬年甚至於一億年都是不久的將來。


    到她真正察覺自己麵對的是誰,是一名怎樣偉大的人物時,那名男子已經滿身散出金光刺眼的光暈,向前伸出雙手說:“終有一天你們也會和他們一樣跟上我的腳步,與其他曾毀滅過一次的世界相比,你們遇到了非常難得機會,非常難得的人。”


    “幸運地,還遇到了一位格外眷顧我們的父親。”說著,聖者安達拉斯與科達拉一同緩緩半跪,“請允許我們問最後的問題,您所說的人,他是否會象您一樣,留下追尋他足跡的秘密後,離我們而去?”


    “假如他像我一樣,在這個星球留下了重要的東西,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男子轉頭看向北方,“我也是迷戀這個星球的極光,它總是出現在極北之地,總是絢麗但又寂寞。年輕的聖者,”


    男子忽然話音一轉,麵向不知所措的寧遠說,“如果你想成為引導他回到這個星球的星標,我願意賜予你永恒的生命,隻要你能夠承擔漫長時間長河中的寂寞與孤單,能夠承擔看著生物不斷消逝的悲哀。”


    “如、如果您認為他對於大6所有生物是、是不可或缺的話……”獲得了永恒生命無疑等於踏入了神的世界第一步,寧遠更不知所措地拍打著身後的翅膀,說道,“如果您認為我合適接、接受這份神、神恩的話……”


    “年輕的聖者,這不是神恩,是一份詛咒。”男子話音冰冷,“並不是為了世界上的所有生物,而是建立在你個人的願望上,而且你將要麵對的是無窮無盡的等待,你不知道等待的人在星之道另一端,星門的對麵是否明白你每天都在想念他。因為這份累積的詛咒,你也許會忍受不住召喚惡魔向惡魔渴求智慧或者,毀滅自己。”


    “怎、怎麽,可能……會嗎?”寧遠自己也說不清楚,她更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承受,或者應該承受。


    男子放下雙手,嘴角回複先前的微笑:“曾經有位女性答應了承擔同樣的詛咒,所以我回來了,但是這個星球的生物還不能用自己的腳走到我身邊,我隻能遙遙地看她一眼,告訴她我完成了諾言,然後離開。”


    眷族的女王蜜利!兩名老聖者頓時明白,眾神之父並非因為毀滅浩劫,隻是為了一個遠古的諾言,為了一個癡心的女人專程從不知哪個世界回到大6。同時,他們也明白,在眾神之父眼裏,大6上的生物已經成年了,早就應該到了離開神的光環學會自己走路的時間。


    聖者安達拉斯與科達拉兩人互相對看一眼,他們陡然醒悟眾神之父破例對他們說那麽多的原因!自然界中許多生物的父母大多都會狠心將幼體趕出自己的庇護,讓他們學會在艱難的環境中生存。因為種種原因,眾神之父狠不下心進行審判,所以指定第二名教導大6生物的老師!


    而這個被托以重任的人正在雷頓堡內,正如若旁人地走進評議大廳,把長刀龍淵插入評議王座前的大理石地板,將評議王座當成自己的老板虎大椅,一屁股大咧咧地躺坐上去!


    “先,把他娘的暴風雪給老子停掉!再派告訴安德烈,他到巴伐亞特大公國打生打死沒關係,關鍵是要派幾個全權代表回來跟我談賠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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