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以後,林黛就沒有著急入睡,從係統那得知那個老道士竟然給蘇家出了個餿主意,頓時破口大罵:“死道士,就他這德行還想修行,他從哪看出來給他們配陰婚,我就會出現?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神經病。”


    係統也不理解,猜測道:“他可能以為你幫徐瑩瑩報仇,現在給他們兩個配陰婚,你不可能不管的。”


    林黛躺在床上想著蘇家的計劃,天亮以後蘇家會派人去醫院把兩具屍體裝進棺材帶走,晚上運到由老道長選好的地方舉行儀式。


    那個地方不僅暗處埋伏保鏢,還設置了陣法就等著凶手入坑。


    “一群弱智!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倒是提醒我一件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有一件事沒還完!”


    轉手拿出一張傀儡符,冷笑一聲:“胖胖,把這符打進那名法醫身體裏,記住不要留下痕跡。”


    “好,我現在就去。”


    淩晨2點的法醫工作室,傳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一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人走進了一間病理解剖室,開始了工作。


    天漸漸亮起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上班,誰都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哪怕蘇家暗中派人來帶走兩具遺體,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午時,林黛心神不寧的吃著午飯,思緒都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林父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以為是生病了,趕緊詢問:“閨女,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啊,沒事沒事,我在想事情呢。”


    最後林黛還是拿出了手機,發了幾條信息出去,自己能做的就這些了,最後怎麽樣就看他們的了。


    當兩具遺體被帶回指定地方收拾裝扮時,蘇二夫人再次見到兒子還是忍不住嚎啕哭起來。


    她顫抖著雙手緩緩揭開覆蓋在兒子臉上的白布,瞬間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愕然。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兒子的臉上為什麽多了有些縫合的傷口?”


    蘇二夫人瞪大眼睛,雙手不由自主顫抖地去撫摸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


    突然,她猛地掀開兒子的上半身白布,隻見密密麻麻的縫合傷口,這很明顯是被解剖過的。


    “是誰?!是誰這麽殘忍,沒有經過我們家人的同意就解剖了我兒子的遺體!”蘇二夫人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與悲痛,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了這句話。


    蘇瀚林趕緊上前查看,臉上充滿了驚愕,而後陰沉的可怕,他猛地轉身,對著一旁負責運送遺體的下屬怒目而視。


    幾名下屬嚇得連連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們什麽都沒做,從醫院出來一直很正常。


    蘇瀚林立馬拿出手機給法醫工作室打了電話,沒一會臉色鐵青的掛了電話,走到另一邊的擔架旁揭開白布。


    兩者一對比,蘇亦豪身上的解剖痕跡跟徐瑩瑩一模一樣。


    “又是製裁者。”蘇瀚林死死地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二夫人站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老公:“老公,你是說製裁者,是他解剖了我們的兒子?”


    “差不多,不過今晚我們就可以報仇了!”


    蘇瀚林冷冷地說道,他現在可是很期待夜晚的到來,希望見一見這個神秘的製裁者是人是鬼。


    夜色如墨,月隱星稀,衍虛道長所挑選的這片荒僻之地在夜色中顯得尤為陰森。


    火光搖曳,映照出幾人穿著黑衣、麵容肅靜的蘇家長輩,他們圍著被紅綢覆蓋著的棺材,氣氛十分詭異。


    衍虛道長立於祭壇之上,開始了儀式,手持銅鈴,輕輕一搖,清脆的鈴聲在夜幕的荒野之中顯得尤為恐怖。


    他閉目凝神,低聲誦起咒語。


    隨著咒語的響起,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很沉重,風也停止了吹動。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開始念詞:“陰魂聚,鬼神來,天地為證…”


    就當儀式即將成功結束時,一陣燈光閃過,緊接著劈裏啪啦的閃光燈亮起來,旁邊早已按耐不住的記者媒體紛紛獻身,再次想要搶占頭條新聞。


    儀式被打斷,還被這麽多人發現,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蘇家人麵麵相覷,驚愕與憤怒交織在他們臉上。


    衍虛道長更是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選擇的如此隱秘的地方,竟然會被一群無知的媒體所發現。


    “你們?!你們怎麽敢!那些保鏢是幹什麽吃的?”蘇翰海怒不可遏,試圖阻止那些瘋狂的記者。


    但是記者們哪裏肯輕易放棄,閃光燈此起彼伏,快門聲不絕於耳。


    “蘇家主,請您解釋下,這麽晚你們在這荒郊野嶺舉行什麽儀式?”


