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家具廠是他的獨資產業,現在家具廠擴建,讓她過去幫忙,這是否代表他已經將她歸為自己人的行列,畢竟牛振再怎麽能幹,也還是個外人,他需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在旁邊看著。


    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應該是做給孩子們看的,現在把她調開,也是想遮人耳目吧!還好,現在已是八月中旬,沒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她在郊區的工廠,他以籌劃和監督擴建的名義去找她,想來也不會讓人起疑。


    她越琢磨越覺得就是這樣,心裏美滋滋的。


    “廠裏有宿舍,你可以住裏麵,”富三叔說,低頭翻看著文件。


    住廠裏?李紅梅有些失望,不是該給她買套房子方便他兩那啥嗎?不過,兩人才那啥,她又不好直接要房子,“那多不方便啊,”略帶嬌羞道。


    富三叔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想住廠裏,可以自己租個房子出來住,不過,郊區那挺亂的,你最好找個人合租!”


    合租?這也沒方便多少啊!


    男人多粗心,也許根本沒想到這些細節,李紅梅覺得為了他們以後的‘性’福生活,有必要適當地提醒他一下,“富哥,我這次調動是臨時的,還是長期的,若是臨時,我就自己租房子住,我是說,我不太習慣跟別人合租,”說著,看向富三叔,見他一副蹙眉思索的樣,眼尾上瞟,含情賣騷道,“若是長期的,我會考慮在那買套房子,這樣比較方便,隻是,我現在,”手頭上不方便。


    富三叔神情有些不自然,喝了口茶,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買房子這種大事,你要跟你丈夫商量一下,這樣吧,在你沒買到房子之前,先住廠裏宿舍,若你丈夫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將他的工作關係轉到忻城小學,倒是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你也不比來回奔波了,”


    李紅梅驚駭地望著富三叔,丈夫?孩子?工作關係?把她調過去,不是因為要金屋藏嬌,掩人耳目,不是因為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她腦子裏很亂,怎麽會這樣,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明明她已經成功了,為什麽是這種情況,為什麽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用力咬著下唇,把嘴唇都咬破了,血珠沁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李紅梅滿臉悲戚道,“富哥,你這是在打發我離開嗎?”


    “紅梅,你怎麽會這麽想?”富三叔目光躲閃,“我這麽做也是為你考慮,忻城區離你家最近,你到家具廠上班,回家也方便,還有,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就算你丈夫再怎麽不好,也該為你女兒想想,”


    李紅梅急急地說,“丈夫,我已經跟他提了離婚的事,而且他也同意了,隻要給他一萬塊錢,就把女兒給我,到時候,我們……”


    她知道富家沒有女兒,也知道富三叔、三嬸都喜歡女兒,所以她投其所好,經常將女兒帶過來,讓女兒討好他們夫妻倆,而富三叔也是真的很疼她的女兒,當然富三嬸的疼愛,她看的很淡很淡。


    “紅梅,”富三叔厲聲喝止她道,“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我們不可能,就算你離婚,我也不會跟你有任何關係,”


    “為什麽不能?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李紅梅的眼淚溢滿眼眶。


    “紅梅,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富三叔皺眉。


    為了應酬,他少不了要逢場作戲,可從來沒想過跟別的女人怎麽樣,老婆為他生養了三個兒子,而且還都那麽有出息,他不可能也不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混帳事,再說,他老婆還沒到糟糠的程度,摸起來,手感豐盈、慡滑,幹起來,也還是那麽暢快淋漓,不知是不是近幾年注重保養的緣故,甚至比以前還棒、還慡。


    要說他對紅梅不動心,那是假的,男人嘛,對柔弱的女人難免都會產生保護的欲。望,尤其這柔弱的女人還頂著一個為人師表的頭銜,這可是這些大老粗們最無法抗拒的身份,所以平日裏也都盡可能地給予幫助,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畢竟這女人也的確很可憐,可當她赤身裸。體站在自己麵前時,他眼前閃過的確是老婆那白花花的身體……


    “不明白,你說你不明白,那晚,你和我,我們----”李紅梅哀怨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她以為隻要爬上他的床,榮華富貴便指日可待,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或許,她不會輕易為她離婚,但若她能為他生個一男半女,以他的個性,總不會虧待她的。


