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廁所驚魂
壞了，這個boss真沒正常技能 作者：斯木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346章廁所驚魂
說實話，紀明在陽月世界混了這麽長時間，整了這麽多事，見了這麽多人，身上多出來的恩怨情仇要是具現化，應該也夠他在繩藝師的領域大殺特殺了。
不過就算經曆了如此種種，能讓他歎一聲服氣的人物也並不多。
首先，已經可以寫本非正常死法百科全書，瘋狂挑戰人類極限和底線的死神肯定算一個。
然後，一生波瀾壯闊，狠活絕活無數，至今仍在文藝界發光發熱的小獅子也得算一個。
接下來，昨天剛認識的張海海子哥，這位更是重量級，前途無限，擁有著完美履曆的大國院士，當然也要算一個……
而除了這些bling~bling~的硬核狠人，眼前這位一臉誠摯的小姑娘，應該也能名列其中。
無他，她不但抗挫能力拉滿，成天帶著股“我跟南牆今天必須死一個”的強硬精神狀態，而且學習欲望也是拉滿，隻要她感覺哪一個地方你能比她強，那就一定要死死地把你薅住，直到問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為止。
因此根據不可靠消息，她曾經還拷打過一隻喜歡撓人的野貓，就非知道它的前爪是怎麽練的，攻速咋能這麽快？
拷問的結果是她有沒有學會不知道，但野貓從此以後變成了ssr級別的乖貓，這輩子都不想再把爪子抬起來撓人了。
甚至隻要見到長著紅毛的生物就會發出一聲慘烈至極的尖叫，恨不得平地起飛遠遁三千裏。
所以努力奮鬥的埃莉諾有著一些並不算好聽的外號，其中最有名的一個是“紅色頭發的知識掠奪者”，除此以外，還有著相配套的笑話。
“嘿湯姆，你知道埃莉諾神甫為什麽能逃過吸血鬼的追殺嗎？”
“不知道，為什麽啊貝爾？”
“因為那個吸血鬼在興奮地準備咬她脖子的時候，卻搶先被她反咬了一口，然後吸幹了腦子裏所有的知識，變成了一個隻會阿巴阿巴的大傻瓜！”
該笑話還有著其他變種，比如巧奪食人魔大腦，強取奪心魔靈魂，以及當代最強吸血鬼獵人埃莉諾，究竟是如何把一個千年血家族一夜間覆滅的。
故事有些誇張，但埃莉諾近乎於魔怔的好學可見一斑，而作為有了名的多麵手，紀明自然也是深受其害，
“不行，這是我的獨家秘方，要是輕易傳出去的話太危險了，而且以後要是真的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咱們之間可掰扯不清楚，伱也不想因為一場無妄之災和我把關係搞僵吧。”
“符籙術是我師父教給我的，隻有經曆了重重考驗，確認了品德後的弟子才可以傳授，在這個前提下，我可連阿黛爾都還沒有教呢，請見諒。”
“抱歉，符籙甲技術的關鍵並不在於製作工藝，而在於神明大人的祝福，如果沒有聖光神祂老人家的話，內襯縫製的再好，也不過是普通的布甲裝備罷了。”
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了埃莉諾想要學習的決心，在厚臉皮領域竟然遭遇了敵手的紀明在拉扯之餘，還是主動或被動地教了她一些東西，就像今天這樣。
“好了好了，在談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需要先辨明一樣東西，那就是社交的本質是什麽？”
埃莉諾思考了一會，遲疑道。
“多……多個朋友多條路？”
“這個是表，我問的是裏。”
埃莉諾又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
“啊，我知道了，尋找可以完全依靠的存在？”
“這個是果，我問的是因。”
不是，你這是在打啞迷還是在寫散文啊，為什麽給的提示都這麽抽象？
這下給埃莉諾搞不會了，她雙臂環在胸前，捏著下巴，擺爛般說道。
“……總不會是因為我們需要吧？”
誰知紀明立刻回答道。
“對呀，當然是因為這個了，那還能是因為什麽？”
隻是稍微引導了一下就自主得出了答案，看來埃莉諾還是要比克裏斯汀聰明的嘛，不需要講那麽多自己就可以領悟。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紀明跟她分享了自己的需求本質驅動論，將一切感情和關係都解構成了思路不同的“需求”。
