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道掏出一把符篆,接著用手指沾著心頭血在符篆上動作,一道暗紅的符文落下,黃色的符紙驀地懸在空中散發著熒熒幽光,然後被他念念有詞地投擲到那幾個惡鬼身上。


    那四個惡鬼嘶吼一聲,即使沒有了神智也還是猙獰著露出痛色,伴隨著符篆起作用,惡鬼們的身上氣勢猛增,很快就在槐道的馭使下向負霜發動更猛烈的襲擊。


    這場麵格外稀奇,荒蕪的墳場上有幾道身影打鬥不休,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一個看起來可能都沒正式入學的孩童正在揮舞著一把極有份量的大刀。


    那大刀被她舞得虎虎生威,一旁周身恐怖邪氣的幾個厲鬼絲毫不能近身,隻能在一個矮瘦老道的指揮下負隅頑抗。


    槐道越看越心驚,他實在想不通負霜是哪裏出來的大奇葩。


    明明一直盯著呢,怎麽就成了這麽強悍的模樣,被他一手調教的惡鬼們竟然一直處於下風,甚至他還動用了心頭精血,也沒能讓局麵反轉。


    負霜打著打著便感受到了這副身軀的不穩定,眉心蹙了蹙,暗道得加快動作了。


    畢竟才剛掙脫桎梏,又放棄了靠怨氣化為鬼王的路子,因此現在便有些後繼無力了。


    她垂下眼瞼,刀麵一翻,便將充斥著純粹而攝人的金光的吾道另一麵暴露出來。


    負霜右手手腕一轉,將吾道送至左手,緊接著右手掐訣,對準吾道金色那一麵念出周天門的口訣。


    “金光皎潔,照耀乾坤,吾斬斷魂,治愈萬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是百度的道家的金光咒,據說可以驅鬼殺魔,但是俺不懂這個,借來給周天門增加點排麵)


    口訣既出,吾道上爆發出刺眼的金光,加持了它本身的功德和負霜身上功德的金光咒對於陰邪之物的傷害是不容小覷的。


    槐道被那金光彈射出去,再一抬頭,便見到自己手底下的那幾個厲鬼魂體都在慢慢消散。


    他幾乎是目眥欲裂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搜集到並養成的殺器被毀,絲毫不在意那些即將魂飛魄散的厲鬼臉上露出的笑意,他們終於解脫了。


    負霜救不了那幾個厲鬼,那幾個厲鬼手上都沾染了血孽,怕是已經害了不少人了。


    不管是他們自己被怨氣迷惑了心智而殺人還是被槐道控製了不得不殺人,這些血債都會有很大一部分算在他們自己身上。


    “你,你一個怨氣纏身的厲鬼,怎麽可能用得了功德?”槐道不可思議地質問出聲。


    負霜掐訣捏出一個小小的引火符,然後直接燒了他的招魂幡,將已經沒辦法再用的吾道召回,直接扔進須微珠裏。


    剛剛那個大招所遇到的能量比較多,她現在隻能負荷得了一個,現在已經用不起吾道了,簡單地說,她沒藍了。


    槐道沒看見她已經快要透明的左手,故而依舊震驚地看著她。


    負霜見他執著,便也好心回複:“我又沒幹過壞事,當然是什麽都能啊。”


    槐道愈發覺得眼前的小鬼神秘莫測,也顧不上心疼那已經變成灰燼的法器,當機立斷地扔出來了個什麽東西便要跑路 。


    眨眼間,便以他的暗器為中心,噴湧出深黃色的煙霧,將他的所有行跡都遮掩住。


    負霜還以為他扔出來了什麽暗器,便反手催動怨氣扇去。


    隻聽得“嘰——”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又是“噗噗噗”幾聲。


    深黃色的煙霧立刻肉眼可見地加深了顏色。


    與此同時,一股幾乎能將人直接送到馬克思麵前的惡臭襲來,負霜不堪忍受,彎下腰“嘔……”


    她不知道這股子臭氣會對人造成什麽影響,但現在顯然是對她這個鬼造成了終身的心理陰影。


    負霜被熏得頭暈眼花,腦門上似乎是有電鑽在“滋滋”鑽著,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眼睛裏都流下了酸澀的淚水。


    媽的,失算了。


    她實在忍不了了,強撐著痛苦的軀體,憑借著心中的信念,發狠地想著——哪怕得重新凝聚軀體,她也認了,今天必須從生化武器裏逃出去。


    負霜一邊倉皇逃離,一邊在虛浮的步子間也不忘捏訣,不停地使出引風訣,試圖將這化學攻擊化解掉。


    另一邊逃遁的槐道幾乎是玩命逃竄,他受了傷,也受了反噬,本來就無法疾行,最後為了逃命又使出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來,簡直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他驅使著一隻紙人背著他,即使顛簸到吐血也不敢停,直到紙人能量耗盡,再也無法繼續行進之時,他才終於落到地上鬆了口氣。


    剛在地上恢複了些力氣,他便解除了龜息之法,掙紮著坐起來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帶什麽療傷的藥物,卻在能自由呼吸的一瞬間忍不住也噦了起來。


    他一邊咒罵著一邊不受控製地嘔吐:“嘔……黎雙嘔……貧道記住你了,待有朝一日嘔……”


    他實在忍不住了,這說一句話得吐三回的狗屁境遇好像比自己被一個小鬼頭暴打還讓人生氣,槐道一邊吐得眼角泛紅,一邊咆哮著發了一句牢騷。


    “黃豆,你他媽的是又背著我吃了幾斤黃豆?”


    負霜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捏著汙染源逃離了墳場。


    再睜開眼,黃豆便發現了自己這讓人心驚膽戰的處境。


    負霜恨不得離他十丈遠,卻還是沒舍得走開,隻遠遠地站著,仍然是一隻手捂住口鼻,但另一隻手卻拿著一根細細的竹條,正在他的身上戳來戳去,毫不客氣地把他小小的身體翻過來覆過去地查看。


    “……小東西,快醒過來,再不醒我就把你皮扒了!”


    他渾身一顫,忙不迭地一骨碌起來,然後忍著身上的疼痛,拚命地向負霜作揖求饒。


    負霜知道他,他是一隻名叫黃豆的有了神智的黃鼠狼,應該算是個小精怪了。


    負霜閉了閉眼,狠下心來,抬手將黃豆吸到手上,接著不顧黃豆的掙紮,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黃豆大駭,以為負霜要了結了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去掙紮,“嘰嘰”聲不絕於耳。


    負霜悶聲警告:“老實點!”


    然後摸索著捏碎了他脖子處的一處骨頭,接著從須微珠中捏出了半顆丹藥,直接粗魯地掰開他的嘴,將丹藥塞進去。


    黃豆也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麽,叫得就像是負霜在給他上刑,負霜給他喂了丹藥,然後輕輕扔出去,兀自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聽他呱唧亂叫。


    待到幾十分鍾之後,黃豆終於停止了哀嚎,慢慢爬起來,手腳人性化地一一摸著自己的每部分身軀,嘴巴不自覺地開合。


    “誒?不痛了,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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