    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帳。


    “那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富三叔臉色有些難看,她是想硬賴上他嗎?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難道我在你心裏是個不知檢點,用完就甩的女人嗎?”慘白著一張臉,李紅梅踉蹌後退,站穩身體後,指著富三叔,撕心裂肺道,“富建國,你怎麽可以這麽侮辱我,侮辱你自己,我知道我那樣做是不知廉恥,可我真的很愛你,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我試過,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克製過、壓抑過,可,結果,就越想靠近,見不到你的時候,我能做的,隻有想你,想你,還是想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樂,也是煎熬,這種瘋狂的感情幾乎要將我撕裂,我告訴自己,隻要這麽看著就好,遠遠地看著就好,可我還是做不到,那晚,那晚,在你的身下,我體會到也享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從身體到心靈的滿足,我知道這樣不好,我想過離開,也試過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我試圖避開你,將那段記憶永久刪除,忘卻,”李紅梅搖頭,“還是做不到,做不到,你隻是用一個眼神,就讓我無法逃脫,明知是毒酒也甘心情願地喝下,”淚流滿麵,淒楚哀婉。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我好痛苦,好無助,好難過。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是的,我是瘋了,那是因為我愛你啊,”手捧著自己胸口,淚流滿麵,“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怎麽可以啊,我從沒想過拆散你的家庭,我隻是想站在你的身邊……看著你,愛著你,我知道你為難,我不奢望得到你,我隻希望你能給我分給我一點的時間,一點愛戀,一點關懷……為了這個,我拋下自尊,放□段,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我的情不自禁,我的最後希冀,換來的卻是你的無情和殘忍,被你遠遠地推離,你讓我情何以堪……富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難道這段時間的美好回憶,都是假的麽?”


    九十年代的房子,隔音設施不太好,所以,喬小麥被李紅梅這番聲情並茂、揪心虐肺的深情告白給噁心到了,整個五髒六腑都糾纏打結,像一百隻蒼蠅卡在喉嚨裏,咽不進、吐不出。


    她知道瓊瑤電視最近很火,就連鄭麽妹這個理智的女強人都抵製不了《一簾幽夢》《梅花烙》的魅力,那麽忙,都不忘守在電視機前等更新。


    她前世受同人文的影響,也對瓊瑤阿姨的三觀報以懷疑,可跟著老媽重溫舊劇的時候,還是被電視裏的女主感動了,陳阿姨還不是陳阿姨的時候,真的很美,這樣的女人,別說男人忍不住想將其抱入懷中,就是女人也無法抗拒她的哭泣和憂傷。


    隻是,一想到李阿姨頂著她那張ju花臉扮西施裝心悸玩瓊瑤,真的很讓人蛋疼。


    “老大,這就是你說的懲罰?”反身退到富大身邊,偏頭望著他,一臉鄙夷和糾結。


    富大抬手點了下她的嘴唇,眸色沉沉地說,“是繼續聽,還是走,”


    話未說完,就聽門裏富三叔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隻一句話,“紅梅,不管你信不信,那晚我從你那出來後,就直接打車回家了,”


    “不,你騙我,明明那晚,你和我,我們,我們整晚都在一起,”


    喬小麥相信她幹爸,他說不是就不是,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是也不是,隻是,聽李紅梅這篤定的口氣,不像是惡意栽贓。


    難道,仰頭望向一臉淡定的富大,“老大,你做的?”眸光閃閃,“夠狠的,不過,那人是誰?”整晚?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這得需要多大的體力和精力,像幹爸這種中年老男人真的能做到?


    對上她一臉詭異的眼眸,富大哀嘆,真不該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帶她過來聽牆角,敲了敲她的腦袋,沒搭腔,而是牽著她的手朝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喬小麥不願走,她還沒看到李紅梅的最後下場呢?可被大力士的富大一手拎了起來,半抱半攜地拖進了休息室。


    “老大,你告訴我吧,那人是誰?”抱著富大的腰,喬小麥耍賴撒嬌道。


    富大目光一冷,掐著她的肉腮,指下一用力,“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手鬆開,白嫩的臉頰兩個紅紫印。


    喬小麥疼得說不出話來,手捂著腮幫,眼睛泛著淚花,富大心疼,抬手想幫她揉揉,卻因她下意識的躲閃和害怕有些慌神,將她拉進懷裏,坐到沙發床上,打橫抱在腿上,輕輕地揉摸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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