這給埃莉諾的三觀造成了極大的衝擊，連大腦都有點過載了，睜著眼睛麻在原地。
如果搞一點漫畫化的誇張演繹，應該已經能在她的腦袋上開啟煙霧發生裝置的同時，播放煎烤牛排的油滋聲了……
“可是，如果這麽多美好的情感都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利益’去形容，是不是也有點太冷漠……太冷酷了？”
“首先，我用的措辭是‘需求’，它在語義上要比‘利益’幹淨得多；其次，這種東西其實沒有什麽好值得回避的，既然客觀事實就是如此，那你連直麵它的膽量都沒有，又何談戰勝呢？”
埃莉諾沒有回答，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琢磨這件事，於是紀明先把話題推到了第二層。
“那麽，如果我們把需求作為社交的本質，如何更好地去貫徹這一行為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盡可能多地發現別人的真實需要，並讓自己需要的人需要自己。”
之後紀明又結合自身實際經曆，跟埃莉諾分享了一下具體應該是如何操作的。
比如看到老人就圍繞著身體健康說事，在強賣給對方人情的同時，也能渲染一下自身作為有史以來最強藥劑師，同時還擁有人體煉金學等高深理論基礎的神醫屬性。
比如看到年輕人就圍繞事業發展說事，在談對方發展前景的同時，也能暗示一下自身作為神選聖徒的前途無量，讓對方下意識認為跟自己交好可以換取一個更加穩健的上升渠道。
然後是遭受過詛咒的，對聖光之力好奇的，想要了解陽光城的……如果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滿足的需求，紀明還能動用兜底的魅力與話術，照著對方的癢癢肉來兩下。
總而言之，就是要在不經意間展示並炫耀個人獨屬的核心競爭力，雖然不至於，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存在不可或缺，但至少要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存在意義非凡。
——哎呀，我的朋友圈裏有紀明真是真好了！
“所以現在你要想辦法做的，就是把這句話裏的紀明換成埃莉諾。”
“哦……”
埃莉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順著這個思路去複盤了一下自己日常的人際交往，發現比較成功的案例，確實是因為人家先有求於自己，單純是自己需要人家的，通常並不會有什麽實際上的進展。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總感覺力不從心，無從下手，原來是因為我的思路都沒擺對啊！
也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不是為了利益，誰會閑著沒事幹對別人掏心掏肺，把真正的好東西都交出去……。
想到這裏，她突然問了一句。
“那我對於你的價值是什麽啊，紀明。”
還能是因為啥？那貴族的圈子可不是隨便一個誰想進就能進的，就算你腰纏萬貫，想給這幫排外至極的老賊送錢，也得先有條合適的路·子啊。
對吧，我親愛的路女士。
……
不過紀明糾結了一下，決定在說出這個事實前，還是先往上麵噴層打發奶油再說。
“因為你是我老師的朋友的學生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了嗎？她們倆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那我們勉強也算是師出同門，所以應該是天然的……臥槽？”
埃莉諾：“？？？”
雖然貴族們出於禮貌，通常不會在聚會時多用廁所，可人有三急，該竄的時候不竄可就真該竄了。
所以在靜默了這麽長時間後，在老女士訓練下聽覺愈發敏銳的紀明還是察覺到了正在接近的腳步聲。
他不覺得有人會相信神選和王女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雙雙遁入男廁，是為了進行什麽友善的社交經驗分享。
