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深,你、霍家、”白嘉嘉對著霍庭深欲言又止,腦海中的各種念頭輪番登場,攪得她心亂如麻。


    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此刻在桌前認真辦公的霍庭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要被撕成兩半了。


    一方告訴自己,不要相信那個女人,自己已經跟霍庭深相愛這麽久,怎麽會不了解他的為人,要麽是安馥霜那個女人不懷好意,要麽就是庭深他另有苦衷。


    真的要去試探他嗎?當人們要驗證一塊玻璃的硬度的時候,那麽它注定是要碎的,不管驗證的結果如何,終是讓這份愛有了雜質。


    另一方則是冷笑著質問,難道霍庭深不曾叫錯過名字?難道自己不是與安馥霜有五分相像?難道霍家不是要與安家聯姻?


    回來的路上不是仔細查了,霍家三代單傳,總不能是霍庭深他爸或者他爺爺跟安家聯姻吧?那麽多的細節,難道全是巧合?


    霍庭深在案前抬頭,瞄了麵色遊移不定的小情人一眼就又低下頭看文件了,他隨口問道:“怎麽了?”


    他心慕安馥霜多年,始終得不到回應,現在好不容易能與之訂婚,按道理講他是應該處理掉白嘉嘉的,也免得後患無窮。


    可與白嘉嘉在一起一年多,總也有些感情,他確實很享受白嘉嘉全身心的信任與崇拜,也享受著對方真摯的愛意,即使對方有許多地方根本無法與安馥霜相比,可有一點好處是安馥霜永遠做不到的,那就是炙熱的愛意。


    安馥霜縱使再心悅他,也不會拋下一切去愛他,更何況她總是顧忌著得體大方,也總是更在乎家族顏麵。


    他在安馥霜麵前永遠沒有在白嘉嘉麵前輕鬆自在,所以他遲遲不想與白嘉嘉攤牌,好似這麽含混著,就能蒙混過關再不用做出抉擇了。


    白嘉嘉思量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試探一下。


    “要與安家聯姻的人是你嗎?”她眼懷希冀,期盼地注視著霍庭深。


    霍庭深聞言抬頭,皺眉道:“不是我還能有誰?”


    白嘉嘉被這理直氣壯的反問堵得心發慌,憤懣像一把火,點燃了她的胸腔,燒得她喘不過來氣,悲愴的情緒也隨之湧起,哽在喉間,酸澀難耐,眼裏似有熱意散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他怎麽可以這麽輕描淡寫,這麽毫不遲疑,在他心裏,她到底算什麽?為什麽他們交往一年多,感情正常,他突然要與別人訂婚了卻不告知她,甚至還能若無其事地回到她身邊,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問了,得來的卻是一盆無情的冷水。


    她愛的那個男人走到她麵前,揚起她曾無數次親吻撫摸的下巴,淡淡道:“我以為你有幾分自知之明。”


    白嘉嘉最壞的預想成真了,安馥霜沒有騙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苦,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她萬念俱灰地哭喊道:“自知之明?狗日的霍庭深,我他媽的不陪你玩了,我要分手,我要離開你……”


    霍庭深情緒不太美妙,原以為白嘉嘉是朵有意思的解語花,沒想到卻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野心勃勃的女人,罷了,本就是圖她與馥霜長相相似,現在既然說開了,幹脆就棄了,也免得以後馥霜知道了難過。


    看著哭啼不休的白嘉嘉,他的眼裏滿是嫌惡,沉聲道:“你鬧夠了沒有?愛走便走,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白嘉嘉見霍庭深毫不留戀,立刻想到自己隻是替身,對方將要與正主訂婚,那她這個山寨貨自然是可有可無。


    一時間憤怒竟然生生壓住了悲傷,她衝上去揪著霍庭深的衣襟控訴:“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愛我,你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長得像安馥霜,霍庭深,你沒有心——”


    霍庭深被她揪住,心下煩躁,卻懶得跟這麽個發神經的人計較,正要扯開她,就聽見她說替身的事兒,他略有些驚訝地看著白嘉嘉,原來她是知道了這件事兒才鬧的啊。


    他覺得突然有點過意不去,這事兒上他是有點不地道,本想等她冷靜下來再哄一哄,卻又聽見白嘉嘉混亂的嘶吼聲。


    “我要去找安馥霜,霍庭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嘶啦——”


    “啪——”


    是惱羞成怒的霍庭深不再憐香惜玉,蠻橫地扯開白嘉嘉,也扯破了被她緊緊抓在手裏的衣服,然後凶神惡煞般打了白嘉嘉一耳光。


    白嘉嘉被他打倒在地,怔愣著反應不過來。


    此時霍庭深像是一隻凶狠狡詐的鬣狗,盛氣淩人地威脅道:“白嘉嘉,你若是敢出現在馥霜麵前,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你和你那個媽,別想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白嘉嘉捂著臉,怔怔地想著,他在害怕什麽?怕他養了個替身情人的事情泄露嗎?怕安馥霜生氣難過嗎?


    可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呢,他視若珍寶費盡心機想瞞著的人早就知道了,但並不為之動容,反而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怎麽報複他。


    一時間她竟然分不清她與霍庭深之間,到底是誰更可憐一些。


    白嘉嘉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大,漸漸笑出了聲,笑出了眼淚。


    她癱坐在地,捂著臉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落淚,看得霍庭深直皺眉。


    霍庭深心煩意亂,朝著這個瘋女人嗬斥道:“你又在發什麽瘋?”


    白嘉嘉笑夠了,含著眼淚譏諷霍庭深:“霍庭深,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裏去?安馥霜她——”


    講到這裏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她想起了負霜說起的那個【好處】。


    霍庭深眼睛眯了眯,眼皮一跳追問道:“馥霜她怎麽了?”


    白嘉嘉心念一動,冷笑一聲後譏誚道:“安馥霜她還真是好命啊,有你這麽個大情種心心念念著!”


    她不能暴露安馥霜,咖啡廳離別前安馥霜的確說出了一個她不能拒絕的理由。


    安馥霜意味深長的聲音中誘哄意味十足,精準地抓住了她的軟肋。


    “我有藥,能治你媽媽病的藥!我的研發已經成功了,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救你媽媽的人了,如果你不站在我這邊或者耽誤了我的事兒,你媽媽絕對等不到下一個能救她的人出現,要不要相信我,要不要救你媽媽的命,全看你自己了。”


    她不能賭,媽媽的病也賭不起,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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