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霜來到銀行,取出了周負霜的賠償金,然後去租了個房子。


    一百多萬的賠償金使得負霜可以選出一個最合心意的公寓,定下房子後就是購入一些生活用品,安置妥當後她開始思考起了未來的規劃。


    首先,得上個大學。


    周負霜前世過得淒慘,導致她滿心仇恨怨憤,提出的願望也隻涉及到了報複仇人,可得到了她記憶的自己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對大學的向往。


    對於周、廖兩家的報複可以暫時先告一段落,先給他們些許喘息的機會,再視情況而定。


    周負霜曾經在極為艱苦的情況下考上了一所一類院校,卻連通知書都沒捂熱乎。


    即使知道自己不能去上大學,她也還是好好地保留著錄取通知書,可惜最後被周天賜翻出來撕著玩了。


    根據原主的記憶,負霜獨自前往她曾經的高中開證明,現在是九月份,等到十一月左右就要高考報名了,負霜得以社會考生的身份參加高考。


    教務處的老師認識負霜,準確地說是認識周負霜。


    “你,你要繼續參加高考?”


    看起來方正嚴肅的女老師扶了扶眼鏡,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她記得這個清秀內斂的女學生,她曾經遞送出過很多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也見過幾個激動到落淚的,可唯獨這一個學生哭得格外傷心。


    她一開始以為是對方太高興,可女孩子搖搖頭,後來又猜測是不是家境不好,於是給她詳細解釋了國家的各種助學政策,打包票保證上大學花不了多少錢。


    女孩一言不發,走之前還給她鞠了一躬。


    “對,老師,我要參加高考,我想讀大學。”


    老師欣慰地點點頭,“得讀書,讀書好啊。”


    沒有跟那位女老師多聊,待出學校後,負霜看著手上的證明和戶口本,接下來就是要專心備考了。


    回去的路上她順道拐去了一家書店,五年模擬三年高考安排上。


    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些世界負霜也參加過幾次高考,但已經過去太久了,想要再撿起來也還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精力。


    而將要進修的方向負霜也定下了,計算機科學,一個令人頭禿的專業。


    她之前在修真世界裏修煉進展很快,但實在舍不得那裏的靈氣,於是死乞白賴地待了一萬年,不能繼續修煉的日子裏就琢磨其他門類的東西,比如說曾經往須微珠裏存放的計算機相關書籍。


    之前也學過一些計算機上的一些手段,但是還處於一個比較淺顯的水平,修真世界裏的學習也比較吃力,可能是天分不夠,也可能是因為須微珠裏隻有電腦沒有網絡,還有可能是沒有老師解惑,很多東西還是有些一知半解,正好可以在這個世界裏學習一下。


    於是負霜詳細規劃了一下,學習時間的三分之二劃分給高考科目,還有三分之一則是用來實踐學過的計算機理論知識。


    負霜對計算機安全這一塊很感興趣。


    時間過得很快,負霜穿著厚呢大衣參加高考報名的時候廖明也終於勉強習慣了他的太監生活。


    他對自己下手的時候是不曾有過絲毫手軟的,故而受到損傷的不隻是他的小兄弟,甚至他的大腿內側都有傷口。


    經過醫生的救治之後止住了血,可那器官卻留不住了。


    人身體的各部分的器官都是相互聯係、息息相關的,失去了男性器官的廖明不隻是不能再人道的問題,他還出現了一些並發症。


    他自病床上醒來感受到了身上的劇痛,雖然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妙,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跟朋友打電話吹牛的時候。


    病床邊上淚眼朦朧的親人們麵露悲色,沉痛地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聽完後他第一反應是——我還在做夢,我一定還沒睡醒!


    這誰能相信?前麵還打著電話呢,然後瞬間就失去了意識,然後再睜眼就被告知自己的小兄弟被砍碎了,而且動手的還是他自己。


    他很不想承認,可身下的疼痛無法作偽,家裏的監控也如實地記錄下了那一幕,如果那個發瘋的人不是他,估計他也得嘖嘖稱奇,然後讚一句喪心病狂。


    他變成了一個太監,廖明沒辦法再與任何一個人對上視線,不論看到誰在做什麽事兒,他都覺得是在嘲笑自己。


    護士給他拔針,他會覺得護士是在借針頭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來嘲笑他沒了小兄弟。


    護士們聚在一起說些什麽他就覺得她們是在一起嘲諷他不是個男人的事情。


    醫生來看他的傷口,好繼續下一階段的治療,他會覺得地中海醫生凝重的表情是在幸災樂禍,慶幸自己的健全,嘲笑他的殘缺。


    廖輝和廖健等人來看他,他會陰森森地盯著他們的胯下,滿眼仇恨。


    老太太和高琴琴等人紅著眼眶來看他,他又會覺得她們在裝腔作勢,故意讓他想起痛苦的過往。


    狐朋狗友們來看他,他更是接受不了著巨大的落差,大鬧病房,鬧得傷口迸裂,不得不再一次縫針。


    沒了小兄弟的他也不可能生孩子了,廖家人為了顧及他的心情,也為了孩子的安全,不太會讓廖輝的孫子們出現在他的麵前,然後他就覺得他們是在看不起自己。


    可偶爾遇到不認識的陌生孩子,他又會沉著臉死死盯著人家,嚇得家長極快地帶走孩子,生怕這個神經病會突然暴起。


    遭逢不幸、性格大變的他已經夠讓身邊的人叫苦不迭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廖明更無法接受的身體上的變化出現了,再次加劇了他的病情。


    他發現自己的體毛在變得細軟,密度也在變小,以前一天不刮就冒出來的鬱鬱蔥蔥的胡茬漸漸變得稀疏退化,就連腿毛都變少了。


    喉結在慢慢變小,皮膚漸漸鬆弛,以前的高胖是結實的壯碩,而現在則是有一種稀稀歪歪的脬感。


    甚至廖明還在十月裏的某一天裏感受到了自己小兄弟的存在感,猛地用手去抓,卻隻摸到了已經快完全愈合的傷疤,隻是幻覺。


    人的肢體不像韭菜,割了一茬還能再長一茬。


    慢慢地,他出現了【殘肢神經痛】,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殘肢痛,不分地點場合時間,發作起來痛不欲生,廖明會痛到滿地打滾,涕泗橫流地哀嚎呻吟。


    可一旦疼痛過去,他就會很快恢複到仇視一切的陰鷙狀態,渾身是刺,見人就紮。


    這種狀態不僅讓他時時刻刻處在痛苦之中,也讓把他視作命根子的老太太、高琴琴等人煎熬不已。


    白胖富態的老太太日漸消瘦,高琴琴更是瘦得顴骨都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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