或者說野史之所以能為人津津樂道，就是因為它足夠野，這事要是曝出去絕對是驚爆級的大事件，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沒法翻案的那種。
現在再把埃莉諾趕出去也來不及了，他隻能微微一歎，決定挺身而出。
“噓，藏好，我去想辦法把他趕走。”
然而紀明才剛拉開隔門準備擋住來人，就感覺自己的眼前瞬間變黑，一口氣險些沒上來，趕緊又跌跌撞撞地躲回到了隔間。
“怎麽了……嗚……”
反手捂住埃莉諾的嘴，紀明使用眼魔的天賦借由肌膚接觸開始傳遞信息。
【別出聲，是絕峭家的老三！身板最壯胡子最大的那個】
【別怕，你先冷靜一點，做好心理準備，相信我，等你冷靜了，我再跟你細說！】
驚訝，疑惑，埃莉諾的眼中神情複雜，不過現在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還是盡可能地把情緒和緩了下來。
【很好，感謝你的信任，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見過溫斯特先生了嗎，就是那個有了名的大糧商，笑容很和藹的那個】
見埃莉諾點頭，紀明的表情逐漸嚴峻。
【你蹲穩，我真的要說了……他……他和老三是親著進來的！！！】
幸好紀明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悄悄施加了一層名為“站穩”的【暗示術】給她，不然還真扶不住被嚇得兩腿發軟，險些滑落到在馬桶裏麵立正的埃莉諾。
這也的確不能怪小姑娘沉不住氣，畢竟連紀明本人，在親眼看到一壯一瘦一少一老一邊互啃一邊解著扣子進門時，也被嚇得是大驚失色，二話不說直接躲了回來。
不過雖說狼狽卻也無妨，他們敢在宴會上這樣做，肯定要先把廁所隔間挨個檢查一遍的，自己隻要等他們開門的時候搶先發動【暗示術】，刪記憶趕人走一氣嗬成，這場意外就能順利解決了。
一切也正如他所計劃的進行，溫斯特格外愉悅的聲音響起，說他要先檢查一遍，萬一被人發現可就糟糕了。
然而就在紀明已經悄然轉身，準備用正麵發動給對手一個大驚喜的時候，卻聽到了劇烈的碰撞，然後就是粗聲大嗓。
“哦，我的老甜心，這裏可是我家，就算被人發現了又能怎麽樣？而且我已經提前用魔法偵查過了，相信我的實力，這裏沒有人的，別怕！”
紀明：我是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
不對，壞了！
他也怕被人家在廁所裏發現啊，所以在跟埃莉諾聊天的途中，就習慣性地發動了眼魔的天賦魔法，將兩人的存在感直接降到了最低。
這可是五十多級眼魔煉金術士，帶著種族天賦加成的心靈魔法啊，尋常人哪裏能破的了？
所以沒想到今天聰明反被聰明誤，讓老三以為廁所沒人，就這麽直接闖進來了。
雖說溫斯特算是個謹慎的，堅持要去親自檢查一遍，可老三的哥哥已經急不可耐，就直接把他拖進了一旁的隔間。
接下來就是一陣紀明無法形容，聽上去有點像是工地施工，又像是有人在更衣室打架，甚至還混雜著野獸叫聲的可怕動靜。
然後……
還然後個屁啊！紀明趕緊扛起埃莉諾逃也似的飛速離開了男廁。
反正現在有魔法帶來的存在感降低buff，他並沒有浪費，直到發現了一間無人的會客室才停下腳步。
“好了，我們安全了。”
可等紀明鬆開手，埃莉諾卻立刻像是個沒裝地台的手辦般，保持著蹲姿，僵硬地倒在了沙發上。
“喂！”
埃莉諾機械般緩緩放鬆到平躺，眼神木然。
“我沒事，我就是有點……有點……”
沉默良久。
“天呐，我隱約記得我小時候還踹過他來著。”
？？？
雖然紀明的腦子也有點亂，不過出身自現代社會的他什麽沒見過？還是能勉強從混亂的思緒中抽出點思路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絕峭家的後代裏老三應該是最得寵，風評也最好的那個，而溫斯特……在看了很多第三世界的悲慘故事後，紀明對於跨國糧商一直沒有什麽好印象，尤其是這種虛假到爆炸的笑麵虎。
莫非……
可線索才剛被抓住，他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埃莉諾重新坐起來的聲響，隻能回過頭來。
