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竟然是它!”


    燭九陰,傳說之中鍾山的山神,其狀如龍,卻無四足,開眼為晝,閉目是夜,故亦有人傳其為掌管晝夜的神獸。


    其實不然,燭九陰所謂晝,乃是生,夜為死,即這神獸可在人世與歸墟之間任意遨遊,穿梭紅塵與冥界,痛飲黃泉,淌遊九幽。


    “沒想到這世間真有這等神獸,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望著那盤踞於九霄之上,僅是龍首就難以窺見全貌的神獸,劉昭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


    “開眼為晝,閉目是夜,看來這等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別多看!”


    戰圖南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劉昭一愣,急忙側過腦袋,


    “幽玄前輩的實力已至鶉尾境,又是神獸之屬,便是壽星境也拿他不下,此等存在,你我多看一眼都會心生魔障。”


    “鶉尾境的神獸,還真是少見!這必是皇室的供奉吧?”


    “供奉?話本看多了吧你!幽玄是東宮的禦獸。”


    “太子殿下的禦獸?!”


    劉昭有些不敢相信,堪比壽星境的神獸,竟會屈居於人下,轉念一想,太子乃國之儲君,未來帝星,真龍天子,燭九陰為禦獸,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誒,又在說悄悄話呢!這次咱們可是一夥的!”


    忽然,另一條飛訊發了過來,劉昭微愣,將頭側過,隻見一緋色勁裝的女子正瞧著自己,閃爍的杏眸讓他有些恍神。


    “緋衣……”


    “想什麽呢!我說,這次你可不能留手,我可是下了重注!”


    棠溪映月的話讓劉昭瞬間回過神來,他知道,那個琉河橋上的女子已經過去,做好當下才是他的唯一。


    “安心,劉某不會留手!”


    劉昭長出口氣,這一次的五人戰,參與的學館寥寥無幾,放眼看去大多還是三人戰的老熟人,他的隊伍裏則是多了兩人。


    北冥舞,這位飛衛千戶對於風雲會這場盛事並不在意,個人戰,三人戰都不曾參與,但不能因此小瞧對方,且不說其父乃飛衛鎮撫使,本人更是上應玉衡星,手持青鸞雙刃神槍,是少有的俊傑。


    棠溪映月,性格古怪,多愛財貨,前番為了一件靈材,受九方敵雇傭來尋劉昭的晦氣,雖隻是做了做樣子,但絕不能忽略她的實力,作為一名刺客,外表露出的東西都不可信,唯有內心那孤寂的殺意,才是判斷的標準。


    短暫的交手中,劉昭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那冰冷到極致的殺意,加之如影這等命格,棠溪映月,絕對是暗夜中最危險的亡靈。


    “北冥舞加入我不奇怪,這個棠溪映月最是愛護自家姐姐,為什麽不跟著呢?總不能是過來搗亂的吧。”


    對於這個猜測,樊榮和熊墨仁都覺得是無稽之談,此次黃泉之行風險極大,對付的又是天人族這樣的宿敵,若是因為內鬥出了事情,那此人可以說是罪不容誅,其背後的家族更會因此蒙羞。


    “別多想,我就是想找一個實力強的,然後心地又好的,屆時若我姐姐出了什麽事情,也好前去救援。”


    聽到這種解釋後,劉昭也不再糾結,在他看來,人各有誌,隻要追求的結果的相同,那就可以聯手。


    “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


    晉王高懸空中,眉宇間滿是凝重,


    “本王再提醒一次,若有退出者,現在還來得及。”


    話音落下,無人應答,晉王輕歎口氣,慨然道:


    “諸君皆乃帝國勇士,今日之行,不可謂不壯!然,奮勇殺敵者固為英雄,保全己身者亦非小人,爾等手中玉牌可保性命,切記不可丟棄,亦不可不用,待他時歸來,本王設宴接風,諸君,武運昌隆!”


    說罷,眾人隻聽得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隨後有兩輪大日升起,而後又是暗下,再看時已是換了天地。


    “這……這裏就是世間盡頭!?”


    劉昭瞪著看著四周,隻見頭頂是蒼茫一片,說不出是昏暗還是明亮,腳下踏著的雖是大地,卻又像是河流,入目所及,是望不到盡頭的平原,然而這平原之上又是突兀的豎著一根粗壯的石柱。


    這石柱與天齊高,大更不知幾萬裏,遠遠望去,就像是在擎起天空一般。


    “是天柱!”


    樊榮走至劉昭身邊,眸子死死盯著那根石柱,


    “傳說中,天之四極每一極都有一根石柱支撐,這裏就是四極八荒的邊緣。”


    “不過我們似乎是在邊緣內,”


    熊墨仁眉頭微蹙,忽然道:


    “你們還能調用天地之力嗎?”


    聞言,其餘四人急忙靜心感受,片刻後,臉色都是陰沉不已,他們無法調用天地之力,或者說,這片天地沒有天地之力的存在。


    “不對!”


    北冥舞眉頭一挑,沉聲道:


    “且不說此地還在四極八荒之內,哪怕是其它天地,天地之力也不會消失,隻是換了一個形式存在,這裏有問題!”


    “是陣法!”


    樊榮眸光微閃,篤定道:


    “隻有陣法才能做到完全收攏天地之力!”


    “這麽做豈不是有悖天道?”


    棠溪映月忍不住說了一聲,俏臉猛的冷了下來,


    “我倒是忘了,那幫家夥本就是逆天而行的魔獸!”


    “別的先不論,北冥千戶,你能聯係到其他人嗎?”


    天地之力都不存在,飛訊自然不能使用,劉昭隻能希望飛衛還有其他手段。


    “我試試。”


    北冥舞翻手取出一枚黑白相間的小球,將其丟了出去,光芒閃過,隻見一小獸奔了出來,這小獸外狀如犬,頭頂獨角,通體雪白,不過兩尺大小,一對金眸甚是靈動。


    “這是螭虎和諦聽後代,既有龍威,又能聆聽萬物,堪破虛妄,圖南也有一隻,和這個小家夥是兄弟,不論多遠,都能感覺到彼此。”


    一邊解釋著,北冥舞摸了摸這小獸,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肉幹,


    “小家夥,去問問你哥哥在哪兒。”


    這小獸一口將肉幹吞下,身上綻放出淡淡白芒,盞茶的功夫後,光芒才漸漸收斂。


    “你說哥哥離你很遠,那裏也有一根大柱子,但是你們沒辦法說話。”


    小獸點了點頭,北冥舞又是摸了摸其腦袋,取出小球將其收了回去。


    “看來天之四極每一極都有我們的人,他們的情況應該與我們差不多,不然我這小家夥也不至於連句話都沒辦法帶到。”


    聽到這話,眾人臉色逐漸凝重,北冥舞長出一口濁氣,搖頭道:


    “不管如何,來了總要去看看,不若先找到黃泉,別人若是有心,我們必然會在哪裏相遇。”


    眾人並無異議,邁步向著石柱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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