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嘛呀揍嘛呀?氣得跟小河豚似的幹嘛呢?


    負霜尋思著,從韓負霜死亡以後的時間段穿越過來的男主不該還這麽恨原主了吧。


    前世的恩怨糾葛早就在韓負霜的那一杯鴆酒中結束了,哪怕有天大的仇恨,也該隨著韓負霜的死亡與韓家的倒台而消弭,怎的還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呢?


    除非——在這場手握至高權力的冷酷皇後與背負血海深仇的低賤太監的恩怨糾葛中,動了心的不隻是高貴的皇後。


    陸黎,對他的仇人韓負霜,動了心。


    陸黎死死咬住牙齦,強忍著那鋪天蓋地地湧過來,似乎想要將他啃咬吞噬的萬種情緒,酸澀之感自鼻腔彌漫,一眨眼,碩大的淚珠從睫羽滾落。


    好像所有人都沒錯,可所有人做下的孽都好像疊加在了他的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磨得他身心俱疲。


    “我到底算什麽?是祖父與父親可以犧牲的代價,是複仇的工具,是你褻玩的玩物,是你們可以隨意拋棄的一個不值得一提的東西嗎?”


    多麽可笑?他要為犧牲了自己的祖父與父親報仇,卻在艱難的報仇途中蒙受了仇人的恩惠,然後,愛上了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仇人。


    “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嗎?不可能!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們說死就死,卻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陸黎紅著眼,不顧形象地朝著負霜咆哮。


    咆哮猶還不過癮,大串的淚水滑落,他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即使摔到背上的傷口也不能使他的眉頭皺上一皺。


    負霜倒是皺了皺眉,心中還有空跟九真感慨:“瞧瞧,瞧瞧,我就說不能跟感情沾邊吧,瞧這一個皇後一個九千歲,都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九真一邊關注著這邊的情況,一邊欲言又止地想說些什麽,最終卻出於某種顧慮而閉上了嘴。


    負霜沒等來九真的捧哏,但等來了笨拙地爬過來的男主。


    她看到男主背後的衣服已經氤出了濕痕,男主的傷口迸裂了,深色的太監服飾透不出殷紅的血跡,卻能叫嗅覺敏感的人聞出那一股子血腥味。


    陸黎不顧身後的傷口,奮力朝著負霜的方向爬。


    這麽個半殘廢,負霜一隻腳就能把他踹老遠,便耐心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當陸黎終於爬到負霜腳邊,他卻並沒有特別逾矩的舉動。


    隻見他含著淚,用手背輕輕蹭了一下負霜的裙邊


    “我不想叫你死,負霜,我想報仇,可我不想叫你死,你為什麽不能看看我,為什麽連最後一麵都不留給我……”


    似是想到了什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身上散發的哀傷氣息也越來越濃厚。


    他看到韓負霜已無氣息的屍體的那一刻,並沒有想象中的狂喜,反而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可能?


    韓負霜死了?


    這怎麽可能?


    她那般聰慧,幾乎可稱得上智多近妖,他與陳君彥、安南王聯手,也不過堪堪與之打個平手,他們許多次落入下風,但她並不趕盡殺絕,這才給了他們翻盤的機會。


    好不容易贏了一次,他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對方怎麽就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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