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憤難耐卻不敢上前質問,看著尚城將人送到教學樓下,被其他朋友叫走後,才敢上來質問,至於喬小麥是誰,跟尚城什麽關係,自然沒時間也沒閑情去打聽,想著她一個黃毛丫頭,先嚇唬嚇唬再說,如今看她一副淡定自若的摸樣,倒讓她心生膽怯,她家世也算不錯,但一高高幹權貴子女眾多,其中很多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主。


    “你是誰?”下意識地問了句。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若打我一下,明天就會被人打十下,今天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明天你滿頭黑髮掉光光,不信,你就試試,”哼了一聲,喬小麥像一個高貴的小公主趾高氣昂地從她身前走過,頭也不回地朝教室走去。


    唬人,誰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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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城帶著喬小麥他們一連在三食堂裏麵吃了三天六頓飯後,周婷婷當了逃兵,直嚷嚷,吃不消,她雖是高幹子女,可也從未向尚城這般大手大腳過,然後,某麥也不淡定了,第四天中午,任課老師前腳剛出門,後腳她就到十班門口守著了,見尚城一出來,就沖了上去,城哥、城哥地叫著。


    尚城見她朝自己奔過來,老遠就開始笑,待她走進後,笑的更開懷了,“今天這麽積極,是不是早上沒吃飽?”


    喬小麥一臉黑線,她看起來很像吃貨?


    “不是,我……”


    “尚城,真有你的,這麽小的嫩芽,你也下的了口,”


    “不是吧,尚城,你別告訴我,你拒絕蔣映雪那個前。凸。後。翹的奶霸尤物,是為了這顆小豆苗,”


    “居然還把她辦了?真是難以置信,”


    “原來你好這口,那這樣一來,你就不會跟我爭蔣映雪了,”


    尚城旁邊站著兩個非我族類的陌生人,一胖一瘦,胖的叫杜坤,瘦的叫李默,均一副yin。賤相,某麥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方才尚城的話是多麽的曖昧,不禁心下氣惱,卻又不能表現在臉上,畢竟她現在隻有十三歲。


    “城哥,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吃飯,這跟那蔣什麽映雪有什麽幹係,”拉了拉尚城的衣角,仰頭,一臉純然、一臉迷惑。


    蔣映雪走後,她便將這事報備給了富三,然後蔣映雪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尚城見她這樣,心中一盪,聽多了她超乎年齡的言論,竟忘了她隻有十三歲,男女之事並不通曉,狠狠地沖兩人各捶一拳,惡聲惡氣地說,“滾,她才十三歲,少拿你們骯髒的思想來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扭頭,對喬小麥說,“別理他們,咱們去吃飯,”


    兩人齊望向喬小麥,同聲道,“原來你就是喬小麥,”


    “怎麽,我很出名嗎?”喬小麥也納悶,看兩人這表情,似乎自己已經成了一高的名人。


    “是很出名,”兩人點頭。


    喬小麥眼睛一亮,“哦,你們說說,大家都怎麽說我來著,是說我美貌傾校、還是說我聰穎可人,”


    杜坤和李默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眸,又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番。


    一高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江湖的地方就有緋聞,也可以說是傳聞。喬小麥以十三歲的年齡上一高已經很惹人注意了,可她行事又不懂低調,這也許並非她本意,可確實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和影響。


    開學報名時,因為東西多,喬媽是開車來的,這在一高也不算什麽,畢竟哪個學校都不缺權貴子弟,尤其是一高,若隻是喬媽也不會引起太大轟動,奈何還有一個疼女如命喬爸,以前喬小麥在鎮上上學時,有兩個親哥三個幹哥照看著,雖想,卻也不會為其擔憂,現如今喬小麥在一高上學,離家近了,卻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才離開一天就想得慌,開學才四天,他就來了三次,每次都是大包小包地朝學校裏搬,一部分搬到校長、老師那,一部分搬到喬小麥的宿舍,吃的東西堆滿了自己的櫃子不說,還把周婷婷的櫃子也塞滿了,加上喬媽報名那天給買的,喬小麥估算過了,就算喬爸答應她以後再不來學校,這些吃的也夠她嚼兩個月的,這還是在不去食堂就餐的情況下。