“怎麽樣，需不需要我幫你診治一下？”
埃莉諾抬起頭，嘴唇發白，回答有些遲鈍。
“能直接給我換個腦子嗎？”
說實話，紀明在陽月世界混了這麽長時間，整了這麽多事，見了這麽多人，身上多出來的恩怨情仇要是具現化，應該也夠他在繩藝師的領域大殺特殺了。
不過就算經曆了如此種種，能讓他歎一聲服氣的人物也並不多。
首先，已經可以寫本非正常死法百科全書，瘋狂挑戰人類極限和底線的死神肯定算一個。
然後，一生波瀾壯闊，狠活絕活無數，至今仍在文藝界發光發熱的小獅子也得算一個。
接下來，昨天剛認識的張海海子哥，這位更是重量級，前途無限，擁有著完美履曆的大國院士，當然也要算一個……
而除了這些bling~bling~的硬核狠人，眼前這位一臉誠摯的小姑娘，應該也能名列其中。
無他，她不但抗挫能力拉滿，成天帶著股“我跟南牆今天必須死一個”的強硬精神狀態，而且學習欲望也是拉滿，隻要她感覺哪一個地方你能比她強，那就一定要死死地把你薅住，直到問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為止。
因此根據不可靠消息，她曾經還拷打過一隻喜歡撓人的野貓，就非知道它的前爪是怎麽練的，攻速咋能這麽快？
拷問的結果是她有沒有學會不知道，但野貓從此以後變成了ssr級別的乖貓，這輩子都不想再把爪子抬起來撓人了。
甚至隻要見到長著紅毛的生物就會發出一聲慘烈至極的尖叫，恨不得平地起飛遠遁三千裏。
所以努力奮鬥的埃莉諾有著一些並不算好聽的外號，其中最有名的一個是“紅色頭發的知識掠奪者”，除此以外，還有著相配套的笑話。
“嘿湯姆，你知道埃莉諾神甫為什麽能逃過吸血鬼的追殺嗎？”
“不知道，為什麽啊貝爾？”
“因為那個吸血鬼在興奮地準備咬她脖子的時候，卻搶先被她反咬了一口，然後吸幹了腦子裏所有的知識，變成了一個隻會阿巴阿巴的大傻瓜！”
該笑話還有著其他變種，比如巧奪食人魔大腦，強取奪心魔靈魂，以及當代最強吸血鬼獵人埃莉諾，究竟是如何把一個千年血家族一夜間覆滅的。
故事有些誇張，但埃莉諾近乎於魔怔的好學可見一斑，而作為有了名的多麵手，紀明自然也是深受其害，
“不行，這是我的獨家秘方，要是輕易傳出去的話太危險了，而且以後要是真的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咱們之間可掰扯不清楚，伱也不想因為一場無妄之災和我把關係搞僵吧。”
“符籙術是我師父教給我的，隻有經曆了重重考驗，確認了品德後的弟子才可以傳授，在這個前提下，我可連阿黛爾都還沒有教呢，請見諒。”
“抱歉，符籙甲技術的關鍵並不在於製作工藝，而在於神明大人的祝福，如果沒有聖光神祂老人家的話，內襯縫製的再好，也不過是普通的布甲裝備罷了。”
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了埃莉諾想要學習的決心，在厚臉皮領域竟然遭遇了敵手的紀明在拉扯之餘，還是主動或被動地教了她一些東西，就像今天這樣。
“好了好了，在談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需要先辨明一樣東西，那就是社交的本質是什麽？”
埃莉諾思考了一會，遲疑道。
“多……多個朋友多條路？”
“這個是表，我問的是裏。”
埃莉諾又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
“啊，我知道了，尋找可以完全依靠的存在？”
“這個是果，我問的是因。”
不是，你這是在打啞迷還是在寫散文啊，為什麽給的提示都這麽抽象？
這下給埃莉諾搞不會了，她雙臂環在胸前，捏著下巴，擺爛般說道。
“……總不會是因為我們需要吧？”
誰知紀明立刻回答道。
“對呀，當然是因為這個了，那還能是因為什麽？”
隻是稍微引導了一下就自主得出了答案，看來埃莉諾還是要比克裏斯汀聰明的嘛，不需要講那麽多自己就可以領悟。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紀明跟她分享了自己的需求本質驅動論，將一切感情和關係都解構成了思路不同的“需求”。
這給埃莉諾的三觀造成了極大的衝擊，連大腦都有點過載了，睜著眼睛麻在原地。
