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輕聲道:“叫我兒子來。”


    沒多久,陰沉著一張臉的徐平康就跨進了這間房。


    不等徐平康開口詢問,徐父就直接開口:“你也休養了這麽久,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看似關心,實則催促:有什麽計劃(不要在家裏躺著了)?有什麽安排(我看不慣你閑著)?有什麽打算(你該出去奮鬥了)?


    徐平康皺眉道:“過兩天就回去上班,請的假也快沒了。”


    徐父幾不可見地點點頭,然後繼續發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工作上麵要加把勁,佳佳那裏,你就打算這麽一直吵下去?”


    徐平康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她欠我的!她自己樂意犯賤找罵!”


    徐父語重心長地歎口氣:“我也恨不得弄死她,咳,但是你要知道,吵吵罵罵、摔摔打打不會對你的未來有任何的好處,有時候,物盡其用也是一種報複方式。”


    他耐心地等徐平康思量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循循善誘道:“這些天我也看了,她的心是誠的,算得上死心塌地了。


    你也不要一直強著,我們現在啊,能抓著一頭是一頭,事業就是你現在最應該緊緊抓住的東西,其他的總會再有辦法的,不需要急於一時。”


    這樣勸和的話從嘴裏吐出,徐父直感覺胸口悶痛難當,然而,即使是憋屈得要吐血,他也還是咬著牙為徐平康指點迷津。


    恨呐,恨得牙根兒癢癢。


    一脈單傳的徐家,就要徹底斷在他眼前了。


    可再恨又能怎麽樣,能把斷了的血脈續上嗎?不能!


    平心而論,這件事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與童佳佳有關,但她勉強算是受益人不是嗎?


    再恨,這日子也得繼續往下過,抓住童佳佳此時的憐惜與愧疚,能攫取到更多的利益。


    身體殘疾又怎樣,想想曆史上那些權勢滔天的閹人,想認他做爹做爺爺的猶如過江之鯽,還怕沒有香火?


    嗓子慢慢又癢起來,他咳了兩聲後繼續:“目光放長遠,這兩天軟化一點,然後順順她。


    適當地示弱能讓她更愧疚,挨打挨罵、聽兩句冷言冷語算什麽補償?童家得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才行!”


    什麽叫實質性的東西?


    人脈、資源,以及能送徐平康青雲直上的風。


    “這就做夢了吧!”負霜非常客觀公正地點評。


    徐父病退之前其實也是事業單位裏的,但與其說是官兒,不如說是吏,哪怕是努力鑽營,也還是止步於能力閾值。


    他一輩子沒上過高處,也不曾做出過什麽巨大的成就,對於上層官場的許多事情其實並不是非常了解,他所謂的經驗更多還是來源於他人口中的一言半語。


    徐父身處的基層,多的是家裏憑關係塞進來混日子的廢物,看多了這樣的人,他便很有優越感,總認為自己能力出眾,懷才不遇,缺的隻是人脈關係。


    現在徐平康就是比曾經的他更優秀的另一個自己,而童父就是能提供人脈關係的怨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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