    “蘇總,您兒子昨日被被殺,今晚就迫不及待地給他配陰婚,這是為什麽?”


    “還有還有,蘇總配陰婚的另一位死者,據說是2年前親手被您兒子殺死的女友,這種事情蘇家經過女方家屬同意了嗎?我們好像並沒有看到女方家屬。”


    …………


    記者們的問題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個都尖銳而直接,讓蘇家難以招架。


    蘇瀚林緊咬牙關,努力保持鎮定,但內心的憤怒如同火山即將爆發。


    就在這時,一道蒼勁有力略顯威嚴的聲音響起:“夠了!”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蘇家老家主蘇鶴緩步走了出來,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記者,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蘇鶴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在每個人耳邊炸響:“我蘇家的事,何時輪到你們來指指點點。我孫子遭遇不幸,我們悲痛欲絕,你們這些無良媒體,非但不給予同情,反而在這裏興風作浪,惡意揣測,你們良心何在?”


    說到這裏,蘇鶴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目光如炬地盯著那群記者:“關於今晚的儀式,是我蘇家私事,我們有權利選擇如何處理。至於你們提到的陰婚,那是我們為了讓死者在另一個世界得到安撫,也是我們對他的一種寄托和懷念。至於女方家屬,我們早已與他們溝通過並得到了許可的。所以你們還有什麽問題?”


    一眾媒體記者互相望了望,還沒思考怎麽說,一道清脆憤怒的聲音響起:“我有問題!”


    隻見一名身穿黑色套裝,胸前別著一朵白花的女人走出來,大聲地質問:“我什麽時候同意與蘇家配陰婚了?!”


    蘇鶴皺著眉宇,不悅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你是誰?”


    徐佳佳冷笑一聲:“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說這陰婚經過了死者家屬的同意,我就是死者的親姐姐徐佳佳。你們蘇家真夠不要臉的,生前害得我妹妹還不夠,殺死我妹妹後還想綁著她,真夠無恥的。我告訴你們休想!”


    蘇鶴轉身看著蘇家其他人,無聲地詢問那女人說的話是否是真的,蘇瀚林點點頭。


    蘇鶴再次打量著那個女人,垂眸短暫思考了一下:“徐小姐,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徐佳佳毫不給他們機會,很幹脆地拒絕了:“不用了,我來就是為了帶走我妹妹。”


    說著就招呼自己帶來的人,帶走妹妹的遺體。


    “住手,我看誰敢?”蘇瀚林上前阻攔。


    “你憑什麽阻止,蘇家幹那些事,你們有資格嗎?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


    蘇二夫人也趕緊阻止,定定地站在棺材前:“今晚你們誰都別想打擾我兒子的婚事。”


    徐佳佳看著無恥的一家人,雖然知道蘇家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還是又刷新了她對蘇家的認知。


    不待她說什麽,原本就陰暗的天色突然狂風大作,吹得樹木雜草瘋狂搖擺,所有人趕緊穩住身子。


    突然一道閃電亮起,照亮了夜色,天上發出悶悶的轟雷聲。


    緊接著一道閃電劈了下來,直接劈中了祭壇桌,嚇得眾人四處躲散。


    沒一會風停了,閃電也停了,原本的整潔的“婚禮現場”一片狼藉。


    所有人都嚇壞了,包括衍虛道長。


    衍虛道長看著天上,顫抖地快速掐著手指,身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這是天雷,如果打在了自己身上,不死也是大半身修行毀了。


    這是老天爺發怒了!


    他必須趕緊離開這裏,先回去再說。


    衍虛道長鎮定身形,理了理衣服,走到蘇老家主麵前小聲地說:“今晚之事就此結束吧,我不宜久留要先行告退,你們也趕緊解決回去吧。”


    說著率先快速的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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