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


    琴音再次響起,與之前相比已經截然不同,沒有了絲毫的生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行雲流水般的順暢,越來越順暢。


    那琴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氣中跳躍、流淌,帶著一股深深的孤寂之意。


    這股孤寂並非單純的寂寞,而是一種曆經滄桑後的孤獨和無奈,如同一個人站在茫茫天地之間,四周空無一人,隻有自己孤獨地麵對著整個世界。


    然而,在這孤寂之中卻又蘊含著無盡的怨恨和淒楚,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悲傷。


    隨著琴音的不斷變化,氣氛也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雷霆陣陣,風雨交加,戈矛交錯,仿佛置身於一場激烈的戰鬥之中。


    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力量和激情,讓人不禁為之熱血沸騰。


    葉長生在彈奏之餘,還加上了一點點殺氣,使得整個春鳳樓大堂之內殺氣騰騰,殺氣伴隨著金戈鐵馬。


    如同冰河入夢而來。


    “嘶——”


    “四皇子這曲。。。”


    原先那名客人還想問問剛才那人,卻被他直接打斷了,


    “閉嘴,好好聽。”


    客人直接打斷了他,一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其他的客人也被這琴音所攝,一時聽得入了迷,除了這殺氣讓人有點難受之外,單論琴曲,卻是端的妙極。


    一群客人聽得入迷,隻有二樓欄杆一側站著的師靈妃聽著沒什麽變化,臉上的表情還是那般淡然,仿佛聽得多了一般。


    一曲彈罷,葉長生睜開眼睛,


    眼中若有所思,收起古琴,對著周圍拱了拱手,


    “諸位,本殿下今日便如此了,諸位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吧。”


    同時,他起身朝著二樓包廂走去。與其同時向係統詢問,


    “任務完成了嗎?”


    “叮,客人評價:s級,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一陣波動後,他的腦中多了不少有關古琴的記憶。


    聽到他這麽說,一眾客人紛紛散去,該回家的回家,該找女人的繼續找女人。


    隻是葉長生彈奏古琴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每個人的心間。


    回到包廂,


    柳煙看著走近的身影,徑直跪了下來,


    “殿下恕罪。”


    葉長生有些疑惑,坐了下來問道,


    “你何罪之有?”


    柳煙身軀顫抖,想到剛才的琴曲,聲音顫抖道,


    “柳煙不知殿下才能,竟貿然為殿下教授,還請殿下責罰。”


    葉長生笑著擺了擺手,這姑娘,就這事而已,無所謂。


    “多謝殿下。”


    直到看到葉長生不在意,柳煙這才站了起來,同時心中慶幸萬分。


    直到夜幕降臨,葉長生看了看窗戶外的天空,這才發覺不早了,就打算回宮吃飯睡覺。


    師靈妃和侍女青蓮自然也跟了上去。


    在他身後,柳煙目送著幾人離開,她的眼睛看著離開的白衣身影,眼中多了幾分崇拜。


    葉長生今天在春鳳樓彈奏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深夜,


    王宮內,隋王放下手中的奏折,笑著對一旁的小太監問道,


    “哦?”


    “我兒還會彈奏古琴?”


    小太監興奮無比,將自己聽到的事情繪聲繪色地向隋王描述了一遍。


    聽完,隋王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隻是繼續又拿起了奏折批閱。


    隻是,在隋王快要批閱完奏折時,一道穿著蟒袍的身影走進了大殿之中,


    “父王安好。”


    “嗯。”


    隋王坐著,眼皮卻是抬也沒抬,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


    太子心中不由得一沉,他知道,今日自己那四弟在青樓中彈琴的事,父王知道了,而且對四弟的感觀又上升了不少。


    如果換成平時,他這個時候來慰問,怎麽父王也要誇幾句話,可現在,父王連看都沒看他。


    “父王,兒臣今日來,是想與您商量些事。”


    太子卻並未就葉長生逛青樓的事做文章,因為他知道沒用。隋王當年行事作風比葉長生要那什麽多了,可他還不是成了隋王,隋王隻會看皇子們的能力。


    接著,太子將自己想去邊境曆練的事向隋王詳細說了一遍。


    而隋王卻是沒怎麽思考就答應了。


    “父王,孩兒告退。”


    太子說了一句,離開大殿準備去了。


    隻要在邊境,軍隊之中做出成績,那他的位置,就沒人能夠撼動。至於使下三濫的手段,且不提有沒有用,他這個父王,也不蠢,不是嗎。


    夜色之下,太子的眼神越發幽深。


    大殿之內,隋王輕笑一聲,


    “爭吧,不爭,那可就太無趣了。”


    “小夜子,走了。”


    隋王放下奏折,隨後起身不知去了後宮何處。


    吃過飯後,蕭妃又讓他彈了一曲,葉長生彈完,這才帶著師靈妃和青蓮離開後宮,回了自己寢宮之中。


    簡單洗漱後,侍女青蓮便離開了。


    至於師靈妃,她根本就沒打算走,葉長生也沒了辦法,隻能讓她待在自己寢宮之中,不過命人搬了一張床放在了外室之中,畢竟男女有別,再說怎麽也不能讓她繼續睡板凳不是。


    在睡覺前,葉長生朝著外邊師靈妃問了一句,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師靈妃一愣,思索一會兒後剛要回答,卻已經聽到了葉長生睡熟的聲音,不禁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她也閉上了雙眼。


    直到一連過了大概半個月,


    這一天,葉長生正在照常撫琴,麵前的花園裏突然出來一道女子身影,高挑女子直直地走到他麵前,氣憤地開口道,


    “半月了,四殿下可是戲弄我等?”


    葉長生一愣,抬起頭一看,這才發現麵前的女人不是王宮裏的,仔細一想,這好像是那個幽蘭派的誰,哦對了,好像叫司雅來著。


    “是司姑娘啊,找本殿下可是有事?”


    葉長生裝作不知道她來意的樣子,開口問道。


    司雅看著眼前的男子,隻覺得氣得牙根癢癢,可他是宗主父親所說的“命主”,說句難聽的,就是打她一巴掌,她也得忍著的那種。


    葉長生不願意配合,她還真不能做什麽。


    隻是轉念一想,司雅隻能扯出一個笑容說道,


    “殿下,您看這半月時間也不短了,要不您先隨我回幽蘭派,至於玄音穀,您要是不想去,那就不去,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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