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哥哥,若是萱兒找到了大周的寶藏,把它獻給你父皇,那萱兒能嫁給你做正妃嗎?”


    江宜萱輕輕咬著櫻唇,蹙起眉頭,手指不停地攪動裙擺的布料,直將之捏得褶皺不堪。


    這是道送命題!


    楚定淮腦子裏陡然間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回答得不好就前功盡棄,但楚定淮畢竟是浸淫權謀多年,偽裝自己和揣摩別人心思的技能早已深入骨髓。


    隻見他臉上顯出情義款款的微笑,卻眼神堅定地搖頭。


    “萱兒,我不能!”


    他伸出臂膀,攬住江宜萱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懷裏,接著麵頰溫柔地貼在她的頭頂。


    “萱兒,我知道你對我有多麽情深義重,也明白你對我的愛不求回報,你有為我犧牲一切的勇氣,而我,也同樣珍視這份感情!”


    “那是你祖先為了你而留下的寶藏,它是屬於你的,你可以憑著它招兵買馬,光複大周,有了它,你餘生便再也不愁了,你怎麽能把它獻給父皇呢?那不是違背了你祖先的初衷嗎?


    你須得知道,不論你獻不獻,我都是你的,在我心裏,你是唯一配得上我正妃之位的女人,我也早就認定了,你必是我楚定淮唯一的妻!”


    江宜萱順從地靠在他身上,做出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眼底卻盛滿了沉思和嘲弄。


    說得倒好聽,這些話騙騙別人便罷,可騙不過她。


    她天生就明白一個道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總不可能自己一寸一寸土地摸索著找寶藏吧,若是用了楚定淮的人力物力,那找出來的寶藏跟誰姓還不一定呢。


    要是到時候圖窮匕見,他直接占了,難道她一個孤女,還能跟他抗衡不成?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便嘟著小嘴兒道:“淮哥哥作甚還跟萱兒見外?你既然也說你認定了萱兒,焉知萱兒不是也認定了你?


    我倆心心相印,何必分什麽你我?”


    (楚定淮爾康手:達咩!還是得分的!)


    江宜萱捏緊拳頭,挺直脊背,眼神堅定地望向前方:“萱兒決定了,我要把它獻給父皇,讓它成為淮哥哥的助力,讓陛下同意萱兒做淮哥哥名正言順的妻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寶藏她哪怕得到了也守不住,它是注定不可能被她獨自占有的,與其白白便宜了別人,還不如她拿出去換一個有價值的正妃之位。


    楚定淮覺得火候到了,再推辭就顯得假了,於是撲上去抱住江宜萱,呼出的熱氣衝向她的耳根,他動情地說:“好萱兒,我的好萱兒,我真是愛慘了你,真想把我的心肝兒都剖出來給你瞧瞧,裏麵必然俱是對你的愛意,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仙女如此的情誼,我們這就開始,早些找到寶藏,我也好早些稟明父皇,把你娶回家!”


    “慢著——”


    滿心的火熱瞬間被澆了一瓢冷水。


    楚定淮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中有些不妙,他遲疑著看向懷中的人兒。


    江宜萱做出一副嬌蠻的模樣,眼波盈盈道:“淮哥哥,不是萱兒不信任你——的父皇。”


    她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為難道:“淮哥哥,萱兒覺得不能直接去找寶藏,然後再請你父皇同意,萬一他得了寶藏卻不認賬了怎麽辦?”


    想畫餅?沒門!


    隻有握在手裏的才是屬於自己的,其他的說得再多,也不過是空中樓閣,唬小孩兒罷了。


    迎著楚定淮不解的目光,江宜萱倏地羞紅了臉,垂著目光道:“不如這樣,順序調換一下,淮哥哥你先去稟告你父皇,讓萱兒與你先成婚,然後再去找寶藏,這樣就不怕他反悔了。”


    楚定淮愣住了,這跟他想好的不一樣啊,江宜萱的家世給不了他任何幫助,雖也有幾分情誼,可這情誼充其量也就值個側妃之位吧,正妃?有點虧啊!


    趙家是文臣,文官的市場飽和了,有的領域可還空白呢,他還想拿正妃之位再競標一個有點兵權的武將呢。


    他試探著出聲:“這、父皇不會同意吧……”


    江宜萱突地起身,站在他麵前輕輕一跺腳,柔聲撒嬌道:“不嘛~淮哥哥去跟他老人家商量,我們一定要先成婚,這樣萱兒才願意出麵跟大周遺民商量,去嘛~淮哥哥~哼~你不去就是不愛萱兒……”


    她這般堅定,現在輪到楚定淮的心哇涼哇涼的了。


    楚定淮木著臉思考了片刻,權衡利弊後感覺現下的確是做出功績洗雪大燕暗探失利之恥的要緊時候,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推推,於是心一橫,決定就按江宜萱說的來。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周朝寶藏,他楚定淮勢在必得!


    說幹就幹,時不我待!


    楚定淮與江宜萱拾掇一番就出府了,二人徑直前往皇宮。


    齊皇坐在柔媚美人身邊,目光沉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九兒子,“你可想好了?”


    向來無利不起早的兒子竟然願意下這麽大的餌?看來在南燕的失利讓他心裏慌了,無法穩坐釣魚台了,年輕氣盛啊。


    一晃第九子都這麽大了,那他是不是也真的老了?


    手指劃過嬌豔美人腰間的細嫩肌膚上,那是與他已有皺紋與老年斑的手截然不同的觸感。


    楚定淮的額頭仍然緊貼地麵,恭敬著回答:“回稟父皇,兒臣決定了。”


    “那就按你說的來吧。”反正他又不虧。


    楚定淮抬起頭,驚喜地看向齊皇,語氣中滿是興奮:“是!那兒臣這就把她叫進來,還要勞煩父皇陪兒臣演一段戲。”


    齊皇一隻手在美人腰間摩挲,另一隻手抬起來,無可無不可地擺了擺手,示意楚定淮自己看著辦。


    楚定淮急忙俯下身子,再磕一個頭,便起身後退著出去了,臉上洋溢著得償所願的歡快,心裏卻有一根弦緊緊揪著。


    獲得了齊皇的許可,楚定淮便與江宜萱一起著手於尋找前周遺民了,禮部也開始籌備起了九皇子大婚的儀式。


    當新鮮出爐的九皇子夫婦終於從忠心耿耿的前周遺民嘴裏問出寶藏藏匿地點的時候,衛謁正身先士卒地與屬下們一起將鐵鍬重重插到土裏。


    衛謁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看萬裏無雲的晴朗天空,一手扶著鐵鍬,騰出另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疑惑地嘀咕:“誰在念叨我?”


    轉而想到了挖掘出來的財寶,喜滋滋地暗忖道:這是寶藏嗎?這分明是我大燕免費官學的經費啊!


    突然瞟到有下屬動作慢了,衛謁立時板起臉嗬斥道:“偷什麽懶?還不快幹活?陛下可是要求我們把這裏恢複的跟沒人碰過的一樣,要是誰偷懶出了紕漏,陛下可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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