    沒法,隻能將吃食分給舍友吃,周婷婷也就罷了,自來熟一個,自開學第一天,便跟喬小麥黏糊上了,儼然一副相交多年的姐妹樣,可徐麗雅和趙珍珍的心思就深沉多了,尤其是徐麗雅,一班學習委員,一高嫡公主裏的嫡公主,老師們的寵兒,同學們羨慕巴結的對象,這樣的女孩是驕傲的,也是高傲的,可偏偏她容貌普通,家境也一般,父母均是工人,工資一般,為了能讓她在學習和生活上跟別的同學齊平,節衣縮食、省吃儉用地花大價錢讓她住進四人宿舍,所以她是自信的也是自卑的,平若大家都將精力用在讀書上,也便不在意,可喬小麥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喬爸的父愛,成了顯擺,喬小麥的分食,成了施捨,就連富三和富翰春的關照,也變的刺眼起來,於是便有意無意地在外散播謠言,說,喬小麥驕橫跋扈,在宿舍裏大耍小姐脾氣,不僅不主動打掃衛生,還總是亂丟垃圾;說,喬小麥私生活很亂,每天都有十幾通電話都是找她的,裏麵大多都是男孩,至少五六個以上;說,喬小麥空有其名,用錢買名額進了一高,想來全市第三的中考成績也是家裏花錢買來的;說喬小麥根本是來混文憑的,在宿舍根本沒見過她看過書,即便看也是看言情小說那種雜書;說——


    說了很多,反正沒啥好話。


    再加上喬小麥跟池非非關係很好,一高三中上來的人也很多,認識池非非的也不少,那樓道秘聞知道的更不再少說,所以池非非在一高的名聲很不好,連帶著喬小麥名聲也很爛。


    而她又一連三天都在小食堂吃飯,便又在她身上貼了一張紈絝子弟敗家女的標籤,若非她年齡尚小,隻怕傳的還不知有多難聽呢?


    喬小麥不是主動跟人結交、套交情的主,再加上這幾天忙著適應新學校新環境,跟喬爸打商量,跟尚城周旋,也沒顧得上聽緋聞、聽流言,如今聽杜坤這麽一說,才知道自己竟是惡名昭彰,不由的胸悶氣短。


    要說這幾日她也憋著一股火兒,高中和初中最大的區別就是靠自覺,開學第一節課,班主任就放話說,高中不比初中,高中三年是人生最重要的三年,成龍成鳳也在此一舉。一切均以學習為重,其他的都是浮雲。


    無論是教室還是宿舍都很壓抑,平日連個大聲說話都不敢,怕打攪同學們學習。


    一高的晚自習九點半才結束,回家宿舍,洗洗涮涮差不多十點才能進入夢鄉,可徐麗雅和趙珍珍是學習至上的人,每晚都要打著手電筒學習到深夜,喬小麥雖不是淺眠的人,但夜深人靜下,那唰唰的翻書聲和沙沙的寫字聲還是非常刺耳的好不好,尤其,她們還要不時地翻身,防止身體變僵。


    喬小麥總是能在她們嘎吱嘎吱的翻身中驚醒,學習至夜半三更也就罷了,居然還能在早上四五點的時候醒來,這早起可比晚睡動靜大多了,下床聲、疊被聲、刷牙聲、洗臉聲——像一首交響曲,擾人清夢啊,一高的早自習六點十分開始,五點四十五吹起床號,她們霹靂啪啦一番後,起床號聲也差不多該響起了。


    這對正在長身體又非常嗜睡的某麥來說,是怎樣的煎熬啊!


    她隻知一高要住校,卻不知是月休,還以為跟鎮高一樣是高一周休,高二高三兩周一休呢?再加上國家又最新規定要一周雙休,想想五天時間也是好挨的很,不曾想,要在學校呆一個月才能回家,而且是封閉式管理,就是一個月內吃喝拉撒睡都在學校,這根本就是變相監禁嘛!


    心裏本就鬱悶的要死,又聽杜坤一番訴說,心裏越發憋屈,這人一憋屈,就得發泄出來,不然非得憋出病來。


    於是,喬小麥推開尚城,蹬蹬地朝樓下小賣部跑去,尚城、杜坤、李默三人反應過後,緊跟著追過去。


    喬小麥掏出富大留給他的號碼,撥了幾遍才通,那邊才一聲喂,這邊她就‘哇’的一聲嚎嘮大哭起來,“我都說不來一高了,你們非逼著我來,說一高好,好個屁,我在這兒吃不好、睡不好,現在還被人栽贓陷害,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你們還聯合起來瞞著我,不告訴我一高是月休製,”越說越委屈,眼淚跟不要錢的珍珠似的,嘩啦啦地下著,“嗚嗚,要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我天天都睡不好,天天上課都打瞌睡,我都瘦了,我還有黑眼圈了,”


    那邊,富大這幾天也一直提心弔膽的,當初一高月休製,是他跟喬家說先不告訴麥麥的,就怕她不願意進一高,現在聽到她在電話那頭嗚嗚咽咽的悲哭聲,心裏也著實難受,又聽她吃不好、睡不好,還被同學欺負,也開始後悔將她硬弄進一高,這才三天就憋屈成這樣,再幾天還不知憋屈成什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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