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爸扯著嗓子,大大咧咧地吼著,“什麽貴人不貴人的,你是我女兒他兒子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幫你是應該的,”


    “我是女的,”李紅梅說,眼睛瞟向富三叔。


    “那就為母,”喬小麥默,雖說她爸神經粗,可不至於粗成這樣吧!


    “我哪有那好命,”這話聽著甚幽怨。


    “育紅班時,小三沒少給你添麻煩,這點小忙,我順手的事,”富三叔說,麵色有些尷尬,打著哈哈掀了過去,問喬棟,“國泰呢?到點吃飯了,你媽他們已經打電話催了,”


    富大從衛生間出來,“可以走了?”


    喬建國招呼李紅梅道,“紅梅,一起去吧,”


    “不好吧,劍鋒又不認識紅梅,”富三叔阻止道。


    李紅梅麵色一僵,笑著說,“不了,我一會在樓下隨便吃點,不打攪你們用餐了,” 輕聲的說了句,“那我先走了,”掛著有些扭曲的笑容,快步離去。


    公司不包吃,給予員工每天三塊錢的用餐補助,樓下左拐小巷子是小吃一條街,米粉拉麵,一塊錢一碗,女的吃不完,男的加個餅就夠了。


    喬小麥小眉頭微蹙,嘟囔道:“吃飯就吃飯,還用餐,裝什麽文化人,”


    喬棟就站在她跟前,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小聲說,“人本來就是文化人,怎麽就裝啊,”


    喬小麥哼哼,擠在富大和喬棟跟前,小聲說,“女人有兩種,假正經與假不正經,假正經女人招人煩,假不正經女人招人愛,”


    喬棟一臉狐疑,看向富大,隻見富大麵色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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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午,李紅梅都坐如針氈,因為那個她教了半年被傳為天才的女孩一直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她,害她一直擔心自己是不是妝容花了,衣服皺了,絲襪破了,整整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寧的,光廁所就跑了幾回,想問,又不敢問,心裏窩火,又不能發出來。


    李紅梅一親戚是景恆房地產下屬n個小包工頭之一,一次聊天中說起了富三叔,李紅梅才知道原來景恆房地產的老闆是她學生的爸爸。


    親戚說:你要是能攀上這戶人家,從手fèng裏溜出來點就夠你吃幾年了。


    於是,李紅梅當真動了心思,製造機會跟富三嬸偶遇跟富三嬸交好,慢慢成為富三嬸的坐上賓,瞅著機會跟富三嬸訴苦,說她婆婆針對她,說老公對她很冷淡,說她懷疑老公外麵有女人了,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這話正好說到了富三嬸的心頭上,雖說富三叔不至於人一有錢就變壞,但為了生意,應酬在所難免。


    喬媽摸樣生的好,比大姑娘都要美上三分,喬爸防狼還防不過來呢,哪有心思搞花頭;富三嬸做姑娘時,也是有名的俊俏姑娘,但她沒喬媽的命,有一個疼媳婦的老公和懂養生知調理的老媽,再加上喬媽是教師,沒怎麽幹過粗活,這實際差不多的年齡,但相差至少十歲。


    這兩年受喬媽的影響,富三嬸開始學著保養打扮,可底子在那,皮膚好多了,身條也細了,但跟喬媽還是沒法比,更何況歌舞廳那些濃妝艷抹隻有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呢?


    李紅梅趁機說,她在學校呆著很憋屈,想重新找工作。


    於是富三嬸便將她以秘書的身份塞進了公司,當起了她的眼線。


    秘書這工作,很容易能接觸到公司的機密,慢慢的她從各方麵了解到了富三叔的身家,驚嘆之餘,漸漸地心生不平來,前麵不是說她心高氣傲嘛,覺得自己一大學生畢業,居然還沒一農村婦女命好,於是便起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這時候的家長對老師還是很敬重的,雖然李紅梅隻是育紅班老師,但不妨礙富三叔和喬爸對她照顧和優待,工資不是公司最高的,但卻是同行業裏頂高的,檔口銷售時,她享受最低折扣。


    房地產公司,主要都在外麵跑,她是秘書,自然跟著東奔西跑,公司出去洽談業務,有司機專車接送的,她交際能力也是真的很強,為人處事方麵也沒的說,跟司機關係處的很好,漸漸的,公用桑塔納便成了她的專用車。


    徐會計為此曾向富三叔抱怨過,富三叔聽後,並沒說什麽,她竊喜,以為富三叔對她也是喜歡的,隻是礙於富三嬸的情麵,不敢對她下手,便想著,自己出擊,估計就水到渠成了,昨天,接著醉酒,她向富三叔傾訴了她的‘愛意’、她的‘情不自禁’、她的‘痛苦’、她的‘無助’和‘心碎’----


    本以為富三叔會因憐起愛,然後兩人順理成章在一起,沒想到,富大卻突然出現,壞了她的好事,不過,他應該沒聽到她的話吧!