如果搞一點漫畫化的誇張演繹，應該已經能在她的腦袋上開啟煙霧發生裝置的同時，播放煎烤牛排的油滋聲了……
“可是，如果這麽多美好的情感都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利益’去形容，是不是也有點太冷漠……太冷酷了？”
“首先，我用的措辭是‘需求’，它在語義上要比‘利益’幹淨得多；其次，這種東西其實沒有什麽好值得回避的，既然客觀事實就是如此，那你連直麵它的膽量都沒有，又何談戰勝呢？”
埃莉諾沒有回答，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琢磨這件事，於是紀明先把話題推到了第二層。
“那麽，如果我們把需求作為社交的本質，如何更好地去貫徹這一行為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盡可能多地發現別人的真實需要，並讓自己需要的人需要自己。”
之後紀明又結合自身實際經曆，跟埃莉諾分享了一下具體應該是如何操作的。
比如看到老人就圍繞著身體健康說事，在強賣給對方人情的同時，也能渲染一下自身作為有史以來最強藥劑師，同時還擁有人體煉金學等高深理論基礎的神醫屬性。
比如看到年輕人就圍繞事業發展說事，在談對方發展前景的同時，也能暗示一下自身作為神選聖徒的前途無量，讓對方下意識認為跟自己交好可以換取一個更加穩健的上升渠道。
然後是遭受過詛咒的，對聖光之力好奇的，想要了解陽光城的……如果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滿足的需求，紀明還能動用兜底的魅力與話術，照著對方的癢癢肉來兩下。
總而言之，就是要在不經意間展示並炫耀個人獨屬的核心競爭力，雖然不至於，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存在不可或缺，但至少要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存在意義非凡。
——哎呀，我的朋友圈裏有紀明真是真好了！
“所以現在你要想辦法做的，就是把這句話裏的紀明換成埃莉諾。”
“哦……”
埃莉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順著這個思路去複盤了一下自己日常的人際交往，發現比較成功的案例，確實是因為人家先有求於自己，單純是自己需要人家的，通常並不會有什麽實際上的進展。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總感覺力不從心，無從下手，原來是因為我的思路都沒擺對啊！
也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不是為了利益，誰會閑著沒事幹對別人掏心掏肺，把真正的好東西都交出去……。
想到這裏，她突然問了一句。
“那我對於你的價值是什麽啊，紀明。”
還能是因為啥？那貴族的圈子可不是隨便一個誰想進就能進的，就算你腰纏萬貫，想給這幫排外至極的老賊送錢，也得先有條合適的路·子啊。
對吧，我親愛的路女士。
……
不過紀明糾結了一下，決定在說出這個事實前，還是先往上麵噴層打發奶油再說。
“因為你是我老師的朋友的學生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了嗎？她們倆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那我們勉強也算是師出同門，所以應該是天然的……臥槽？”
埃莉諾：“？？？”
雖然貴族們出於禮貌，通常不會在聚會時多用廁所，可人有三急，該竄的時候不竄可就真該竄了。
所以在靜默了這麽長時間後，在老女士訓練下聽覺愈發敏銳的紀明還是察覺到了正在接近的腳步聲。
他不覺得有人會相信神選和王女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雙雙遁入男廁，是為了進行什麽友善的社交經驗分享。
或者說野史之所以能為人津津樂道，就是因為它足夠野，這事要是曝出去絕對是驚爆級的大事件，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沒法翻案的那種。