    她對富大還是有所顧忌的,以為富三叔今天對她的冷淡也是因為富大,所以,越發認為富三叔心裏有她,隻盼著學校開學,富大離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隻要爬上富三叔的床,榮華富貴指日可待,想到這兒,她嘴角勾著笑,期待以後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的日子,或許,富三叔不會輕易為她離婚,但若她能為他生個兒子,以富三叔的個性,總不會虧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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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太糙木皆兵了,富大覺得有必要提點她一下,“麥麥,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你……”


    喬小麥望著他,一副明媚憂傷的神情,幽幽地說,“老大,自欺欺人是懦夫的行為,將腦袋埋進沙堆裏是鴕鳥的行為,”


    “那你看你爸的眼神能不能收斂點?你那樣一直盯著他們猛看,會打糙驚蛇的,”富大愣了愣,嘆了口氣說,“好歹也眨下眼,哪有你剛才那樣看人的,直勾勾的,眼睛都不帶眨的,”怪嚇人的,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是想在他身上找出點蛛絲馬跡出來,然後提醒鄭麽妹,讓她採取行動,以防落得個人財兩空,”喬爸他們在會議室裏開會,喬小麥窩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吹空調,舔著根雪糕,慢條斯理地說。


    “啥行動,”


    “轉移財產,讓我爸淨身出戶,”她今天來就是來勘察jian情的。


    富大驚呆,半響說,“他到底是你爸,”


    “背叛糟糠的男人,都該遭拋棄,”忽然平淡的目光變的嫉惡如仇。


    富大神色複雜的攬過她的肩,說:“麥麥,不是你爸,”


    “我知道不是他,他不敢,”喬小麥雙腿盤膝,一臉平和。


    富大不解,“那你還那樣盯著他,”


    喬小麥小口舔著雪糕,說:“我是想我爸比幹爸帥多了,沒道理李紅梅喜歡幹爸不喜歡我爸吧,經過剛才的觀察,我總結一點,”扭頭看看富大,宣布道,“蒼蠅不叮無fèng的蛋,”


    富大別過頭去,不說話,臉色有些難看,連麥麥都能看出的事,為麽他爸看不到呢?要說這李紅梅還真本事,勾引他爸的同時,還能跟他媽處的跟姐妹似的。


    拍拍富大的肩頭,喬小麥一臉關切地問,“老大,你還好吧,”然後一副,我知道你很可憐,你哭吧,我會安慰你的悲憫表情!


    富大默默扭過頭去。


    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道,“你打算怎麽做?”


    “不知道,”


    “我倒有個辦法,”大眼睛晶晶亮,“將李紅梅的注意力轉到我爸身上,我是說咱們給她製造個假象,讓鄭麽妹以為喬建國跟她搞外遇,”


    富大手搭上了額頭,長長的嘆了口氣,“三叔得罪你了,”


    “李紅梅是老師,很顯然幹媽跟她不是一個段位上的,若是兩人碰撞,很容易演變成潑婦對罵,巴掌聲聲的局麵,李紅梅為人師表,幹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打了罵了,也是活該,可,沒理由讓善良、可愛、大度、溫柔的幹媽掛上潑婦的名銜,硬碰硬那是小日本才會幹的蠢事,我們八路軍講究的是走地道,繞道敵人身後,以智取為上,所以,就像搏擊比賽,得上同等段位的去搏擊,若是讓鄭麽妹,也就是我媽上場,哼哼,很有可能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個淩厲的眼神殺過,李紅梅就被秒殺了,”


    富大嘆氣,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不怕李紅梅被秒殺之前,你爸先被秒殺了,”


    喬小麥愣,“等李紅梅被秒殺了,再給我爸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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