現在再把埃莉諾趕出去也來不及了，他隻能微微一歎，決定挺身而出。
“噓，藏好，我去想辦法把他趕走。”
然而紀明才剛拉開隔門準備擋住來人，就感覺自己的眼前瞬間變黑，一口氣險些沒上來，趕緊又跌跌撞撞地躲回到了隔間。
“怎麽了……嗚……”
反手捂住埃莉諾的嘴，紀明使用眼魔的天賦借由肌膚接觸開始傳遞信息。
【別出聲，是絕峭家的老三！身板最壯胡子最大的那個】
【別怕，你先冷靜一點，做好心理準備，相信我，等你冷靜了，我再跟你細說！】
驚訝，疑惑，埃莉諾的眼中神情複雜，不過現在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還是盡可能地把情緒和緩了下來。
【很好，感謝你的信任，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見過溫斯特先生了嗎，就是那個有了名的大糧商，笑容很和藹的那個】
見埃莉諾點頭，紀明的表情逐漸嚴峻。
【你蹲穩，我真的要說了……他……他和老三是親著進來的！！！】
幸好紀明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悄悄施加了一層名為“站穩”的【暗示術】給她，不然還真扶不住被嚇得兩腿發軟，險些滑落到在馬桶裏麵立正的埃莉諾。
這也的確不能怪小姑娘沉不住氣，畢竟連紀明本人，在親眼看到一壯一瘦一少一老一邊互啃一邊解著扣子進門時，也被嚇得是大驚失色，二話不說直接躲了回來。
不過雖說狼狽卻也無妨，他們敢在宴會上這樣做，肯定要先把廁所隔間挨個檢查一遍的，自己隻要等他們開門的時候搶先發動【暗示術】，刪記憶趕人走一氣嗬成，這場意外就能順利解決了。
一切也正如他所計劃的進行，溫斯特格外愉悅的聲音響起，說他要先檢查一遍，萬一被人發現可就糟糕了。
然而就在紀明已經悄然轉身，準備用正麵發動給對手一個大驚喜的時候，卻聽到了劇烈的碰撞，然後就是粗聲大嗓。
“哦，我的老甜心，這裏可是我家，就算被人發現了又能怎麽樣？而且我已經提前用魔法偵查過了，相信我的實力，這裏沒有人的，別怕！”
紀明：我是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
不對，壞了！
他也怕被人家在廁所裏發現啊，所以在跟埃莉諾聊天的途中，就習慣性地發動了眼魔的天賦魔法，將兩人的存在感直接降到了最低。
這可是五十多級眼魔煉金術士，帶著種族天賦加成的心靈魔法啊，尋常人哪裏能破的了？
所以沒想到今天聰明反被聰明誤，讓老三以為廁所沒人，就這麽直接闖進來了。
雖說溫斯特算是個謹慎的，堅持要去親自檢查一遍，可老三的哥哥已經急不可耐，就直接把他拖進了一旁的隔間。
接下來就是一陣紀明無法形容，聽上去有點像是工地施工，又像是有人在更衣室打架，甚至還混雜著野獸叫聲的可怕動靜。
然後……
還然後個屁啊！紀明趕緊扛起埃莉諾逃也似的飛速離開了男廁。
反正現在有魔法帶來的存在感降低buff，他並沒有浪費，直到發現了一間無人的會客室才停下腳步。
“好了，我們安全了。”
可等紀明鬆開手，埃莉諾卻立刻像是個沒裝地台的手辦般，保持著蹲姿，僵硬地倒在了沙發上。
“喂！”
埃莉諾機械般緩緩放鬆到平躺，眼神木然。
“我沒事，我就是有點……有點……”
沉默良久。
“天呐，我隱約記得我小時候還踹過他來著。”
？？？
雖然紀明的腦子也有點亂，不過出身自現代社會的他什麽沒見過？還是能勉強從混亂的思緒中抽出點思路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絕峭家的後代裏老三應該是最得寵，風評也最好的那個，而溫斯特……在看了很多第三世界的悲慘故事後，紀明對於跨國糧商一直沒有什麽好印象，尤其是這種虛假到爆炸的笑麵虎。
莫非……
可線索才剛被抓住，他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埃莉諾重新坐起來的聲響，隻能回過頭來。
“怎麽樣，需不需要我幫你診治一下？”
埃莉諾抬起頭，嘴唇發白，回答有些遲鈍。
“能直接給我換個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